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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
去见德妃,对一向稳重端凝如福晋,都头疼的事情。
所以众人也不敢早上闹什么幺蛾子,都是请安后迅速而安静的各自撤退。
宋嘉书回来后,便带着人开始剪窗花。
从这一日起,也算是真正开始过年了。
到了午后听说福晋回府了,也不要妾室们过去再问好,只说累了要歇着。
自打福晋回府后,宋嘉书就见白南明明人在屋里,却坐立不安似的,老往院子门口看。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怕剪子剪了手指头?”
白南回头:“格格忘了……”
还没说完,就见她从凳子上跳起来:“赤雀来了!奴婢这就去接着。”
赤雀?
正院的人,白南这么高兴……
宋嘉书脑海中,钮祜禄氏尘封的记忆渐渐回笼鲜明起来。
果然,白南接了赤雀进来,赤雀身后还跟着一个粗壮的媳妇,捧着一个小臂长短的匣子。
赤雀给宋嘉书请安:“奴婢奉福晋的命,来给格格送年节下打赏人的银子。”
宋嘉书笑着免了,又让人给她拿了上等的红封。
福晋不是个悭吝的人,雍亲王府的女眷在京中也算少的,众人的份例向来都比较宽裕。
哪怕是长久无宠的宋格格等人,靠着份例里的银子也过得下去。只要不心血来潮想收买一二死士,做点阴私之事,日常生活是完全够用的。别说不会吃糠咽菜,还能有余力让针线房多做两件衣裳,大膳房点上几个菜,完全是小康标准。
而钮祜禄氏和耿氏这种,因为有儿子,所以拿自己一份和阿哥一份月例的人,银钱上头就更宽快了,直接迈入小资生活。
宋嘉书刚来就点过凝心院的小金库,还记了一个月的账。在确定收入完全能覆盖支出好几倍,且钮祜禄氏十年来攒下的体己银子丰厚的情况下,就不再紧张的记账算账了。
今日看到这个小匣子,又想起一事:每年小年,福晋会派人给各位格格送一匣银子,福晋的说法也大方极了,只跟四爷报备道:“年节下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从打赏下人到添置衣裳,哪里不要花钱呢,几个格格平时月例有限,别一时银钱短了倒不好过年。各院赏一些碎银子,只当补贴她们打赏人也好,也是府里欢欢喜喜过年的意思。”
但这份补贴只限于格格们,侧福晋处是没有的。
之前二十多年,李氏跟福晋那样呛着,福晋是圣母开花才会蠢到给李氏送银子。之后年氏来了,她的出身和母家也不需要福晋这匣子银子。
但各位格格处,福晋每年都会送。
没人会嫌银子多了咬手,福晋当家的这份大方体贴是没说的。
这简直就是收到了年终奖的感觉。
宋嘉书心里高兴,再试着搬了一下匣子,没有搬动,心里就更高兴了。
谁不爱真金白银,前辈子她都为了钞票工作到过劳死了,对金钱的热爱那是深入骨髓。
白宁笑眯眯:“格格打开看看?每年福晋都让正院的人分别往各院送,彼此都不知道得了多少银子。”
宋嘉书点头,拨开铜扣。她记得每年福晋送给钮祜禄氏的也不一样。
她入府十余年,之前几年都是一百两的碎银子,生了弘历后翻了翻,变成了二百两。
不知道今年如何?
白宁就上来帮主子打开匣子,主仆两个一起被雪白的银光闪了一闪眼睛。
匣子下层累累的都是十两的银锭,再往上有两层五两的,之后便都是二两的银锭子。
福晋说是赏人的碎银子,其实这里头都是整的银锭。
反正各屋都是戥子和夹剪,想赏赐多少自己剪开就是。还有赏给来跑腿的小丫鬟的铜钱,也得自己换去。
因为银子排的整齐,倒是很好算。
白宁和白南分开点数,很快算了出来,然后都有点诧异:“今年竟是三百余两呢。”
“下头五两的比以往还多了一层。”
宋嘉书笑了笑,轻快道:“大约是西大院的事儿后,福晋给全府换了人,心里痛快的缘故吧。”上司心情好,给全体员工多发年终奖也是有的。
或者也有圆明园面圣之事她没有掺和的嘉奖。不过这就要知道耿氏处的年终奖,才能确定。
宋嘉书是混过职场的人,知道不能打听对方的工资,这是禁忌。于是也不准备去问。
反正银子多了比少了强。
宋嘉书这一匣子年终奖,还没捂热乎,就发出去一批。
这府里上下大概都知道福晋发年终奖的日子。
正好也进了小年,这一日针线房来送过年的新衣、帷帐;茶果房来送过年时各院的新鲜果子和好茶叶的;大膳房来送刚炒出来的瓜子松子等年货……基本上各处的人都攒着今儿跑了来。
宋嘉书明白了:福晋给格格们发年终奖,下人们自己挣年终奖。
都赶着这一天出现,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