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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介绍了一个儿子,就是李四儿所出的玉柱,至于福晋出的岳兴阿根本就没见着,似乎根本不存在似的。
但弘历曾在岳兴阿上来拜见四爷的时候,见过一回这个可怜的嫡子,觉得这位表舅其实是个有才的人,可惜被亲爹嫌弃。
宋嘉书认真听着弘历的话,见他为岳兴阿不平,便安慰道:“弘历,世人眼里心里总有是非对错,便是一时为了权势不敢说不敢做,来日若有机会,自会有公道的一日。”
她没说的是,可惜迟来的公道,是救不了现在的苦难的。岳兴阿这个隆科多亲生骨肉都这样,那占着正室的隆科多夫人,不知如今在受怎样的折磨呢。
母子俩闲话片刻,弘历知道额娘没受李四儿的欺负,也就放心的走了。
雍亲王府内,宋嘉书是觉得自己活得挺好,没受欺负。
而在朝廷上,觉得自己受委屈的人很多,头一个就是十四爷,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被欺负惨了。
他进宫找亲爹:“皇阿玛,儿子实不知这些人是何心肠!生要离间父子之情!”
康熙爷很是安慰了两句。
可胤祯进宫剖白了自己两回,见皇阿玛虽然安慰他,但并没有下旨申斥责罚御史们,心里也打小鼓。
于是也不敢继续呼朋引伴,在京中招待兄弟故旧了,他上书请求回藏边去筹备战事,争取一开春就把拉萨的准噶尔叛军消灭掉。
康熙爷准了。
十四爷收拾东西也没用两天,迅速打马离开了京城,还不忘带上一个有点懵的新出炉的达、赖、喇、嘛:怎么这就走了,我还没体验够京城的繁华呢!
十四爷回来的多威风,走的就有多狼狈,心里格外气恼。
他虽托付了八哥九哥,替他查查这是谁要阴他,但心里也未必全然相信他的八哥。毕竟自己这战功一出风头,谁知道八哥九哥心里有没有芥蒂,会不会背后捅他一刀。
不知被谁敲了闷棍,十四爷的郁闷就甭提了,进宫辞行的时候,还跟德妃娘娘吐了好大一口苦水,把德妃娘娘听得心脏疼:她可怜的小儿子,跑到边疆去吃土喝风,回来还被人坑了一把,这会子只能再赶回去吃苦,德妃心都要碎了。
偏生现在还不敢病不敢叫太医,怕皇上以为她们母子怨怼,只得撑着。
于是在见了四爷的时候,德妃就把这口苦水和憋屈吐给了四爷,流泪道:“你弟弟去的地方那样苦,据说水都是烧不滚的,吃个肉都是带着血的,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啊。况且他又不是去闲着享福的,是去拿命打仗的!偏有那么些心肠坏了的人,说那些个诛心之言,叫他在京城待不住,这是要咱们母子三个人的命呢!”
德妃泪眼朦胧看着四爷:“当日你既然请旨让你弟弟去边地,怎么如今不肯给他分辨清白呢,你做人亲哥哥的,难道看得下去弟弟这样委屈吗?”
给四爷顶的心口也疼起来了。
心道:当年我举荐十四做大将军的时候,额娘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高兴的不得了吗?怎么有功劳就是十四自己挣来的,有了错处就是我的?
四爷看着德妃的泪眼朦胧,心里真不是滋味啊,额娘怎么不替自己想想,这样事关储位的闲言碎语,他怎么好出面?他怎么能出面?他的为难就不是为难吗?
而且额娘话里,甚至还有一点疑他的意思,竟是觉得他把弟弟架到了火上。
继十四爷痛心的离开京城后,四爷也糟心的离开了德妃的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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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梁九功在旁边不敢出一声,魏珠也在下头跪着。康熙爷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老十四到驿站了?”
魏珠应了是。
康熙爷也没问别的,让他下去了。然后手下的折子,却是半日都没有换。
老十四这件事,虽是御史弹劾,但背后少不了他别的儿子们影子。
这让他又恼火又心累。
这些年下来,康熙爷不得不面对儿子们并不兄友弟恭这个现实。
康熙爷不由想起去岁,舅舅佟国维离世前的话:“皇上,国本还是要立啊。”
虽然康熙爷对佟国维继续推举八阿哥这件事不置可否,但国本要立下这句话还是听进去的。
是啊,他虽然如今身子骨还硬朗,但到底上了年纪,也该考虑这个问题了。
康熙爷学贯中西,从来清醒的认识自己是不可能达到虚无缥缈的长生,永远坐在帝王的宝座上。
那么这个国和家就总要交给下一任的皇帝。
他要在他的儿子里面挑一个能够延续他们大清的强盛,满人的统治的英才,也要挑一个能够容得下兄弟,保得住他这些儿子孙子的宽厚的继承人。
康熙爷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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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十四爷出京,风波流言就渐渐平息下来,一来当事人都跑路了,到底是皇子也不能穷追猛打的,万一这位将来真的成了皇太子呢?二来皇上肯让十四子继续掌兵权,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