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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接触不到这支暗卫队伍。
怡亲王每每想起,皇上连这种人手都放心自己经手,便深觉感动,常在心内立誓,定不辜负皇兄这番信任。
此时怡亲王便肃立在皇上跟前道:“因这两日皇兄不肯出养心殿,暗卫得知一事紧急,便只好来报给臣弟。此事干系重大,臣弟不敢擅处。”说完还难免有点紧张。
那暗卫来报自己的时候,怡亲王都愣了:本王跟你无冤无仇吧,本王还管你们吃穿用度吧,怎么这样的机密大事你见不到皇上就自作主张报给我呢?你这是害我呀,还是故意害我呀?
此时来回禀的怡亲王,是随时准备请罪的。
倒是皇上听了此事毫不意外,只是言简意赅道:“原是朕吩咐过的,若朕无暇,有要紧事便报怡亲王处置。”
听了这话,十三爷只觉得喉间和眼眶都热辣辣的,忍不住眨了眨眼免得哭出来。
皇上见十三弟都要飙泪,心底也觉又好笑又暖和:十三这个脾气,真是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愿意还人两分。
怡亲王缓了缓激荡的心神,然后才重新换上了专业的总理事务大臣脸,严肃正色道:“皇兄,太后娘娘薨逝前两日,廉亲王福晋曾带了一封十四的手书进来,通过太后娘娘的心腹宫人,偷偷将其递到了太后娘娘跟前。”
皇上的脊背也一下子绷紧了:“手书何在?”
怡亲王谨慎道:“此事是景山的暗卫从十四这两日的言语中偶然探听到的,这才知道十四居然传了封信出来。但手书他们未见,皇兄整理太后娘娘之物,也未曾发现吗?”
皇上摇了摇头。
额娘在宫里待了一辈子,书信笔墨的要紧处自然是知道的,必不会留下痕迹,生怕危及十四。
怡亲王便也不言语了。
皇上凝神想了片刻。
这两个月来,自打跟太后说破‘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后,皇上也不似刚登基时,对太后避而不见。
反而为表孝道,都是风雨无阻晨昏定省的。虽然太后经常性不肯跟他好好说话,要不就是哭。可皇上全当这是磨练心志了,该去拜见太后的次数也不少。
他以为这样的时间还会持续很久。谁料戛然而止。
迅疾的让他不能接受。
他原以为,他们母子还会这样彼此冷漠下去,直到很多年后,太后或许会转圜明白过来,十四或许会被磨平了性子。他们母子三人虽不能其乐融融,但终能有彼此守着礼数相见的一日。
可从此后,再没有机会了。
皇上清楚的知道:以十四的脾气,太后骤然薨逝,他都没来得及见到最后一面,他必再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个兄长了。
而自己,原本也不能原谅这些年来的十四弟。
所以皇上一时有些接受不能,才把自己关在养心殿,细想这些年母子兄弟,俱是一片破碎。
——
此时听十三说起要紧事,皇上才将思绪从这样的伤痛中抽离,开始思索。
他细想太后薨逝前两日的神色有无异常。
是了,在太后过世前两夜,自己去请安的时候,太后露出了一种格外哀伤的神色,对自己说:“你们兄弟二人到了这般地步,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错。”
彼时皇上只以为太后又要搞哀兵政策,便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淡然道:“额娘多虑了。”
太后流着泪摇摇头,再也不说话了。
及至皇上离开的时候,太后才说了一句:“你凡事较真入心,非保养延寿之道,以后还是万事看开些的好。”
皇上也只当太后在阴阳怪气,怨怼自己不肯宽容十四,甚至咒自己短命,便直接拂袖而去。
之后的一日,太后便不肯见人了,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前去请安,她都以身子实不痛快不能起身而不见。
皇上打发太医再去诊脉,太医更没进去门。太后身边的嬷嬷只道,太后说自己是发作了老病,喝着老方子便可。
其实皇上也是这样觉得的,毕竟太后说着头疼起不来的时候,实在太多了。
于是也就没理会。
现在想来,太后的话似乎另有意味。
怡亲王就见皇上沉思片刻后,急宣苏培盛:“你这就去趟永和宫,问问贴身服侍太后的宫人,有无要面圣者。”
皇上想起,自打太后薨逝大殓后,他便将自己关在养心殿,贵妃都不见了,何况后宫旁人。
或许也有想求见自己而不能的宫人。
很快,苏培盛就带来了永和宫一位老嬷嬷。
——
时间且倒回五月初。
说来也巧,端午跟皇后千秋相隔不过十天,算是五月里两件大事,且都算是节庆喜事。
那些日子,太后便一直想借这两件喜事,请皇上放了十四出来。就算不能完全放了他,起码也让他回京见见妻儿和自己这个额娘吧——拖赖十四爷自己的倔强,入宫后不回家不进宫,非要往景山去哭灵,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