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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了。
皇后听了这个名字,也觉得鼻子微微一酸:“皇上赐名,谦贵人必然欢喜。”
这就是皇后的性子,她总不说是自己欢喜。
皇上见皇后不能养育弘曕,便道:“你病中想必思念家人,若是有想见的女眷,便宣进宫来即可。”
皇后的阿玛和额娘都已经过世,皇上也早按着皇后生身父母的例赏过,故而只说乌拉那拉氏旁的女眷。
皇后神色微微一凝:“皇上这般说,臣妾倒想见见弟妹。”
皇上自无不准。
准了此事后,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实在是多年彼此生疏,并不知从何说起。
皇上又坐了一会儿便准备起身走了。
皇后却忽然道:“皇上今日来看臣妾,想是知道臣妾病的厉害,想要来安慰臣妾的吧。”
皇上驻足:“皇后,你病中多思,于身子不宜,应当好生养病。”
“皇上,臣妾已是过五十的人了,也无儿无女无甚牵挂,如今只有一桩事还记在心上过不去,想要求皇上的恩典。”
皇上颔首:“你说。”
皇后便直接道:“臣妾的同胞兄弟五格,原是镶红旗的副都统,前年皇上却因一事将他革了,如今只是赋闲在家。臣妾想着,皇上好歹原谅他的过失,给他个恩典吧。不然他只一个靠着是皇后之弟才得封的一等侯,不过是闲散无职,在京里如何抬得起头。”
皇上神色不由肃然起来:“皇后,后宫不得干政。当年,朕对着皇额娘都是这般说的,何况是你。且朕的亲舅舅也只是个因太后而封的一等公,并无甚职务。”
皇后垂眸:亲舅舅?皇上这说的舅舅是太后娘娘的弟弟白岂,可他何曾有过存在感。皇上甚至从未口称过他一回舅舅。
皇上从来认的舅舅不都是早就被皇上亲手干掉的隆科多吗?
见皇后垂首不语,皇上便蹙眉道:“这样的糊涂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说着准备离去。
其实皇后原本是不准备再说了,但见皇上这种‘你错了,你怎么敢这么说’的样子,忽然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起。
不单单是病中的火气,更是这许多年来的不解、不平与深重的怨气。
皇上才走出去一步,便听背后皇后用一种冷漠里带着怨怼的语气问道:“皇上,正所谓物不平则鸣,臣妾有一言请教皇上:当年先帝爷的元后赫舍里皇后的父亲和弟弟可都是一等公,为何臣妾这个元后,唯一的胞弟就只封了个一等侯?且他只犯了一次错,皇上便骂他是无用的蠢货,再不肯复用?”
皇上转身,冷道:“皇后,你知道五格犯了怎样的大错吗?”。
比起冷笑来,这夫妻俩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见皇上冷笑,皇后不由笑得更冷:“犯了怎样的大错?若论犯错,谁有年羹尧犯的错大,那是皇上亲定的九十二条大罪!”
“可现在年羹尧的亲爹年遐龄也是一等公,其兄长年希尧都还在朝为官,怎么我的弟弟就不行?是皇上偏心年氏一族,还是皇上对先帝爷指婚的臣妾作为元后,心中不满?”
说到底皇后不是为了一个官职,或者不只是为了一个官职,她就是想得到一个元后该得到的一切。
皇上不期皇后居然还指着先帝爷说话,倒影射起自己对先帝不孝,所以不喜先帝指婚的女子为后,宠妾灭妻这样的话来。
若说以往也就罢了,可这些日子皇上刚驳过自己的十条大罪,正在心思敏感的时候,听皇后居然有跟反贼一样的心思,不由肺腑生寒,这夫妻多年真做成了仇人!
皇上看着皇后,索性直截了当,说出了多年所想:“皇后,这些年来,你只怨恨你没有的,你盯着跟你同身份应得的便不肯放手,却不想旁人付出了什么!赫舍里家族在当年,给了皇阿玛多大的助益,自然配得上两位一等公,你的家族呢?可有一人可在朝为朕分忧?”
“再说年家,贵妃曾给朕生过四个孩子,其中一个阿哥,更是为着朕与太后的隔阂而失去的,若非那个孩子,朕的登基大典上,太后都不会出现!且年羹尧纵然罪不可恕,他到底也为朕平了青海,五格却就只会贪婪祸害百姓。若非是皇后的弟弟,朕早砍了他的脑袋!”
听皇上脱口而出这些话,皇后也惊住了,她睁着眼睛看了皇上片刻,忽然便释然了:他们夫妻,到头来,终究是从没理解过对方,只是怨恨着对方。
知道皇上对她也有这么多不满和忍耐,皇后忽然便觉得畅快了起来。
于是她不再与皇上辩解,只是道:“皇上说的都对,臣妾谢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看看曾静所著《知新录》十条大罪: “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好谀”、“任佞”。
第108章 贵妃
于钟粹宫中,帝后二人争执到后来,皇后却忽然不肯再说。
需知,有时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