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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
于是麻利的搬来梯子爬上去小心翼翼折了这支花。
弘历点头道:“送去重华宫,告诉看门的太监,是我命你们送去给小格格玩的,自有人收下。”
叫了小太监跑腿,弘历原想从身上摸银锞子赏下去,却发现今日因换了衣裳,碎银荷包没带。
便道:“送过去便给福晋请个安,再领赏吧。”
而弘历离了阿哥所后,也没了心情,便仍往养心殿去:他并不是无事可做瞎逛游,而是事情太多变故太多,以至于他有些头昏脑涨,心口烦闷。
不由想起当年弘昼还跟他住阿哥所隔壁,或是后来一个在重华宫,一个在阿哥所,总归都在宫里,遇到事能随时聊聊天,互相排解一二。
可这两年来,弘昼搬出宫去,他就只剩下自己了。近来太多事情压在心头,便想着回阿哥所去散散心。
而弘历走后,地上趴着的几个小太监爬起来,就谁去重华宫送花,争了个面红耳赤。
七嘴八舌地质问对方:“满宫里如今谁不想去重华宫露个脸领个赏赐,凭什么要你去不是我去?”
他们说的没错,如今谁都想跟重华宫关系好一点,再好一点。
因今年二月,皇上行完祭祀先农的祭祀,又亲自作为表率,作为天子亲耕了一亩三分地后,就病倒了。
虽说皇上从前也病过不少次,甚至在怡亲王的丧仪上还是吐血急病下的。但这回病的又格外不一样。
因这回,新上任的太医院院判慌得只会磕头,只道皇上有些险了,自己实在无能,居然还说出请道长们一起看病的糊涂话来。
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
用新任院判的话说,皇上的年纪在长,之前的证候,甭管是吐血,发热,还是风寒,虽然看似都好了,但实则都是用药压下去,一次次消耗的都是皇上的底子,而皇上只是不肯好生保养。
而如今这一病,皇上是真的没有底儿可以消耗了。
若是能好,以后也不能再宵衣旰食的忙政务了,只好安心静养。
且说这已经是皇上登基来,换的第四个太医院判了。前一任朱院判在惆怅地掉光了所有头发后,终于也在惊吓忧虑中过世了,按照太医的年纪来说,朱院判实在是有点英年早逝。
皇上不得不再换一位。
而新院判被点中后,根本没有升官发财的喜悦,只是求神拜佛地祈祷宫中不要在出事了。尤其是贵妃皇子皇孙们,他可不想像之前几位前辈一样,被皇上削去官职给犯人治病,或是直接把命削没了。
结果上天倒是听到了他的祈祷,贵妃很健康,皇子皇孙们都很健康。
然而皇上病倒了。
他简直欲哭无泪。他才上任难道就要给皇上陪葬不成?
好在皇上虽然病的凶险,但并没有一病过去,在病的不省人事几日后,皇上终是醒了过来。
醒来后,皇上召太医仔细询问了自己的病情,又亲自看了许久自己的脉案和药方。
在让太医退下后,皇上便召鄂尔泰和张廷玉,命这两位军机大臣留在京城中帮辅宝亲王处理政事,他自己要往圆明园去休养身子。
虽说从前皇上也常去圆明园,但那时候他去圆明园,整个朝廷和政治中心也跟着他转移,大臣们依旧去跟他汇报工作。
圆明园的前朝,简直就是紫禁城前朝的翻版。
可这回,皇上的意思,却是要把朝政留在紫禁城,留在宝亲王手中。
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当年康熙爷御驾亲征的时候,便命太子留在京城监国,处理所有的朝政。
也就是说,这一回,宝亲王要做的事情,便是与监国等同。
于是鄂尔泰跟张廷玉两人俱是一惊,然后郑重其事的应了下来,保证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然,只是阐述了下这个意思,毕竟皇上刚病的险了醒过来,不好说什么死而后已。
皇上这道旨意一下,宫内宫外对待重华宫就更恭敬了:就像是对待下任领导,和对待现任领导(试用期)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宝亲王已经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储君了,而是此刻正在监国的人。
而对弘历来说,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皇阿玛的病重,各种纷至沓来的事务,以及监国的为难——毕竟这不是真正自己说了算,虽则所有事他都要自己拿主意,但其实都是忖度着皇阿玛的喜好拿主意。这种监国,实在是疲惫。
所以今日,他在理政的闲暇时分,忍不住出来透了口气,信步往阿哥所走了一趟。
待回到养心殿后,他就在自己的临时书房代替皇阿玛批折子。
一时张廷玉和鄂尔泰两人一起求见。弘历一听他俩一起求见,就知道不是小事,不免有些头疼。
果然,两人入门后,就说起苗疆之事。
其实从前两年起,为推行新政,驻扎云南的政府官员与当地苗民们就闹起了矛盾。这两年下来,此事不但没有压住,反而越演越烈,两边矛盾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