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张皓然看着张云芸愧疚又同情的样子，心中一软，她还是那个她，“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母亲去世好多年了，我已经接受了，没有那么难过了，你继续采草莓，不要看着我。”
    张云芸赶紧回过神，继续采草莓，但是明显速度慢了下来，眼神有些飘忽地听着身后的人用三两句话平静地说着最悲伤的事。
    高中已经过了一学期，今天就是期末成绩出来的日子，在平和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张仌读的比较吃力，主要是英语，这个学校高中毕业是直接申请国外学校的，所以高中课程与国际接轨，上课都是英语为主，教师大部分是外籍教师。班级里一半都是初中直升上来了，所以大部分学生已经适应了这种纯英语环境的教学。
    张仌刚来学校的时候，经常跟不上大家的进度，第一个月大部分的课都听不大懂，还好课程比较简单，主要还是语言问题。张仌从校园网中下载了学校的一些公开课，努力学习，并且报了雅思英语课程，花了两个月才适应了新环境。
    这次期末考试还不错，理科基本都是A，中文和英语是B+，还有些其他课程，基本都能在B以上，只有体育最差 C。张仌看着这个唯一的C，回家路上一直想着如何提高体育成绩。
    回到家，张仌发现妈妈已经回来了，心中疑惑。今天早上丁如意发消息告诉张仌，她今天去急症室工作，会在休息室休息，晚上不回家的，怎么这会儿已经回家了？
    张仌大概扫了眼家里，没见到丁如意。张仌放好行李，来到丁如意的卧室，发现房门关着，张仌开始有些担心了。丁如意知道今天他会回家，一般不会错过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这会儿却是房门紧闭，不会是生病了吧。
    张仌抬手敲了敲门，“妈妈？我回来了，我能进来吗？”
    过了几秒，房间里传来丁如意的声音，“皓皓，你回来了，进来吧。”
    张仌开门进去，见丁如意并没有在床上休息，而是坐在书桌边，操作着台式电脑。
    丁如意关闭了电脑显示器，转过转椅，看了眼时间，笑着对张仌说道，“都这么晚啦，我写论文都忘了时间了，那我们出去……叫楼下外卖吃吧。我要赶论文，就不出去了吧。”
    “恩，行，吃什么都可以。” 张仌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妈妈，你今天不是在急症室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舒服吗？”
    丁如意愣了一下，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没有，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今天开始要到急症室上班，但是其实不是，而且因为我上周刚从外地支援回来，所以领导奖励我放大假一个月。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想到我的论文，就顺势答应了，毕竟急症室太忙了，兼顾论文，顾不过来。”
    张仌点点头，“晚饭我去买吧，叫外卖反而慢，而且顺便去看看有没有新菜。”
    丁如意点点头，“钱包在玄关处黑色的包里。你自己拿吧。”
    张仌刚离开房间，丁如意的手机就响了。丁如意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哥哥。
    丁如意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哥……”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丁常青打断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丁如意深吸了一口气，“哥，你别激动，报告还没有出来呢，等一个月窗口期后再看吧，而且感染概率只有0.33%。你别这么紧张啊。话说回来，我上午发生的事情，你这会儿就知道了？”
    “是你们院长告诉我的，你们院长就知道你肯定瞒着家里人，你老公电话没有打通。你院长是我学长，我们私底下关系好，所以就联系我了，我现在刚结束了一台手术，我请了假，现在过来看看你。”
    “别别别，你别来了，我真的没事，我心态挺好的。”丁如意赶紧拒绝了丁常青，“今天周五，皓皓回来了，这事情我不想皓皓知道，免得他担心。”
    电话那头的丁常青沉默了一会儿，“好吧，那今天我就不过来了，周一我上午门诊结束过来找你。”
    丁如意不好再拒绝，同意了。
    张仌离开了丁如意的卧室，拿了钱包，突然想起忘记问问妈妈想吃什么，于是回到房门口，打算问问，没想到在门外听到了妈妈和舅舅的对话。
    张仌只能听到丁如意说的话，知道了母亲上午在医院遇到事情了，而且不想让自己知道，于是没有推门进去，假装自己不知道，转身离开了家里。
    到了饭店，点了几个妈妈爱吃的菜，结了账，在等位处等待。张仌想了想，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走出了餐厅，来到附近的一家网吧，开了台机器，输入“感染率0.33%”，点击搜索，跳出来的词条让张仌一愣：艾滋病。
    张仌觉得脑子一闷，眼前晃了一瞬，手里的手机都觉得发烫。张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