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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意味着独特的地位权势,光凭这点,富贵人家怎么也得人手一份。
这般做生意,销量虽然不多,但财源依然滚滚,曾一时引得同行竞相模仿,但那香方委实太过特别,竟连从业多年的老师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各香铺画虎不成反类犬,只得作罢。
所幸,暗香馆从不售卖普通香品,与其他香铺并不冲突,倒也各自相安。是以,屹立在宛城十余年的暗香馆,便逐渐成了今天的老字号。
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沈烟的父母——沈氏夫妇。沈氏一族历来以香为生,凭此手艺,过上殷实的生活,后来,富有经商头脑的母亲嫁给了父亲沈芝,为他出谋划策,使沈家日益富裕,在故土尧城积下了不菲财富。
数年后,沈烟诞生,一家五口和和美美,其乐融融,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安顺遂地过下去,谁知沈家突遭灭顶之灾,一场大火,要了祖父母的命,沈氏夫妇带着七岁的幼女逃到这万里之遥的宛城,白手起家,重新开始,这才有了这家暗香馆。
随着沈烟长大,夫妇俩将技艺尽数传授于她,沈烟自幼聪慧,一点就透,不仅学得飞快,更能举一反三,改良香方,研制新品,翻新样式,深得沈芝喜爱。
于行商上,更是青出于蓝,她不仅大胆建议弃售一般香品,更提出特色订制,还为香品赋予别致的雅称。其时,她还只是豆蔻少女,沈氏夫妇一合计,毅然采用,竟使暗香馆大放异彩,不仅在宛城站稳了脚跟,更形成了今日之局面。
一切顺风顺水,一家三口逐渐走出当年的阴霾,只待女儿长大,便要招个贤婿上门,将万事交托,夫妇俩便可高枕无忧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三年前,父亲得了急症,不治身亡,母亲悲伤过度,仅隔一年,便也撒手人寰。
那年,刚满十七岁的她,在大雨中哭嚎了一天一夜,而后擦干眼泪,在老管家的帮助下,为母亲置办丧事,开始接管生意。
不经意想起往事,沈烟百感交集,如果母亲不曾生下她,或许沈家不会遭遇这许多磨难,如果当年沈宅失火,父母弃她不顾,或许祖父母不会死于非命,如果父母肯将她丢给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或许他们便不必背井离乡,狼狈逃亡。
说到底,终究是自己连累了父母,拖累了家族。或许,真如那些“名僧高士”所言,她是灾星降世,天生不祥,不容于世。她的存在,只会害死一个又一个爱她的人,如今孤苦无依,也是理所当然的报应吧?
“哎……”
沈烟长叹一声,纵然不愿,也无法改变自己这异于常人的特质,她守着这个秘密多年,却不知还能守得多久,有朝一日,当宁静逝去,风雨来临,下一个为她所累的人又会是谁?
不由自主地,她看向仙儿,又露出一丝欣慰,她轻轻抚着仙儿的发顶,低声道:“幸亏你不一样。”
仙儿撑起身子,凑到沈烟面前,忧心道:“姐姐怎么突然唉声叹气地,是不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沈烟展颜一笑:“没什么,往事如烟,不提也罢。”她扯开话题:“既然你喜欢这梅蕊香,不如我给你做个香囊,让你戴着玩吧。”
仙儿嘻嘻一笑,伸手搂住沈烟的脖子,慢慢埋进她的颈窝,嗅了嗅:“姐姐不必忙活了,这梅蕊香再好闻,也远不及姐姐身上的香气呀!”
仙儿说着,陶醉地闭上双眼,在她颈间流连不去,虽然沈烟身上熏了香,但凑近了,依然闻得到她那刻意掩盖下的,自身固有的馨香。
那味道纯净得仿佛不属于凡尘,令人联想到冰清玉洁的冷莲。这样的香味放在仙族身上,就叫清气,放在妖族身上,便叫灵气,可若放在弱小的凡人身上,却未必是件好事。
这香气实在诱人,就像即将成熟的果子,散发着青涩的芬芳,让人垂涎欲滴,但这样还不够,还需耐心等待,等到完全成熟的那一天,味道才是最甜美的……
这时,有脚步声自远及近踱来,仙儿慢条斯理地直起腰,看向声源。沈烟亦垂手端坐于席上,一如平时品香的状态。
来者是老管家李叔,也是暗香馆的掌柜,平日这个时候,他总在前头的铺里忙碌,今日赶着来后院,想必是有急事了。
仙儿是个精乖的,瞧着沈烟有正事,便告辞道:“姐姐有事,仙儿回头再来看姐姐。”
说完,她化作一缕青烟,从李叔身旁经过,湮灭在角落的花圃中。
李叔的目光随着沈烟的视线飘了过去,发现那花圃里的绿萼开得正好,不禁莞尔道:“不枉小姐每日悉心栽培,那花儿也是知恩图报的,知道要好好开花回报小姐。”
沈烟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李叔匆匆而来,可有要事?”
在李叔的印象中,小姐对他一直是这样温婉客气,他在暗香馆已呆了九年,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可这孩子似乎怎么也与他热络不起来,若说老爷夫人在世时,她偶尔还会亲近自己,现在,怕是不可能了。
思及此,李叔心中一叹,随即扯出一抹尴尬的笑,面露难色道:“还是那位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