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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相公,娘子

      炎炎夏日,京城异常炎热,刚上车不久,君丞止额头便布满了汗,可想而知外面有多热。
    为了这次出门,君丞止准备齐全,可唯独没有准备冰块,理由很简单,他们今日是私访,不管是穿着还是物件,都应该低调。
    故而两人脱下昂贵的锦缎长袍,换上中等布料的衣服。此次出行,他们扮成做小本生意的商人,两夫妻,边游玩,边寻找商机。
    既然商人,哪有那么多钱买冰块。而且,一路游玩,要花费多少银子。怕露出破绽,故而君丞止让人把冰块撤了。
    看着君丞止那额头豆大的汗珠,顾锦瑟有些不忍,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人家才不会受这份罪,她拿起牡丹薄纱菱扇,轻轻的在一侧扇着。
    感觉到微风徐来,君丞止眉眼布满柔情,看着对方也热的满面通红,居然还有心思给自己扇扇子,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虽然顾锦瑟每次见他都剑拔弩张,可嚣张之后,却总是能做出让君丞止感动的事。
    若说对方心里没他,君丞止不信。
    “别光顾着给我扇,你看看你。”君丞止的手,轻轻的撇去粘黏在脸侧的碎发。
    顾锦瑟一怔,愣在原地,身子没有向以往后退,她被眼前那笑容,摄了魂。如浴春风。
    君丞止的笑容带着三分雅佞,四份暖意,还有三分宠溺,特别是那修长的手,划过她的脸颊时,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
    顾锦瑟胡乱弄了弄自己的脸,佯装淡定的问道:“还有吗?”
    君丞止把对方的尴尬尽收眼底,也不挑明,淡淡的说道:“没有了。”
    车厢内,气氛瞬间又尴尬了。
    这种气氛压的顾锦瑟心口发闷,她告诉自己,在这么下去,非发生事情不可。故而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皇上,你以前去过玉宁村吗?”
    玉宁村和宝香村相邻,主要生产灵馨香。在玉宁村,谁家的香被宝相寺选中,那可是莫大的荣耀。要把‘制香第一人’的牌匾挂在该户人家。
    若是来年该户人家的香被别人代替,便把这个牌匾摘走。
    这就像学校的流动红旗。
    刚开始几年,这块牌匾,总是摘来摘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块匾便一直挂在一名叫田大忠香户的家,再也没动过。
    这些都是君桑吉派人打听出来的,可当问到村里有没有谁家孩子丢了,大家都摇摇头。
    “朕忙于公务,就算是私访,也是去赈灾县,从来没有逛过京城的村子,这是第一次。”君丞止解释道,见对方点了点头,又提想道:“还有,既然,我们是私访,在称呼上,需要改一改,你叫朕相公,朕叫你娘子,你说呢娘子?”
    “啊?”顾锦瑟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相公?有必要如此认真吗?在宫里她叫他皇上的次数都少的可怜,大多你,你,的称呼,生气的时候连名带姓,讨好的时候,才叫皇上。
    这忽然叫相公,顾锦瑟耳根发红。明知道这是为了伪装身份,可还是觉得尴尬:“还,还没到呢,你着急什么?”
    “提前练习一下,省的到时候叫错了,你说呢娘子?”君丞止一口一个娘子,叫的很是顺口,特别是看到对方羞涩尴尬的表情,还有那红透的耳根,他心情便特别的舒畅。
    顾锦瑟被囧的大红脸,把扇子扔给对方,别过头,抿着嘴,不去理会对方,躲在角落了磨爪子,心里早把君丞止骂了个遍。
    君丞止心情舒畅,觉得闷热的车厢,不在闷热,悠闲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
    “主子,玉宁村到了。”小卓子低声禀报,唯恐打扰车内的人。
    这次能代替师父出来,小卓子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自己终于可以站在皇上身边;担忧的是,他怕自己没有师父胡全做的好,在惹怒了皇上,到时候连脑袋都要搬家。
    这一路他竖起耳朵听车内的动静,特别是听到皇上低笑,心里舒了口气。还好,皇上心情不错。
    听到车内的声音,小卓子挑开帘子,放下坠凳,扶着君丞止下来。喜巧站在一侧,扶着顾锦瑟下来。
    两人下车,见前方,有一块高高竖起的碑,上面写着‘玉宁村’,碑后面,是一座桥,来往的车辆,从桥上通过。
    “走吧。”君丞止道。
    四人步行进了村子。
    想着上次君桑吉什么都没打探出来,故而这次两人很是谨慎。
    顾锦瑟环视周边的景色,发现这个村子,比宝香村大很多,而且不管是村民还是来往的车辆,都规规矩矩,没有孩童嬉闹,没有妇人间的调侃,更没有男子爽朗的笑声。
    君丞止也发现情况不对,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开始堤防。
    进了村子,才闻到浓郁的灵馨香的味道。
    为了能打探到消息,君丞止命小卓子,去四处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或是借住在那户人家。
    小卓子领命,前去查看。
    不一会回来,禀报道:“主子,这个村子只有一家简陋的客栈,可已经人满。奴才问了几家香户,大家都不愿意,不过刚才奴才无意中扶了一位老人家,她知道咱们是路过,便同意在她们家借住。”
    “嗯,办的不错。”君丞止点了点头,这算是夸奖。
    小卓子不敢得意,忙低头前面领路。
    他说的那位老人家的家有些远,在村子的西头,当站在对方门口的时候,两人一愣。
    这屋子也太过简陋,木质的屋子,看起来颤颤微微,像是一阵风便能刮倒,简陋的篱笆墙,形同虚设。院子内堆着七七八八的柴火,怎么看,这个院子都不像有人住。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拄着拐杖推门出来,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褶皱,双手双脚颤颤巍巍,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子,裂开的嘴角微微张开,低声问道:“可是要住宿?”
    当对上老人家的眼睛,顾锦瑟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