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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小绿茶她不干了 第5节

      奚楉连忙拉住了景西辞的手晃了晃,轻声恳求:“西辞哥,也不能全怪小刘她们,我把书放在飘窗上没和她们打招呼,书找回来了就没事了,你别生气了。”
    景西辞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赵姨赶紧扯了扯小刘的衣服,努嘴示意。
    小刘恍然大悟,慌忙抹了一把眼泪赔礼道歉:“小楉对不起,是我太粗心大意,以后你房间里的东西我一定不会自作主张了,再破再旧也一定先问过你再做处置。”
    “就是,小刘你也是,在这里也好几年,平常做事都很勤快利索,怎么就一时糊涂了,以后千万得改。”赵姨边批评边求情,“小少爷,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以后她肯定不敢了。”
    景西辞盯着小刘看了半晌,这才淡淡地道:“好,既然这样,这事我先记下了,下不为例。”
    事情总算掀过去了,奚楉赶紧回房间洗了个澡,几本语文书被她仔细地拿半干的湿毛巾擦了一遍,又用吹风机的冷风档吹了好一会儿。
    折腾完了之后,她坐在飘窗上仔细检查着书页,上面课文的铅字倒没什么变化,可她在习题上写的答案明显淡了很多,还有妈妈的签名,有几笔已经模糊了。
    有些东西,可能越想留住,就越会悄无声息地溜走。
    妈妈走得太过突然,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最后的遗照都是当年结婚的黑白照翻拍后裁掉的,她那时候又太小,留在老家的东西都被奶奶家丢得一干二净,等她长大了想去找也找不到了。
    现在,她连妈妈的笔迹都要留不住了吗?
    暮色四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再伤感也没有用,奚楉小心翼翼地把书重新收回了箱子里。
    窗外传来了两短一长的喇叭声,紧接着,汽车引擎声响起。
    奚楉屏息分辨了几秒,立刻飞奔到了阳台上,只见大门口开进来了一辆敞篷越野车,车子开得慢悠悠的,古老的美式乡村音乐隐约传来,有人在驾驶室里朝她招了招手:“嗨,小楉。”
    “若榆哥!”奚楉惊喜地叫了起来,“你可回来了,我都两个月没看到你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阳台上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奚楉嘴角的笑容刚刚扬起就僵在了脸上。
    她都忘了,景西辞就在隔壁,而景西辞最讨厌的,就是景若榆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景西辞:作者君注意,讨厌的人不用费什么笔墨,重点在我这里,懂?
    醋醋:咳咳,大纲写着下一章重点是你哥。
    景西辞: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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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言家的二小姐言絮又娇又作,先后被两任未婚夫退婚,成为圈内笑柄。
    大家都以为她会收敛一点,结果言絮变本加厉,在晚宴上喝得半醉,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揪住了何瑾时的领带,把人按在了墙上壁咚。
    谁都知道何瑾时行事阴狠、睚眦必报,平生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不知分寸。
    全场屏息等看笑话。
    言絮:你说,娶不娶我?
    何瑾时:好。
    全场震惊:???逼婚?
    言家的大小姐言雯温柔恬静,是圈内青年才俊们理想的贤内助。
    据传,何瑾时年过三十还未娶,是一直在等着言雯这个白月光。
    同父异母的言絮胆敢逼婚,所有人都等着看言絮被当成替身的凄惨下场。
    没过多久,一个小视频在朋友圈中疯传。
    人来人往的金城广场前,言絮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何瑾时拖着走。
    言絮:脚好疼,不想走了。
    何瑾时半跪示意,眼含宠溺:来,我背你。
    围观者:!!!脸好疼!
    后来。
    言絮:救命,我真的只是顺手一推他就要我负责,这个男人又阴险又小气,我真的不想当何太太!
    何瑾时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袖:亲爱的,晚了。
    第6章 敬亭绿雪(六)
    隔壁的露台上,景西辞斜靠着栏杆,双手抱胸,目光从奚楉的脸上一掠而过,落在了那辆越级车上,带着几分寒意。
    奚楉一想起从前两兄弟一碰面就剑拔弩张的情形,心里有一点慌。
    要论景西辞和景若榆的恩怨,那得从遥远的从前说起。
    据说,小时候景西辞还是很喜欢这个哥哥的,以前景奶奶一提起从前就有些唏嘘。两兄弟相差五岁,景西辞上幼儿园的时候,景若榆也才刚上小学没多久,景西辞天天在景若榆的房间门口等着哥哥一起手拉手去幼儿园,和同龄人吵架了还会把景若榆搬出来炫耀,“我有哥哥,你们都没有!”
    然而,等到景西辞懂事了,景若榆又一直喊韩璇“阿姨”,他渐渐明白两个人并不是亲兄弟,关系也随之渐渐疏远。
    两兄弟交恶的导火线,是韩璇三十八岁的生日宴。因为是小生日,景仲安没有大摆宴席,只是请了两边的亲朋好友,在某个五星级酒店摆了五六桌,当时奚楉刚刚住进景家没多久,一直跟在景奶奶身边,听到景家几个人商量着要让景若榆改口叫韩璇“妈”作为生日礼物,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连韩璇都知道了,韩璇当时挺高兴的,还特意去挑选了好几样景若榆喜欢的礼物,准备当场送给他。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生日宴当天,景若榆去敬酒的时候,依然叫了“阿姨”。
    因为这件事情几乎已经传得板上钉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璇非常难堪,脸色都白了,景西辞当时才十二岁,当场就发了飙,把餐桌掀翻了,扑上去和景若榆打了一架,骄横跋扈的“小霸王”之名由此而来。
    后来景西辞在景仲安的高压下不得不和景若榆握手言和,但裂痕无法弥补,等他成年后羽翼丰满,景仲安的话也不听了,我行我素,高兴了视景若榆为空气,不高兴了就冷嘲热讽。
    景家的长辈都喜欢景西辞,景奶奶尤甚,对景西辞可以说是无条件的宠溺,为此,奚楉小时候也和景西辞亲,一直跟在景西辞的屁股后头一口一个“西辞哥哥”,后来景奶奶过世后,她搬到了景仲安这里,和景若榆相处得多了起来,才发现景若榆和那些长辈们口中说的“冷漠、孤僻、养不熟”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符合。
    和景西辞的桀骜不驯完全不同,景若榆斯文温润,对父亲和继母尊敬有加,对奚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也十分关爱。
    如果抛开那个称谓,景若榆甚至看起来更像韩璇亲生的。
    奚楉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执着于“阿姨”和“妈”这两个称谓,固执地不肯对韩璇改口。
    这两年,景西辞忙着自己创业,景若榆埋头自己的教学和考古,两人在家里碰见的机会不多,今天这是撞在一起了。
    奚楉心里暗暗叫苦,往后一退,退到了楼下越野车视线范围之外,小心翼翼地问:“你又和他吵架了?”
    景西辞调转视线,似笑非笑地看向奚楉:“他配和我吵架吗?”
    完蛋了,今天这顿饭看起来是吃不太平了。
    奚楉胆战心惊,想了半天,硬着头皮小声劝道:“他这两个月也就回来这么一趟,你别让景叔叔难做好不好?大家开开心心地吃一顿饭,别生气。”
    “你倒是挺心疼他的,”景西辞压了压火,淡淡地问,“那要是有一天我们俩成了仇人,只能帮一个的话,你帮谁?”
    “怎么会呢?”奚楉柔声道,“你们俩又没有利益冲突,景叔叔明摆着就是选了你做继承人,韩阿姨那里的也都是你的,你有妈妈、有事业、有未来,他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个闲散的大学老师,每天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何必再和他过不去呢?”
    景西辞的眼神凌厉地从她脸上剜过,语声冰冷:“所以,你也觉得我只是投胎投得好,对吗?”
    奚楉瞪大了眼睛:“我哪有这个意思?你当然不光光是……”
    “砰”的一声,景西辞回了她一记重重的摔门声。
    奚楉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哪句话触碰到了景西辞的忌讳,让他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进而发了这么大的火。
    景西辞投胎的确投得好,但谁也没否认他本身的优秀,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他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呢?话也不听完整就生气跑了。
    正迟疑着要不要过去哄哄呢,赵姨敲门叫她:“小楉,先生太太他们都回来了,下来吃饭吧。”
    餐厅里,景仲安和景若榆已经入座了,父子俩不知道说着什么,面带微笑,神情放松,奚楉进去打了声招呼,乖巧地坐了下来。
    景仲安已经五十多了,但看起来依然年轻,眉宇间的些许皱纹非但没有让他显老,反倒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衣着打扮,都透着一股儒雅的温雕,风度翩翩。
    奚楉刷手机的时候会被推送各种新闻,混杂在各种娱乐财经消息中,偶尔就会跳出关于景仲安的八卦,暗示他金屋藏娇或者和下属、网红、明星暧昧不清,底下的评论也很毁三观,什么“这么帅的大叔我也可以”、“这么有钱,当小三也赚到了”之类的,让人无语。
    虽然这种事情在富豪圈里比比皆是,但奚楉坚信,景仲安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的信心一则是来源于景仲安的人品,二则当然是因为韩璇的优秀。
    韩璇现在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依然身材窈窕、肤白貌美,宛如三十上下的美女,和奚楉站在一起,两人不像是两辈人,倒像是同辈的姐妹。
    她的五官明艳,景西辞就遗传了她的大部分特征,令人过目难忘。不是奚楉对她有滤镜,现在网上的那些美女,都没有韩璇有气质,就算有一两个不相伯仲的,也比不上韩璇因为事业、财富而带来的自信和从容。
    景仲安有这么一颗明珠在,又怎么会去喜欢别的鱼目呢?
    没一会儿,韩璇和景舒沅一起进来了,奚楉赶紧站了起来,叫了一声“韩阿姨”。
    韩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夸了她一句:“小楉,还是你厉害,一下子就把我们家的小霸王请回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头疼到什么时候呢,这两天他爷爷、他外公都打了电话过来,非得说你景叔叔和我又欺负他了。”
    奚楉没想到刚才气景舒沅的话这么快就被传到韩璇耳朵里了。
    她心念一转,顿时明白景舒沅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这次父子俩闹矛盾,想必韩璇也居中调停了,景西辞不听韩璇却听他的,作为景西辞理当最亲近的妈妈,再豁达心里也要不舒坦一下。
    景舒沅挑拨离间可真有一手。
    她赶紧解释:“没有,是西辞哥本来就想回来了,我叫他他就顺水推舟了。”
    景仲安哼了一声,不悦地道:“也就是你们惯的,不回就不回,难道天能塌了?看着,再这样下去就无法无天了。”
    韩璇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那要么你再揍他一顿,好好管教一下他?我就不明白了,儿子想先自己创业做出一番事业,有什么不妥当的吗?你至于给他扣上这么大帽子吗?”
    景仲安语塞,好半天才道:“好高骛远,不如脚踏实地来得稳妥。”
    “哥,你也真是,难道都像若榆那样才叫脚踏实地啊?”景舒沅半开玩笑地道,“西辞钻研的是高科技,那可是踩着黄泥巴考古可比不了的。哎呦,若榆,拿你打个比方,你不会不高兴吧?”
    景若榆神情自若:“当然不会。”
    “那就好,”景舒沅往门口张望了两眼,“西辞怎么还不下来?赵姨,你再去请一下。”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景西辞进了餐厅。
    “抱歉,有事耽误了一下,”他拉开椅子,在韩璇身旁坐了下来,“妈,怎么一个月没见,你又变年轻漂亮了,走出去说你是我姐都有人信。”
    韩璇的脸色稍缓,嗔了他一眼:“就你嘴甜。”
    人都齐了,赵姨赶紧把菜一道道地端了上来,大家默契地避开了父子俩上次吵架的起因,聊起了自己身旁的趣事,奚楉担心的场景没有出现,景西辞很配合,有问必答,还时不时地替韩璇夹菜,一副孝顺体贴的模样。
    奚楉放下心来,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景舒沅和景仲安商量景老爷子七十九大寿的事情,奚楉听了一会儿,景若榆把赵姨刚端上来的小鲍鱼往她面前推了推:“先尝这个,冷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