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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自己的形容,模样儿已经变了,一张略显削瘦的鹅蛋脸,嵌着剪水双瞳的眼眸,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意味。
忽然眼前一花,镜子中便多了一个人,是那个喜当哥。
“我一会就好了。”纪遥只当他嫌自己慢,等不及了,慌的扯起一条毛巾湿了水,擦了一把脸。“我好了。”
李须弥瞅着她的脸笑了,顿时纪遥意识到不妥,向镜子中一看,原来嘴角还残留有牙膏泡沫,正要去抓毛巾,这时李须弥伸出手,轻轻拭去她面上的牙膏泡沫。
纪遥不禁一呆,他猛地来这一下子柔情体贴,纪遥只觉尴尬,心里道:“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装着对我这样好?”纪遥嘟着嘴唇,翻着白眼,食指抵着食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刚出病房门,纪遥又突感一阵强烈的眩晕,身子摇摇欲坠,忽然腰肢一紧,整个人便被打横抱了起来。
李须弥抱起纪遥大步向门外走去,医院的走道上有不少人,都向他投来注目的眼神,他视而不见,一直走到医院外面的公路。
公路上停着几部军车,一名副官拉开后车门,李须弥便抱着纪遥钻进去。在车中,李须弥并不放下纪遥,一直将她抱在怀中。
纪遥看着他抱自己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在抱着一只小狗,她挣扎了几次,但最终还是被按在李须弥的怀中。
“你闭上眼睛睡一会,等醒了就到家了。”
李须弥的声音特别的温柔,像有催眠的魔力一样,纪遥竟真的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眩晕的感觉就好像轻了许多,纪遥便不再愿意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睡着了。
军车开得很慢,李须弥也不催促,他靠在椅背上,左手托着纪遥的后背,右手勾住她的腰,这个小姑娘很轻,他只须一只手便能轻易将她提起来,像只小狗似的。
不过她不是小狗,她是珍宝,确确实实的珍宝。
李须弥的嘴角不知不觉勾起,笑容便在嘴角的最高处绽放出来。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笑容,心里想到有个人可能要倒霉了,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军车在城中穿梭,一个小时后抵达一所仿古宅院,周围树木成林,小道上落满樱花花瓣,别有一种禅意。
宅院门前把守着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其中一人特别机灵,赶紧过来拉开车门,李须弥抱着纪遥下车。
“少帅。”
李须弥嘘了一声,便抱着纪遥踏入门,几名士兵盯着他的背影,面上皆有罕异,不近女色的李须弥居然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娃,实在令人惊奇。
进入院门后,前面是一块敞亮的空地,铺着大块的青石板,青石板之间留有一手指宽的缝隙,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便在缝隙中生长。
青石板也似乎有些年头,光滑的表面氤氲着一些流云或是放射状的纹理,院子的一角还种有几排青竹,竹下有一片盛开的矢车菊。
往前走是数间庭院式住宅,面积不算特别大,但造景巧夺天工,以堂、轩、步廊等建筑围合,然后取棕灰、黑、白等中性色彩,令人一见便生宁静安详。
步廊高低起伏曲折,四周空透,环池的小径,忽通小桥,忽见涩浪,或引池滩。
李须弥抱着纪遥进入一间临溪轩榭,门楼上的匾额书写“淇奥”二字。
里间布置极其素雅,一张雕花木床,旁边两张桌子,一张梳妆台,放着女儿家的用品,一张原木书桌,书桌上的供瓶插着一只风干的荷花,供瓶的旁边是两部大部头的线装书籍,以及笔筒。
李须弥将纪遥放在床榻,替她除掉鞋子,盖上薄褥,便轻轻掩门出去。他刚出来,门外副官在等他。“少帅,大帅在书房等你。”
“我现在就去。”
书房在步廊的尽头,副官不敢走在李须弥的前面,垂首小步尾随。
李须弥进了书房,屋里檀香缭绕,一盆白牡丹花被熏得蔫蔫的,只见李至仁手持狼毫,在案台上奋笔疾书。李须弥也不打扰他,只在一旁静静观看。
李至仁写的是黄巢的《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的书法有几分二王的底子,写起来一所呵成,直到落下最后一笔后,他扔掉笔,墨渍便将刚写完的一幅字给弄糊了。
“爹。”
“听说你回来了,那小女娃呢?安顿好没有?”李至仁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已经安顿好。爹,你要不要见她?”李须弥微笑。
李至仁放下茶碗,他咬了咬嘴唇,半晌道:“这两天我先不见她,你晚一点带她去见你妈,她一个小女娃还是你妈照顾合适些,反正她要什么给她什么,别委屈她。”
“好。”
“凌未寒那一伙人呢?听说他们也赶去医院,想要接走小女娃。”
李须弥面露轻蔑,道:“凌未寒不过是一个江湖人物,谢烟客一个文官,刘冠捷也只能仗着领事馆给他撑腰,但真要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