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顾念押着，她有些扭捏。
    顾念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有没亲亲了？”
    “啊？”许愿吓得瞪大眼睛：“哥……”一边用手推他：“那个，你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你呢，是为了救我的命，你怎么好像还亲上瘾了？别，快别，你要分清楚这当中的区别，你冷静一点，唔——！”
    顾念抱着她：“我怕你死。”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死的滋味，什么死了就解脱了，胡说八道的。死了你还什么都记得，就跟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你眼前上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而且还无能为力，你不能改变什么。人生啊，只有一次的人生，必须痛快地活，不留遗憾，知道吗？”
    许愿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你怎么知道人死了会怎样？”
    顾念摸着她的脑袋：“每次满月，是我给你活下去的一口气，我要你活着。”
    “好好的活着。”
    “和从前一样，蹦蹦跳跳，开开心心，想怼人就怼人，想奔跑就狂奔，吃喝玩乐，没心没肺。”
    “所以才带你看医生，你不要抗拒。”他温声道：“我知道你坚强，可是人呢，器官会生病，心也会的，脑子也会。脑子记得那些难过的事情，心就会疼。科学还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你难过了心就一定会疼，这个问题继续交给科学家吧。但当下，该怎么做到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该怎么让你卸下这一身的刺呢？我不要你老是做噩梦，被困在那个房间走不出来，醒来大汗淋漓。”
    “看心理医生而已，不要把自己当神经病，觉得有负担。他们就像啄木鸟，通过科学的方式缓解你的情绪，替你的大脑排出不好的东西，安抚你的心，掸开灰尘。挺好的。”
    许愿点点头：“我知道，不排斥，就是……好像也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是吗？”顾念拨弄着她的刘海，看到她的肩头瑟缩了一下，轻声道：“傻姑娘。”
    “以前我亲你的时候，你哪儿有那么大反应？”顾念直视她的眼睛：“你看你，我轻轻碰你一下，你浑身紧张，我都能感觉你后背僵住了，笑也笑不出来。你这样怎么演张禧嫔？”
    顾念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要淡忘，要慢慢消化，更重要的是，要摆脱恐惧，挥退阴影。你可以的。”
    他还有话没有说，他不想以后都和她这样尴尬的保持距离，之前她嘴上没说，可对于他的亲昵，她一直潜移默化的接受。他们坦然的处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当然，他也很克制，掌握分寸，不想引起彼此的不适。但现在她什么人都怕，连他都怕，阿罗也怕，弟弟也不例外，但凡是个男人，她都会紧张，和人保持超过正常的距离，她以后该怎么生活？
    排除个人因素，他亦希望把这次的事件对她的影响降到最低，毕竟对女性伤害太大，需要时间复原，可她还要硬扛，就为了赌一口气，这丫头呀……
    好在最后许愿还是同意了。
    在开机前，顾念约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孰料他们的车子一路被狗仔跟着，顾念要报警，被许愿拦住了：“算了吧，关几天就放出来，不痛不痒的，没意思。”
    到了目的地，顾念为了保护许愿，一路护着她，用手捂住她的脸，以至于手机和摄像机几乎怼到了他的脸上。
    他忍着怒气拨开人群，因为他感到了怀里的人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进了医院，医生给许愿泡了热牛奶，空气里还有加湿器和淡淡花香，许愿放松不少。
    她和医生聊天的时候，顾念就在外面等着，看剧本。
    许愿的情况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乐观。
    当时住院的时候，医生说她有严重的焦虑症，还有自sha倾向，至于抑郁到什么程度，要专门的心理科医生鉴定。一番话把许家前夫妻吓得够呛，许爹舌头都闪了：“那，那，那什么，她天天都陪弟弟玩，我看她和奶奶说话也与从前一样，怎么就有自sha倾向了？”
    医生没开口，顾念先道：“越是有这种想法的，看起来越是与常人无异。”
    他们都瞒着许愿，但顾念的心情一直很沉重。
    对于一路上的狗仔，顾念多少心中有数。
    他无心看剧本，径直跑去外面打电话。
    赵晋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瞄了一眼，接起来：“顾老师。”
    “你要逼死她吗？”
    赵晋道：“我也是为她好。”
    “我说了她没有那么坚强，我相信你一定有本事搞到她的报告。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赵晋默认了：“可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不是我拔苗助长，而是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活下去。”
    顾念不敢苟同：“我跟你不一样，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她明天就可以退出娱乐圈，我只要她健康，快乐。”
    “是吗？”赵晋嗤笑一声：“那你的行为无异于折断了她的翅膀。”
    “我就要她飞的更高，而高处不胜寒，那种寂寞，孤独，还有要饱受的非议，要承受的目光，她必须扛过去。”
    “你怎么能做到对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