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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齐了那便用膳。”
顿了顿后,又道:“你这妮子,去祠堂跪半时辰,涨涨记性,稍后用膳,可好?”
阮软叩首,道:“诺,太婆婆。”
她自是明白,这晚膳自是吃不了的。
倒也无妨,但……
她恬静地看着远去的一抹浅青,沉默不语。
——
—众人迈进那后房,便看见一众人早已齐齐坐好。
陈老太微点头看向众人,右手一挥,乐道:“用膳吧。”
陈府二小姐陈知如瞄着坐在身旁的外客,心中忐忑不安。
早是三年前,她便深深地将梅子青的面容映入脑海。
此次太婆婆的生辰宴,也是她多的嘴,请他来。
她想着想着,怯怯往身侧一探,心中煞是欢喜。
这身浅青衣袍,着实衬他得很。
忽地,空气中弥漫起一阵幽香。
陈知如仰头细嗅起来……
这味道,好似是梅花香?
陈知如攒紧手中墨流纱帕,紧盯着地面。
眼珠往身旁一盯,却见到网纱鞋履上覆着点点泥渍。
她自幼便在此,自是知晓这陈府,唯有一处是种的梅花。
而那出,少有人打整,自是泥渍覆满小道。
她扬起头,红晕渐浮,对着身侧,低语道:“梅公子,可是去了雪梅院?”
梅子青静静地摩挲着扇柄,寻着声音,瞥了一眼陈知如的脸庞,淡然道:“与你何干?”
陈知如木讷半秒,指甲紧紧地扎着手心,羞涩点头,道:“打扰梅公子了……”
——
寒冬已到,祠堂自是寒风拂至的地儿。
即便阮软双膝跪在软绣花塌上,依旧觉着有阵阵凉风袭来。
“阿姐?阿姐?”男声压低音量,唤着。
阮软迟疑地向后望,莞尔笑着,“知意?”
陈知意蹑手蹑脚地弯着身子,小跑至阮软的身前,顺手扯过身旁的软绣花塌,叉开腿坐着,一股脑地从自己的怀里扯出一大堆物件。
边往阮软面前堆,彼岸说:“这是觅鱼楼的金酥糕、后厨穆姨做的梅花酥、还有......这个!我摘得梅花!”
阮软扑鼻而来的便是梅花的淡香,忍不住地加深脸上的笑意。
三年前,她一醒来,便是他,咻地一下,蹭到床前,扬起一脸稚气,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道:“你便是我的新阿姐吗?”
陈知意看着失神的阮软,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好奇道:“阿姐,你思些什子呢?还不饿吗?”
阮软熟稔地微弯食指,刮了刮面前人的鼻梁,佯作生气状:“可是又去雪梅院摘花了?”
陈知意挠了挠头,打着幌子:“阿姐快尝尝,这都是你喜欢的呢!”
阮软轻揪着陈知意的右脸颊,道:“那处梅花自是少得很,盛开的也在树冠处,你这小身子骨,万一一个什的,可怎好?”
陈知意乖巧地受着,他的阿姐,只有和他相处时,像开头那般,充满生气。
侧边的镂花檀窗轻声作响,
若是透过白宣纸,向外一瞅,隐隐约约地,可望出一抹青衫身披盈盈辉月离去。
——
夜深,陈府柏院。
死侍影悄悄抬眼,瞧见梅子青身着松散白绸百迭,慵懒地斜依床榻,指间有规律地荡着青丝绒团扇。
似是戏谑人间妖孽那般,肆意妖冶。
饶是自小跟着梅子青的影,亦是心中泛起涟漪。
梅子青凝眸,看着身前遭折断的梅花,清冽嗓音渐起:“规矩何在?”
影的后背发凉,叩头认错:“卑职......有急事相告九爷!”
梅子青轻笑,拈起一枝折梅,靠近细嗅,眼眸突地闪过阴鸷,语调平淡:“可是院里的猫不听话?”
影心中惊颤,道:“已与陈府老太定于后日宴请日见。”
梅子青饶有挑眉,咬了口眼前的梅花花瓣,不语。
影自是知晓这爷的秉性,望着塌上人,往门外走。
正当开门,便幽幽传来——
“案上的物件扔了。”
影顺眼望去,那是今儿,主子叫他带的觅鱼楼的金酥糕。
☆、晕汤
雪梅院。
阮软遭一阵寒风冷醒,她睡眼朦胧地地揉了揉眼睛,随意地望向窗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叹。
初春端着铜盆进来,看着直挺脊背的主子,连忙将铜盆往一旁的案几上,口中念着:“这天冷的,小姐怎不先披件衣服呢?”
阮软笑着,像个孩子,道:“初春可知窗外的花是怎的回事?”
初春连忙给阮软裹了件粉绒披风,应顺着阮软的视线望去,笑道:“昨晚便这样,应是那老太婆觉着粉花更喜庆,叫小厮换上的罢!也真是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