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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青的眼眸刹那间通红,布满红血丝。
本就白皙如玉的面容,更是瞬间失去血色,泛着不正常的惨白。
可吐出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悲伤。
他的声音如同那抹高空之中的皓月那般,清冷而不近人情:“你告诉我,为何要坐他的马车?”
阮软早已在梅子青的亲昵动作时,便已面红耳赤,心头忍不住的欢喜。
可当那几乎是可以说是冷漠的语气一出,便如同一盆腊月寒冬的冰水倾盆而下,将雀跃的心儿拍打。
她眼眸的泪水顷刻满含,强忍伤心,故作平常语气:“微女想说......梅公子凭甚身份,来过问这件事?”
梅子青淡淡仰身,紧盯着阮软泛红的眼眸。
这么一盯,梅子青的心头是忍不住的泛酸。
他不知怎的,他难受得要紧。
更是,那双泛红的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平淡。
察觉到这一点的梅子青,更是抓心的疼。
阮软默默注视着梅子青的一脸茫然,她便知——
她的子青哥哥,对她,从未是欢喜。
她缓缓地抬起手,在梅子青的注视下,狠狠地擦拭着被面前男子咬过的地方。
擦拭后,她静静地看着对面男子的眉头,渐渐紧蹙。
阮软,从很久便知——
梅子青,对她,只有占有欲。
梅子青——红阁红牌伶人,登台时永远只着一袭青衣,手持一把桃丝折扇,清幽开唱。
伶人自古低贱卑微,站着卖弄才艺,可他却是异类,他登台时是坐着上好的红木靠椅,加上一壶泡好的顶级绿茗,用着浅青面纱遮掩着面容,只露一双清冷眼眸,睥睨一切。
即便这样,他的戏一场的座次千金难求,曾有人当着他的面大言不惭,说他是故作清高姿态,实则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梅子青也只是秀眸惺忪,轻道,“有趣。”
而当有人谈论起她时,
第二天,那人的脑袋定悬挂于城南门之上!
“为何不让人谈起阮软?”
梅子青的舌尖轻轻划过上齿,缓缓道:“我的小物件,何须他人说三道四?”
听见这话的阮软便知,梅子青,对她只不过是占有欲罢。
回想至此,她痛苦闭眼,流下两行清泪,道:“梅公子,微女乞求您,能回答这个问题后,再来找微女吗?”
梅子青见着女子的泪水后,心头是从未有过的异样。
他情不自禁地缓缓附身,如珍宝般,舔舐着女子的泪痕。
阮软睁大双杏仁眼眸,小嘴亦微微张开,诧异不及。
“小姐!小姐!衣裳,奴把衣裳拿来啦!”
初春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阮软惊慌失措地望向梅子青,而梅子青无动于衷地继续地舔舐着她的泪水。
阮软奋力地想要将梅子青推开,压着声音道:“梅公子还是快点走吧!”
被推开的梅子青垂着脑袋,眼眸里尽是阴翳。
他淡淡朝阮软一笑,打开窗户,纵身一跃。
堂屋外初春等了半响,都未曾等到主子的回复,只好推门而入。
却只见黑漆漆的屋子,没有一丝光亮,它翻来覆去地找当火石,点亮熄灭的六角琉璃灯。
她端起其中一盏,朝里走去,没走几步,便看见呆滞地站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阮软。
她惊慌失措地朝阮软跑去,满脸担忧,拿起挂在一旁的红色披风,给阮软套上。
阮软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窗棂,呼呼不停的寒风,肆意嚎叫。
初春顺势便走去,伸腰朝外,想要关上窗。
怎知,一只纤细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阻止着她的动作。
她担忧地看向阮软,望着那双通红,还挂着泪的眼睛。
阮软干涩的唇瓣,渐渐吐出:“他只穿了白纱里衣,没穿那白狐裘衣。”
冬日,梅子青总是披着那白狐裘衣,只因他极度畏寒。
四肢手脚,总是寒冷冰凉。
甚至.....
每当梅子青想要靠近她时,总会穿着那白狐裘衣。
她曾询问:“子青哥哥,你抱着我时,为何总是穿着那白狐裘衣?”
她依旧记得,那美如画的男子,淡淡地将那双凤眸低下,看向怀里的她,道:“我的身体极寒,不想冷着阮软。”
阮软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羞涩低头。
这句话,是她的欢喜的缘由。
或许更早,但这一刻,她确切感知,那跳动的心,是为他。
初春咬唇抱着自己的主子,道:“小姐,你是怎的了?为何为何让奴觉着你很不开心......”
阮软淡淡摇头,低下头,不语。
初春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姐,抹去要掉下的眼泪。
故作欢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