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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目送着陈知意远去的背影,朝他的方向木愣地摆手道别。
策马的陈知意三步一回头地看着阮软,就在他最后一次回头时,他知道是哪里怪了。
现在的阮软,像是没有断线的木偶,没有生气。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只觉自己是乱想。
直到陈知意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阮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她觉着自己好难受,可是又哭不出来。
她呆呆望着天,只有一片漆黑,没有月亮。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月亮......”
她捂着脸,泪水倾落。
所有的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迟疑与迟缓。
☆、佘深之
天覆上浓色,
一众身着夜行服的人掩埋于秘牢外。
一个男人从秘牢墙内悄然翻出,小心翼翼地跃到那身着一袭夜行服的众人面前。
“原公子,牢内的各个点儿,在下已经安排妥当。”
原胥鹤道:“沐胭在何处?”
“沐姑娘......”
“快说!”
男人低头拱手道:“沐姑娘......已经先小的一步行动了!”
原胥鹤面色低沉,闭眼道:“秘牢内人数,已经确定了?”
“是的,东宫府上精兵已移到彭治那边接受训练,现下不过二三十人,宋其瑜也已前去彭治那处。”
原胥鹤沉吟,身侧的手渐渐握紧,咬牙切齿道:“按照方前计划执行!”
此时,秘牢内处,早已是一片血海。
沐胭单手拎起一颗完整的人|头,缓步走向大牢出口。
此时的沐胭早已杀红眼,全身与红色融为一体。
她丝毫没有畏惧与她迎面而来的三位全副武装的士兵,只是淡淡地勾唇笑了笑,发出尖叫渗人的笑声。
三位士兵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沐胭的面容覆满了嘲意,她半眯左眼,伸出食指,朝他们三个点了点,身子往前一探,笑道:“是三个一起杀掉呢,还是一个一个来呢......你们自己选?”
她低头细语着,神情轻松,声音覆满轻佻。
三位士兵终究是忍受不了他们面前这个女人的嘲意,相视一眼,三人齐上。
沐胭见到此幕,很是不悦。摆了摆脑袋,低语喃喃——
“不自量力......”
她手握起双剑,准备一跃而起。
对面却传来尖叫声——
“啊——”
三人拦腰折断,刀法快而精准。
沐胭扬起的唇逐渐抚平,面色也愈发阴沉。
她低头毫无感情地看着横死在地的三具尸体,声音变得寒冷:“谁抢我的猎物......”
随后,一声轻轻地“沐胭”传到她的耳中。
沐胭拎起人|头的手渐渐放松,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明显一怔。
原胥鹤一身白色衣衫溅满血花,手中执起的短剑通透泛光。
“沐胭,我来迟了。”
——
翌日,赤城上下无一不在谈论昨晚东宫秘牢被血洗遭劫一事。
彭治双手握拳,双眉皱成“川”字,侧头盯着宋其瑜,道:“老夫听说,昨日殿下的秘牢出了些问题。”
宋其瑜扬了扬眉,道:“将军还对孤的私事上心?只是一群不入流的劫匪罢了。”
彭治疑惑,道:“是吗?老夫曾听说殿下的私牢里可是各种贤人义士都有啊!”
宋其瑜双手合拢,缓缓地摇着头,满是遗憾道:“孤本以为......孤与彭兄有了生死之交,定能做到坦然相见。”
“看来......还是抵不过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啊!”
彭治身体僵硬,不再说话。
他转眼看着面前面容悲痛的宋其瑜,想到曾经二人刀光剑影之中的救命之恩。
又想起,他曾亲自为他寻儿。
纵然,到最后只寻得带有他亲自送给爱子的玉佩。
但这份恩情,他彭治定是没齿难忘!
如今,他怎能听信谣言,怀疑这位与他真真正正有过血命之交的人呢!
他实在叹息不已啊!
他双手抱拳,单膝跪起,言语沉重道:“殿下,是属下反了糊涂!属下愿自断一根手指!”
宋其瑜欣然挑眉,言语却净是懊悔,道:“这怎能怪你,还是孤不知人言可畏,可乱人心的道理啊......”
宋其瑜如此一说,彭治更是惭愧,自怨自艾地摆着头。
对面的宋其瑜满脸看好戏的神色,但他很巧妙地掩饰住,不让世人瞧出来。
就在此刻,彭府小厮急匆匆跑到他们二人面前,跪着道:“老老老爷!少爷少爷回来了!”
彭治老脸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