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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旧好看的脸,静静地看着。
他的母亲,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她自己。
后来,这一切也得到了验证。
平平无奇的晚上,
三月哭着敲门,急促又无措道:“殿下!殿下!娘娘......娘娘死了!”
三月也就比他大三岁,再静的性子也没遇过生死。
三月的声音,从第一个字起,他便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像三月那般,哭着喊着。
他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搭在跳动的心上,仔细地聆听着心跳声。
心是跳动的,但是他觉着心已经没有跳了。
他在想,母亲为什么这么自私。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鞋袜,走向母亲的房间。
母亲,在他们三人之中,永远有着最好的物件。
房间也是如此,可是母亲从未珍惜过。
他平淡地注视着母亲那张惨白的脸上勾起的嘴角,还有一床榻的红色。
三月在他的身旁压抑地哭泣着,捂着嘴试图想要声音小些。
他缓缓地看着哭泣的三月,“以后你睡这间房间吧。”
三月愣住,“殿下,殿下,你不伤心吗?”
他说:“你叫礼部的人快些来。”
三月擦拭着眼泪,瞳孔里满是对他的不解与害怕,“诺......”
待三月走后,他慢慢走进那具尸体,拿出尸体枕头一旁的信封。
他没有打开,他不识字。
前几日,母亲便告诉他。
她准备死了,叫他带把刀给她。
他问母亲,“你为什么要死?”
母亲说,“活着没意思。”
是吗?
那他是不是也该死呢?
他活着也挺没意思。
母亲还说,“你往日便去宫里转转,叫当朝丞相把你带出去。”
他问,“为什么他会带我出去?”
母亲头一次眼神清明地看向他,“只有他能带你出去。”
想着与母亲的回忆,他扯了扯唇,浅浅一笑。
母亲在用死要挟他,那封信便是她要他做的事。
他缓缓靠近床榻,指尖逐步伸向母亲的脸,床榻上的女子蓦然睁大眼睛,笑着呢喃,“宋垣......”
仅仅一瞬间,手重重垂向床沿。
他的指尖也落在了母亲鼻间,没有呼吸。
那个唱曲儿的母亲,不见了。
他将那信封塞在自己的内袋,默默地看向窗外,好像天快亮了。
自那天后,他便听母亲的话,每日到宫里转转,去找那个丞相。
但不一样的是,总是有个两三岁的孩子,跟在他的后边,像个小尾巴。
他侧头看向那半大孩子,“不要跟着我。”
孩子不悦,“不要!”孩子笑着说,“你是谁呀?”
他是谁?
他自己也不知道。
孩子很黏他,每日都会跟在他的身后。
也幸亏有他,他才遇到母亲所说的丞相。
那个丞相瞧见他与那个孩子,便笑着朝他们走来,“五殿下?”
并没有叫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也着实不该叫他。
穆绪看向他,“这位公子?”
孩子抢先替他回答,“他是我的哥哥!宋谋逸!”
宋谋逸吗?
是他的名字吗?
这三个字该怎么写?
他思索着。
沐绪明显身子一僵,看向他的目光变得神采奕奕,“你你是阿叶的孩子?!”
阿叶?
他的母亲被赐叶妃。
他点了点头。
穆绪继续说:“阿叶可曾与你说起我些甚?我叫穆绪。”
面前年过半百的男人露出羞涩,目光期许地看着他。
他说:“她叫你把我带出去。”
母亲说得对,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能带他出去。
他离开的那天,三月说,“奴愿永远跟着殿下。”
他看着潸然泪下的三月,毫无波澜,淡淡地说:“保重。”
十三岁这年,彻底扭转他的人生。
穆绪对他很好,教他识字,教他礼仪,教他谋略。
仅仅四年,他便成众人所追捧的言免。
若十三岁之前,他无欲无求。
那十三岁之后,他遭仇欲覆盖。
他识字后,第一件事便是读母亲留给他的那封信。
他很慢得将那封信打开,他不知自己为何紧张,至今都不知。
信上说了许多他不曾知道的事,也因看了这封信,为他埋下仇恨的种子。
母亲说,她是红阁的头牌,她不愿生下他。
母亲说,要他杀死宋垣,他不是宋垣的孩子,他的父亲在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