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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却依旧好看的脸,静静地看着。
    他的母亲,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她自己。
    后来,这一切也得到了验证。
    平平无奇的晚上,
    三月哭着敲门,急促又无措道:“殿下!殿下!娘娘......娘娘死了!”
    三月也就比他大三岁,再静的性子也没遇过生死。
    三月的声音,从第一个字起,他便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像三月那般,哭着喊着。
    他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搭在跳动的心上,仔细地聆听着心跳声。
    心是跳动的,但是他觉着心已经没有跳了。
    他在想,母亲为什么这么自私。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鞋袜,走向母亲的房间。
    母亲,在他们三人之中,永远有着最好的物件。
    房间也是如此,可是母亲从未珍惜过。
    他平淡地注视着母亲那张惨白的脸上勾起的嘴角,还有一床榻的红色。
    三月在他的身旁压抑地哭泣着,捂着嘴试图想要声音小些。
    他缓缓地看着哭泣的三月,“以后你睡这间房间吧。”
    三月愣住,“殿下,殿下,你不伤心吗?”
    他说:“你叫礼部的人快些来。”
    三月擦拭着眼泪,瞳孔里满是对他的不解与害怕,“诺......”
    待三月走后,他慢慢走进那具尸体,拿出尸体枕头一旁的信封。
    他没有打开,他不识字。
    前几日,母亲便告诉他。
    她准备死了,叫他带把刀给她。
    他问母亲,“你为什么要死?”
    母亲说,“活着没意思。”
    是吗?
    那他是不是也该死呢?
    他活着也挺没意思。
    母亲还说,“你往日便去宫里转转,叫当朝丞相把你带出去。”
    他问,“为什么他会带我出去?”
    母亲头一次眼神清明地看向他,“只有他能带你出去。”
    想着与母亲的回忆,他扯了扯唇,浅浅一笑。
    母亲在用死要挟他,那封信便是她要他做的事。
    他缓缓靠近床榻,指尖逐步伸向母亲的脸,床榻上的女子蓦然睁大眼睛,笑着呢喃,“宋垣......”
    仅仅一瞬间,手重重垂向床沿。
    他的指尖也落在了母亲鼻间,没有呼吸。
    那个唱曲儿的母亲,不见了。
    他将那信封塞在自己的内袋,默默地看向窗外,好像天快亮了。
    自那天后,他便听母亲的话,每日到宫里转转,去找那个丞相。
    但不一样的是,总是有个两三岁的孩子,跟在他的后边,像个小尾巴。
    他侧头看向那半大孩子,“不要跟着我。”
    孩子不悦,“不要!”孩子笑着说,“你是谁呀?”
    他是谁?
    他自己也不知道。
    孩子很黏他,每日都会跟在他的身后。
    也幸亏有他,他才遇到母亲所说的丞相。
    那个丞相瞧见他与那个孩子,便笑着朝他们走来,“五殿下?”
    并没有叫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也着实不该叫他。
    穆绪看向他,“这位公子?”
    孩子抢先替他回答,“他是我的哥哥!宋谋逸!”
    宋谋逸吗?
    是他的名字吗?
    这三个字该怎么写?
    他思索着。
    沐绪明显身子一僵,看向他的目光变得神采奕奕,“你你是阿叶的孩子?!”
    阿叶?
    他的母亲被赐叶妃。
    他点了点头。
    穆绪继续说:“阿叶可曾与你说起我些甚?我叫穆绪。”
    面前年过半百的男人露出羞涩,目光期许地看着他。
    他说:“她叫你把我带出去。”
    母亲说得对,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能带他出去。
    他离开的那天,三月说,“奴愿永远跟着殿下。”
    他看着潸然泪下的三月,毫无波澜,淡淡地说:“保重。”
    十三岁这年,彻底扭转他的人生。
    穆绪对他很好,教他识字,教他礼仪,教他谋略。
    仅仅四年,他便成众人所追捧的言免。
    若十三岁之前,他无欲无求。
    那十三岁之后,他遭仇欲覆盖。
    他识字后,第一件事便是读母亲留给他的那封信。
    他很慢得将那封信打开,他不知自己为何紧张,至今都不知。
    信上说了许多他不曾知道的事,也因看了这封信,为他埋下仇恨的种子。
    母亲说,她是红阁的头牌,她不愿生下他。
    母亲说,要他杀死宋垣,他不是宋垣的孩子,他的父亲在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