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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地对他笑笑,白净的面庞上析了一层红。
珍珠和冯敬海被林静思带到廊架下与他一起候着。二人用余光看到太子正在以他们主子为主体作画,心里都极为震惊,又都高兴得很。
另一头,赵谨良执着一支大楷的软虎毫作画。
虽很少有人用大楷作人物画,但赵谨良习惯大楷的大开大合,线条粗细随心。
因为赵谨良笔功深厚,他用大楷绘出的线条丝毫不见厚重。他的水墨调和适当,腕力轻盈,笔下的窈窕背影美态毕现。
赵谨良的目光从杜若的发髻到纤长的脖颈,再到如玉削成的窄肩。笔尖随之在宣纸上滑动,勾勒出杜若的身姿。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的杜若眼睛盯着她面前垂下的一串青涩的绿葡萄,心里却在走神。
她去想象背后太子画她的模样,想到此时她全身上下都在被太子细细地观察着,被太子用笔描绘着。
那目光和柔软的笔尖仿佛实质一般在她身上扫过,撩起肌肤泛上浅浅一层粉。
时间在此刻显得尤其漫长。
赵谨良发觉杜若的站姿动作越来越收缩,虽然他已经在脑海里定了型,她小小的改变并不会影响到他作画,但是赵谨良还是选择出声同杜若讲话。
“杜若,为何扭捏了?可是累了?”
赵谨良自己都没发觉,他说这话时的声音中透了几分笑意,没了震慑力只剩温柔,变得不像他。
不过对杜若来说就成了魔音,她打了个激灵,又赶紧按方才的原样站好。
“回殿下,妾不累!”
赵谨良勾了勾唇角,继续作画了。
他今日回来,在外面看见杜若仰头赏藤蔓的一幕时,就觉得此景甚美,想要留下那一眼的惊艳。
他看着纸上俏丽的背影,翠青如玉的葡萄,那打着卷儿伸出来的葡萄藤蔓,缠缠绵绵的勾着,好像也能将他勾住不放似的。
隔了一炷香时间,终于听到太子说好了,杜若总觉得像过去了两个时辰似的。
一能动了,方才酥麻无力的感觉立刻如潮水般退散。杜若心里充满好奇,迈着小步子走到太子身边,往那宣纸上瞅。
杜若的书画造诣太浅,但饶是她不懂这些,也能一眼看出太子的画作绝佳。
纸上的姑娘以背示人,负手仰头似与藤蔓低语。灵动线条勾勒出了姑娘清丽的身姿。
画中葡萄藤的叶与果疏密有致,浓淡相得益彰。留白恰到好处,添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
最绝妙的是,太子画出了姑娘衣裙飘飘动势,还以精准的颜色透叠画出了姑娘上身丝绸窄袖短衫透着肌肤的颜色。
整幅画动静结合,线条生动流畅,配色有主有次、干净果断。是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
赵谨良望着杜若惊叹的表情,微张的小嘴,问她道:“寡人画的如何?”
杜若连连点头,毫不吝啬地夸:“殿下画的太好了!殿下如果多画些画,必会成为一代书画名家,流芳百世。”
赵谨良笑她道:“你的意思是想让寡人每天画你?”
“不是的!”杜若吓一跳,顺口就说,“殿下可以画画别人。”
又想给别人牵线?
赵谨良收起笑,冷冷说道:“林正堂,把画裱起来收到库房去。”
太子此言一出,在场的宫人顿时心里一惊。
珍珠更是直在心中锤地:小主啊!小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在太子面前不好好固宠呢?
其实杜若不是想给他人牵线,而是羞赫下一时情急,只想快快把太子说的“画自己”撇清,所以才相反的说了个“画别人”。
其实此时杜若心里,是有些不愿太子画别人的。
眼看林正堂走上来拆画,杜若仗着太子对自己有几分特殊,厚着脸皮凑到太子身前说:“殿下,如此佳作收起来岂不可惜?有道是‘珍僻则失辉’。妾十分喜爱殿下的画,不若赠予妾,妾挂在房中,每日瞻仰学习。”
赵谨良睨她:“杜良媛所言甚是,如此好的画确实不该明珠蒙尘。既然杜良媛谦让有礼,不若寡人成全你的好意。将此画赠予他人,好让他人也有瞻仰学习的机会。”
林正堂收画的手一抖,心道怎么这两个分开看都颇有头脑的主子凑到一块儿就变得笨头笨脑。太子爷您要是想小惩人家杜良媛,怎么也是任她如何求都八风不动。您这说把画送别人,可画上明晃晃的是杜良媛。那收画的人看到后不是赏啊,那是折磨啊!
要是赵谨良能听到他的腹诽,肯定要说他:你个老宦人,你懂什么。
果然如赵谨良预想的一样,杜若知道太子是逗她的,又羞又臊,可又不能放弃,只好继续央求:“殿下,宝物也要归得其所,才最能发挥价值。还有谁能比妾最合适拥有这佳作呢?所以殿下还是赏给妾吧好不好?”
她求他,娇娇软软的叫着“殿下”,让赵谨良颇为受用,还想再为难她一回,却又觉得有些过了,只好同意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