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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
她怔怔望住陈恪深邃的眼眸,寡淡的眉宇,若揉进清冷星辉。
她活得很失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想要什么都能用手段得到。
他离开时差不多卯时,林中薄雾中,间杂着鸟儿的啼叫。
轮班的侍卫也差不多都要起身。
“九妹昨晚睡得可还好?”
两架车子并排时,陈聿撩开帘子问道。
“劳叁哥挂心,还行。”
他轻声质笑,“要不要叁哥给你安排两名男宠,随身服侍?”
“哎呀王爷,人家不要,奴家只爱王爷的。”车架内一男子娇嗔道,似乎怕王爷将他另安排与他人。
“谁要你这个软根货色。”他将谄媚讨好的男子推开,“今日奏些欢快的曲儿来。”
她听到柳琴与笙的和音,清丽、活泼、轻盈。
不像前几日,奏的都是些低徊仓惶之曲调。
陈聿对五音六律的品位不俗,挑的男宠看来也都是善于音律、有技艺傍身者。
第70章腹中锦绣
玉灵王府。
“要如何才能休了我?”
王府院子里头一帮文人墨客正在吟词对赋,她的出现让一干人等愣住片刻。
“做本王的王妃,一年为限,若一年内你还不能爱上我,本王自会放你离开。”
“半年。”
“好,半年就半年。”
两人的对话让周遭一圈人错愣不已。
陈聿展开扇子立于檐下看着两道身影。
芝兰就玉树,好一幅怡人眼肠的的风月画卷。
宫中一顿酒宴后,陈聿便带人回陈了。
皇座上的年轻帝王,面似桃花唇似露,十分秀气。
以前陈纭不曾仔细看过他,在他目光投来时,恰恰对上。
“祝贺兄长与王嫂重新团聚,也恭贺我梁国与陈国永修旧好。”
皇袍加身的少年,端严正坐,天质自然。
真好。
似乎谁都比她过得好。
她面色楚然,酒一盏接一盏。
“小公主心情不欢畅?”温长然接过她手中的酒盏。
陈纭看了他一眼,露出笑靥,“怎会,妾身欢喜的紧。”
转而向王座上的少年举杯,“陛下年轻博才,真乃梁国百姓之福,梁陈能够修好,今日定要痛饮。”
陈聿低眸把玩着手中酒盏,怀中搂一美人儿,敞怀不羁的模样,欣赏歌乐。
“王爷,妾身想在梁陈交界处开一红馆,王爷觉得可行吗?”
温长然细细打量她淡淡的眉眼,脸庞呷着微醺的红霞,道:“此事回家说。”
她喝的烂醉,被温长然抱上车架。安静地缩在角落里,沉默,矜冷。
如今她已经不会再梦话连篇。呓语也只是换成了含糊不清的无意义音节。
温长然觉得她整个人的气质有所变化,好像含苞艳丽的花儿,未及完全绽放,却提前枯萎。
“陛下,该服药了。”钱公公端着一碗汤药,对王榻上的人恭敬呈上。
陈逸大病了一场。
面色苍白无力,本就寡淡的眉宇间,更加没什么生气。
拢着散不去的忧。
夏珊仪带着侍婢过来看他。
“陛下为何要这样做?你明知她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为何还要如此?”
“出去。”
“臣妾不明白,你们明明都喜欢对方……”
“朕叫你出去!”
水晶碗碎裂在干净奢华的地板上,色泽浓郁的汤药蜿蜒至她脚下。
钱公公上前劝道:“贵妃娘娘,陛下情绪不稳,娘娘还是换个时候再来探望?”
夏珊仪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加逗留,抬步退去,“望陛下好好保重龙体,臣妾告退。”
他确实不能这么糜败下去,即将面临的严峻形势,成,则已;败,他再无妄与她幸福。
他不想她看到那残酷的局面,他不想她的后半生陷入痛苦自责。
中秋节。
温长然邀了许多朋友在王府的赏月亭对诗。
将她也叫了去。
“王妃,奴婢松香,王爷安排来伺候您的。”
小丫头水灵清秀,倒是合她的眼缘。
原本不想参与他们一帮文人吟诗对词,他亲自来将她带过去。
“开红馆的事情,你可借此机会好好参详,本王邀的这些朋友,可皆是各国名士。风流不羁、才华横溢……”
“名士多高洁,王爷想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