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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苏清端记着这安平候世子对自己有几分恩情在,便出来打圆场道:“我猜公主定是怜悯这些鱼儿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十分可怜罢了,秦世子也别恼,公主是对事不对人。”
许莲被说中了心思,心里渐渐有些羞恼,只见她抬眼瞪向苏清端,只是那双眼里灵透斐然,瞧着不像是在瞪人,而像是在暗送秋波。
那苏清端见这长公主如此鲜怒直爽,一颦一笑皆如此生动,心里也慨叹众口铄金的利害,便投以一道满是善意的目光。
而这道目光在许莲看来却是十足十的挑衅,苏清端清明略带些怜悯的眸子仿佛将许莲心内的狼狈与哀伤尽数窥破了一般,许莲只觉得自己像被当众扒光了衣物一般难堪。
她可是万人之上的长公主,权势无量,尊贵显赫,这苏清凭什么怜悯自己?像他这样的寒门学子,她弹指间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关入那永暗无光的牢狱中。
他怎么敢怜悯自己?
她许莲,前朝嫡公主,今朝长公主,尊荣高贵刻在骨子里的天家血脉,即使国破家亡,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哪怕她真的孤寂无比,哪怕她真的活的如坠地狱。
“你猜错了,本宫只是觉得这些鱼儿丑陋的很,本宫恨不得让人将它们通通溺死。”盛怒之下的许莲只眉目冰寒地对那苏清端说道。
张和静也不知为何,一夕之间,他们几个人便因为这赤尾红鸳而闹得不可开交,特别是长公主,竟像被苏公子惹恼了一般怒不可揭,可苏公子也未说什么重话啊……
“公主,苏公子他不是那个意思……”张和静便下意识地想要为苏清端解围,这长公主毕竟是位天潢贵胄,若是她存心想刁难苏公子,只怕苏公子再聪慧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许莲见那张和静要为这苏清端说话,便立即开口打断道:“你不必再说了。”而后,她便愤愤然地走到苏清端面前,神色冷艳的说道:“那日在皇宫门口,多谢你出手相助,只是你可不要自作聪明才是。”
而后许莲便撩开袍子,朝着镇国公府正厅的方向走去。
那纳兰因只啧了啧嘴,望着许莲的背影感叹道:“怪道都说这长公主飞扬跋扈呢,当真是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说着,更是拍了拍苏清端的肩,抚慰道:“罢了,别人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也别往心里去。”
张和静的话被许莲堵回来以后,脸上便也有些难堪,只听她对苏清端喃喃说道:“抱歉,苏公子,公主平素是个和善的性子,许是她今日心情不佳。”
苏清端只在心里诧异了一阵,原来那日在皇宫门口,被那牛车主人堵住的人便是长公主,只是这长公主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纯善一些,换做京中其余的贵妇小姐们,那时必已派了家丁下去将那牛车主人责打一顿。
思及此,苏清端只洒脱一笑,而后便摇了摇头对张和静说道:“无妨,这与你无关。”说完这话后,他便与纳兰因聊起了江南水利之事。
张和静见苏公子的视线并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几秒,便略有些失望地敛下了美目,苏公子,当真想不起自己是谁了吗?
许莲的这通邪火便如一段插曲一般,并不影响花宴这场“戏”的如期举行,待酒过三巡后,宾客尽欢,许莲也在春杏的搀扶下坐上了回府的轿撵。
春杏暗中偷瞥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许莲,心里只悄悄嘀咕:是谁惹了公主不开心?明明在去那小莲荷池前,公主还与那张和静相谈甚欢呢,怎得回来后,便孤身一人坐在花宴主位上,做了一晚上的哑巴?
那张和静也与秦世子,纳兰公子们聚在一起谈天说笑,要她说,这张和静瞧着便不是什么好人,这等极有野心的庶女她见得多了,公主不过是她的踏板罢了,可怜自家公主瞧着跋扈娇气,实则最是个没有心计的纯良之人。
“公主,您可有些头疼?”春杏终是忍不住问道,今日宴上,公主可喝了好几杯果酒,那东西喝多了也容易伤身呢。
只是许莲似是在想些什么极重要的事情,竟对春杏的话恍若未闻。
春杏便嘟囔起了粉唇,只轻声埋怨道:“公主如今都不爱搭理奴婢了。”
许莲冷眼便扫了过来,“你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像麻雀一样,吵得本宫头疼。”
春杏委屈,自己明明才说了一句话。
许莲自当上这个名不副实的长公主后,除了这些彰显天恩的宴会必须要出席外,她都是躲在那长公主府里,等闲绝不外出,而她的贴身心腹,说起来也只有春杏一个人罢了。
其余的女官,许莲根本就不让她们近身。所以,对春杏,她还是有几分放纵与信任在的。
“你可有什么关系颇好的密友?”许莲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春杏没料到公主会主动搭理自己,便微愣了一瞬,而后便呆呆地回道:“奴婢与小厨房里的茯苓关系不错。”
她只纳闷:公主问自己这些事情做什么?
“若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她不快,你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