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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鹿茸都一一给张太医过目了一番,那张太医虽是点了点头,却仍补上了一句:“虚不受补,这些药材并不适宜大虚之人服用。”
张和静这才作罢,只带着张太医前往苏清端家中。
幸而这一日正巧轮到大理寺卿官员休沐,苏清端便闲赋在家,只安心照顾病弱的母亲。
如今他正住在大理寺卿分发下来的官舍中,虽只有两进大小,却也是窗明几净,整洁宜人。
那张和静早托人打听过苏清端的住址,如今那官舍近在眼前,她却打起了退堂鼓,还是张太医目露担忧地看了张和静一眼,只在心里腹诽道:这张小姐明明是托自己给友人的母亲看诊,为何一副愁苦又哀伤的样子?瞧着倒像是怀春的扭捏女子呢。
“张小姐且退一退,让老夫来敲门吧。”张太医终究是有些看不下去,便自告奋勇地要上前敲响那门环。
张和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张太医面前已是失了态,便只得红着脸退到了一旁。
片刻后,便有一个疏朗清目的男子出现在张太医眼前,如此气韵,竟只住在这小小官舍之中?
“您是?”苏清端向外望去,却只瞧见一个须白发黑的儒雅老人,便疑惑地问道。
“老朽姓张,乃是一位医者。”张太医见此子面善气雅,心中便扬起了不少好感,便只隐了自己太医的身份,只虚心与这苏清端结交。
张和静见苏清端没瞧见自己,便出言提醒道:“苏公子,这位是张太医。”
苏清端一愣,却当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张和静,他便面有歉意地对张和静说道:“原来是张小姐。”
苏清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是出自太医院的当世太医,是能将母亲解决与水火之间的华佗神医,他便立刻谦恭有礼地朝那张太医作了个揖道:“小生苏清端拜见张太医。”
张太医见他进退有度,知礼谦顺,便将他扶直了腰道:“无须多礼,还请苏公子将令慈的病症仔细说与老朽听一听。”
苏清端便立即将张太医与张和静迎进了官舍之中,与张和静四目相对时,他饱含感激的一笑。
定是这位张小姐将太医请至他的官舍中,他虽得了探花之名,可如今的官场中世家横行,若没有过硬的人脉做底托,如何能顺藤而上,直登凌霄?以他这个大理寺寺直的官衔,只怕是永远无法将太医请来给母亲看诊。
张小姐的大恩,他苏清端当真是无以为报,只盼着今后的日子里,他能衔环以报张和静的恩情。
“母亲沉疴难治,往昔为她看诊的大夫有的说是中风,有的说是肺痨,更有的只说母亲只是忧思过甚,并无大病,我竟也说不出个章程来。”苏清端微叹了口气,只目露愁光般的望向张太医。
张太医沉吟了一阵,只提议道:“若是方便的话,能否让老朽亲见一眼老夫人?”
苏清端面有难色,只迟疑道:“母亲她整日昏睡,且痰流啖噎,清端只怕唐突了太医。”他自己自然是不会嫌弃母亲的,可上次为母亲看诊的那位太医,竟当着母亲的面呕吐了起来,弄的母亲哀伤不已,足足流了好几日的眼泪,他自是心疼不已。
“无妨,医者仁心,不过是些痰症罢了。”那张太医瞧出了苏清端的难处,便笑着摆了摆手道。
苏清端自是喜出望外,张太医这仙风道骨的高品之德,才称得上一句名医尔尔,只见苏清端谨守礼节,将张太医迎进了内室。
那是一间门窗紧闭的暖室,如今虽是三伏天,可屋内却摆着不少炭盆,且那房间虽逼仄,却摆放了不少鲜活盎然的花盆,足以见苏公子侍母之用心。
那张太医将此看在眼里,只快步走到那床榻之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床榻上的老妇人。
只见苏母惨白着一张脸,面黄且肌瘦地躺在床榻之上,且身形十分孱弱,手臂纤细地不盈一握,看着当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张太医便只道了一声“告罪”,而后便洗净了双手,上前将苏母的嘴轻轻拨开,只观其舌苔颜色,心中便已隐隐察觉了些苏母之病的端倪。阿昏
“如今你母亲昏睡着,便不能行那望闻问切中的询问之术了,如今我瞧着你母亲脉搏不弱,且舌苔发白,我只问你,你母亲可是个心强气盛之人?”张太医捻着胡子问道。
“正是呢,先父早死,家母将我拉扯长大,十分不易,性子便要强了一些。”苏清端便答道。
张太医又好生替苏母把了一诊脉,而后便与苏清端使了个眼色,只走出那暖屋后,方才说道:“我观夫人行状,必是个刚强精明的性子,苏公子十年寒窗得如今这探花之名,夫人必为了这些劳心劳力,旁人说一句好话还好,若是难听之话,夫人必要在心里揣摩细想个几天,如此便劳神损元,气血大减,经脉不损,久病成疴,方才将此病耽误成这幅模样。”
苏清端得张太医此言,方才如梦初醒道:“太医的意思是母亲这是心病?”
“非也,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①,这五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