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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婶婶?”年轻男人走过来。
“不知道。”梅夫人担忧地说,她拧了拧门把手,上锁了,只有里面的人才能把门打开,“艾米,你能开门吗,艾米?”
艾米有锁门的习惯,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昏迷,只是梅夫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她尝试着想要靠近门口,将门锁打开,却根本使不上力。她的眼前天旋地转,头痛得像是要爆裂开来。
“救命……”艾米发出气若游丝地低呼。
年轻男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她在叫救命。”
“什么?”梅夫人也把耳朵凑近,“我什么都没听见,得赶紧找到备用钥匙,嘿,你去哪儿?”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窗户没锁,应该可以从那儿进去。”年轻男人脱掉外套出了门。
梅婶赶紧跟上:“彼得,你要翻墙,那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那个被叫做“彼得”的年轻男人说,“我经常翻墙,别忘了我是做战地记者的。”
叫彼得的青年娴熟地攀上凹凸不平的墙面,十分顺利地抵达了艾米所在的卧室窗口,窗户果然没有锁上,他弓着背挤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孩儿。
“彼得,你进去了吗?”梅夫人在门外焦急地问。
“进来了,情况不妙,帮忙打一下救护车电话。”青年蹲下来,小心地扶起艾米,他注意到女孩儿半虚的眼睛透着无法聚焦的迷茫。
青年的怀抱给了艾米一丝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特别是脑袋,太痛了,还非常沉重。
“没事儿了别担心,你叫艾米对吗,救护车很快就会来,坚持住。”男人将艾米横抱起来,单手打开房门,他在匆忙之中短暂地瞥了一眼放置在艾米床上的蜘蛛侠玩偶,“你喜欢蜘蛛侠?我也是,艾米,别睡过去,你现在得想办法保持清醒,跟我说说话。”
艾米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否退出了游戏,她仿佛听见了彼得那小子的声音,只是声线更平稳一些,少了稚气的味道。
“彼得?”艾米随口叫出对方的名字。
“是的,我叫彼得。”青年说,门开了,梅夫人第一个冲进来。
“噢,老天,她这是怎么了?”梅夫人捂着嘴。
“不确定。”彼得道,“你叫救护车了吗?”
“是的,他们说两分钟之内就到。”梅夫人给侄子让出一条空间。
彼得将艾米放在沙发上,将枕头垫高,女孩儿依然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嘴里叫着头疼。
“有冰袋吗?”彼得问梅夫人。
“只剩冰块了。”梅夫人说,“但是可以用毛巾包起来。”她去翻找冰箱,把磨具从冷冻室抽出,倒进了一张干净的毛巾里裹紧。
“像是头部受了伤。”彼得道,他谨慎地拨开艾米的头发,“但是看不到伤口,艾米之前有头痛症什么的吗?”
“好像没有。”梅夫人把临时制作的冰袋递给彼得,“至少我没发现过,唔,我去房间看看她有没有头痛药片。”
彼得用冰袋为艾米的头部进行简单的冷敷,沙发上的女孩儿似乎非常痛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彼得,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没退出游戏吗”诸如此类。
没多久,救护车将艾米送进了医院,梅夫人联系上了她的妈妈,并在电话里了解到艾米没有头痛症一类的疾病。梅夫人安抚对方一切都由她来搞定,让艾米的妈妈不用担心,也别急着到纽约来,她保证会照顾好艾米的。
等到艾米彻底苏醒过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医院内的消毒水味儿使她很快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一笔巨额医疗费,即便艾米拥有社会保险,在纽约的医院走一趟也是不小的开支。然后她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艾米印象中好像看到了彼得,但那肯定是错觉。
“你醒了?”男人爽朗的声音跳进艾米的耳朵里。
艾米遁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彼得?”
“是的,我是。”叫彼得的青年带着笑意说,“你一直在叫我这个名字,看来梅婶在我回来前给你说了不少关于我的事,认真的,我觉得这很不公平,她都没有告诉我,原来住在我房间的是个女孩儿。”
“你怎么……你为什么在这里?”艾米吃惊地看着对方,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退出游戏了,为什么她会看到彼得?
“看来你还没从游戏里走出来。”彼得笑着说,“我叫彼得.帕特(Peter. Padt),梅夫人是我婶婶,她告诉我,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青年看上去24,5岁的样子,像极了游戏里艾米熟悉的那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但仔细看或是听的话,还是有非常明显的区别,眼前的这位成熟挺拔,声线沉稳,和游戏里的“小彼得”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我叫艾米。”艾米介绍自己说,“很遗憾,你暂时吃不上三明治了。”
青年彼得耸耸肩膀:“总有机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艾米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对方也似乎很随意的在和自己交流,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尴尬。
仿佛像认识许久的朋友。
“头昏脑涨。”艾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