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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0

      阳下,耳畔是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的声音,每一声都如一把利刀在剜他的心。
    老相国公夫人上了年纪,体力不支,最后哭晕了过去,可他双手被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神示意奉舜好生照顾他的母亲。
    养育之恩,他当来生再报。
    时辰已到,刽子手得令,扛着鬼头大刀上前,高举起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逼得看戏的众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三步。
    而在看戏的众人中,唯有一人不畏往前迈出步,有人认出来,不由得一喊:“是穆家小姐!”
    窸窸窣窣扰得监刑官不由拍板以示安静,席延心一震,失了神采的眸子蓦地一亮,缓缓抬头,便瞧见穆双溪站在刑台下。
    四目相对,胜过一切言语。
    穆双溪努力扯出一抹弧度,她想以最好的面容送他最后一程。
    席延喉咙哽了哽,眼眶泛红,她那好看的眸子,却为了他落泪,他是个将死之人,不想她看见血腥的画面。
    穆双溪似与他心有灵犀,转过身,她知道,他一定不愿意她瞧见他这般,她紧咬着下唇,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只为了抑住哭,她也不想让他瞧见她脆弱的样子。
    刽子手双手紧攥刀柄,烈酒喷洒。
    瞧着穆双溪转过身,席延缓缓闭上眼,冰凉的刀刃划过他的肌肤。这一生,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盘旋,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抹娇俏身影手执木刻雕花的簪子向他走来,笑靥如花。
    下一世,无论前路险阻、后路荆棘,他都不要再放开她的手。
    刀一落下,穆双溪觉得她的身子都被抽空了,她的春天,再也等不来了。
    穆双溪踉跄地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几步,便觉喉咙里涌出一股子血腥,猛地咳出一口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她信,待到春暖花开,他会回来。
    04
    长屏城的春天很短,短到厚床褥子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要将囤起的凉席都拿出来晒一晒,以作备用。
    放眼望去,满院子的凉席、凉枕与沁了草药香的软枕。
    应南枝蹲坐在树下,眼直勾勾地盯着院门,等着辜言桥回来。
    近日,发生了太多事,他刚入仕途,皇帝委以他重任,他自当要为皇帝分忧,处理朝堂之事。
    皇帝痛失两位皇子,朝廷风云翻涌,各势力结党营私,权力脉络盘根错节,趁此机会,正是整改朝廷的好时机,他必须要投入所有的时间与精力。
    她知道他忙,她不去打扰他,她就守在家中,等他回来。
    阿瑞手拿一鸡毛掸子到处掸一掸,时不时瞅一眼,他可是身担重责在身,公子吩咐他好好照顾应南枝,他不敢有一丝懈怠。
    公子忙于公务,无暇回府,她就像倦了的一只猫,常窝在树下,不言语半句,要不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还以为是他出现幻觉了呢。
    阿瑞丢下鸡毛掸子,回屋取东西,蹦跳来到应南枝面前:“喏,果脯。”
    见应南枝提不起半分兴致,阿瑞拿出了撒手锏:“这是公子特意吩咐我给你准备的,日日都去铺子买新腌制的,绝不能买陈的。”
    果然奏效,一听关于公子,应南枝侧了侧身子,正要从阿瑞手中拿过果脯,便听见正院里闹了动静。
    应南枝与阿瑞刚入正院,就瞧见冯氏披头散发,手拿着竹扫帚四面横扫,根本不让人靠近。
    冯氏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应南枝,她对应南枝怀有恨意,哪怕疯傻,她也记得清楚:“小贱婢!”
    冯氏丢下防身的竹扫帚,像头发怒的野兽冲过来,却被几个小厮眼疾手快地拦住,她狰狞着脸,哪有半点曾经庄雅的模样,现如今,像极了市井上的泼妇。
    “谁放冯氏出来的?”应南枝皱着眉,扫视一眼院里的所有人。
    府中上下,谁不知应南枝是府中做主之人,老爷卧病在床,嫡公子忙于事务,二公子年纪尚小。
    况且,应南枝是嫡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要娶之人,嫡公子早已放话,府中事务全交由她处理。
    下人面面相觑,一瘦弱小丫头从人群后出来,承认过失。
    原是她刚进府不久,府内规矩还没摸明白,被派去打扫废院,听见冯氏乞求之音,心软便放她出去,哪知酿成大错。
    应南枝瞧着拼命挣扎嘶吼的冯氏,深觉她也是个可怜人。
    “疼,疼死我了!你们放开我!我可是辜府的二夫人,二公子的生母,你们这群下等人怎么能这么对我!”
    应南枝瞧着不忍:“带她回她该回的地方。”
    “等等。”辜言桥忙完手头上的要紧事务,抽空过一趟府,哪料,回来就瞧见冯氏撒疯,满嘴污言秽语,将矛头对准应南枝。
    应南枝回身瞧着,他瘦了,可精神头十足,他早已不以病伪装。
    自冯氏被禁足,辜老爷卧病在床,他掌管辜府,入了朝堂,他的行事做派为人津津乐道。
    谁也没料到,辜府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