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明明还是闭着眼睛，却仿佛能看见她似的，近在咫尺的浓密眼睫流出细致的影子，眼尾还有残留的淡淡醺红。
    “我?……我?没看什?么……”屠苏苏结巴起来。
    然而小谢再次仿若读心一般低声道：“我?虽是久坐轮椅，可也不曾疏于锻炼，只不过也确实是不如?……，或许会叫你失望也不一定。”他越说声音越轻，好像又讲得有些低落。
    “没有没有！”屠苏苏最见不得他说自己不好，立刻再次扑进?他怀里搂住他，大声道：“你就是最好的，谁都没你好。”
    “我?怕你不信我?。”屠苏苏小声对着小谢的耳朵打?保证：“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直接来问你，再不去问旁的人了。”
    她又抬起头退开些，好看看小谢的反应。
    小谢只是脸红红的，抿着嘴没说话。
    “你还气么？”屠苏苏轻轻问，又说：“怎么还不睁眼睛？”
    奇怪的是，她问完之后小谢神?色微妙片刻，顿了顿才随着她的话缓缓睁眼。
    好像时间的都变慢了。
    他纤长的眼睫颤动地?掀开，露出一双漂亮但无神?的眸子，大概是因?为方才流了泪，如?今里边还氤氲着微弱的水光。
    小谢，真的看不见了。
    屠苏苏觉得胸口有什?么酸酸的情绪晃荡了一下，她不假思索，本能又凑上去亲了亲小谢的眼睛。
    “以后我?做你的眼睛。”她听?见自己郑重道。
    小谢的视线转了转，大概是想看她，可惜方向不大对。
    “你怎么嘴变得这么甜？”他嗓音还是有些哑，只是两人靠的太近，这话便像是抵着鼻尖说出来的……撒娇。
    屠苏苏笑起来，只顺着小谢的话回他：“不知道，但我?对你只会说真心话。”
    她话音方落，便觉得后腰上的手动了动，小谢已经揽着她紧紧抱住她。
    少年的声音依旧低低的，好像压抑着什?么。他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好高?兴。”
    ***
    屠苏苏心里在咕嘟咕嘟泡泡，她紧紧抿着嘴，把小谢稍稍扶起来以后，从旁边的桌子上倒杯茶递给他。
    她怕自己一张口，那些快乐欣喜的泡泡便会一串串跑出来。
    当她刚才抱着小谢，有些得寸进?尺地?逼问小谢是不是有和她一样的心情时，小谢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她已经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到脑子里放烟花似的一片空白，既觉得意料之中?，又有些不敢相信，只是下意识凑过去又亲了一口小谢。
    “你是什?么小动物么……”小谢抬手拿指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推远点，红着脸道：“先起来，抱太久了。”
    虽然稍显稀里糊涂，但她终于同小谢和好了！
    从武技比赛那天起就被高?高?悬起来的心也得以落地?，而且她还得到了更?好，更?走运的结果！
    屠苏苏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小谢。
    互明心意之后应该做什?么来着……她的脑子还在兴奋地?放烟花，却一下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恰在此时，小谢道：“我?这几日还要卧床，你先好好去学馆上课吧。”
    屠苏苏：……
    小谢就是太正经了，他们都……他们都……怎么还想着上课啊……
    然而小谢的眸光似乎晃了晃，不知是不是读懂她内心的台词，慢悠悠开口：“不会有人觉得自己已经不用上课了吧？”
    “哪有……”屠苏苏鼓起脸来，她脑子一转，不提现在的事，只是举着手道：“我?手都还没好呢，不应该多?歇几日吗？”
    闻言小谢的表情却是微变，眉心皱起，探手过来摸牵她的胳膊：“严重吗？我?方才竟是忘了……是比赛时候伤的？”
    然而屠苏苏一见着他这样的神?情，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聊起这，她不想看到他皱眉。
    “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严重的。”
    她只是抬手顺势揉开小谢眉间的折痕。
    小谢没回应，拉着她的手不放，半晌，突然抬起她的掌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少年垂着眼睛，披散的墨发滑落肩头，掩着削尖的雪白下颌，莫名显露出一些虔诚庄重的意思来。
    屠苏苏的心跳一下蹦得老快，睁大眼睛望着小谢。
    这还是他今日，第一次主动亲她。
    “小谢……”屠苏苏喃喃。
    然而小谢亲完就稍稍松开了些，又闭上了眼睛，朝着她的方向道：“那你也好好回去养伤才是。”
    可有了这么一遭，屠苏苏觉得自己的屁股简直像是被黏在塌上了，她急中?生智，又道：“我?的脸上也有淤青。”
    小谢闭着眼睛看向她。
    不知为何，屠苏苏又产生那种?小谢闭着眼睛时能看见她一般的错觉。
    她下意识抬手指着自己下颌处的淤青。
    小谢闭着眼睛弯了弯唇角，低声道：“在哪呢？我?现在看不见。”
    屠苏苏觉得他的神?情似乎有哪里不对，但还是顺势凑过去，牵着小谢微凉的指尖引向自己的脸。
    一摸到伤口，小谢的指腹便脱开她的手，自发地?轻抚她的伤处。
    微微凉，但屠苏苏的脸在发热，而且说实话，有点痒。这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伤口，只怕再睡几天就会无影无踪了。
    她刚想说没事，然而小谢抚摸的手向下滑，轻轻托起她的脸。
    也是两人终于都坐起来，屠苏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小谢比她高?出不少，对方低头凑近了些。
    少年阖着眼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