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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如何需要破译人才,也没有谈乱世当头,无国岂有家之类高
    论,他言简意赅,开场犀利:“我看了二位的资料,条件甚好。”
    “谢谢。”澹台冷冷的,不劳师妹,全权代言。
    “澹台先生算学了得,林小姐精于日语,配合起来是为至佳。”
    “抱歉,无法胜任。”
    “你没有选择权。”
    “什么意思?”
    “只有我选择你的权力,没有你选择我的权力。”
    澹台神色一紧,陡地怒目而睁,林映月也不由的攥紧了手中的绢子,其实在来之前她就明白这里的强制性质,什么是特权机
    构?她是有所了解的,但是真正临到跟前,还是骇然。
    戎长风接下去仍旧是意到拳到、手起刀落的词锋,没有一丝商量。话毕不作任何安排,扬长而去。
    临行时,林映月方才看了眼这个人,高拔太甚,将就只看到戎装领章处。领章上缀着军衔,是什么官衔她不懂,但是足够叫她
    心怯,和所有平民一样,她是有些惧官的。
    而她再也想不到,这个连脸都没有看到的人,就此走进她的生活。
    她与澹台就此被扣。
    俩人很快被‘请’到另一套院落,发送电报的蜂鸣音嘀嘀嘀嗞——嘀嘀嘀嗞——,纷乱急促,声音与声音在空中互相交叉碰
    撞。
    他们在这官方所谓的特权部门的实验室囚禁了整整三日,澹台誓不就范,义正言辞地一再申明技术有限、无力效劳。
    映月不是不明白澹台因何誓死不从,破译事小,身家自由是大,情报人员是黑差,一旦做了,一辈子回不了头,便是奉养双亲
    娶妻生子亦身不由己。这样的恶业怎能叫人生受。
    僵持到第三夜,上面不客气了,澹台被拉去用了刑。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从铁窗钻进来,映月毛骨悚然,当两个手持雪亮尖枪
    的卫兵前来拖她时,她已浑身瘫软到连反抗都不能够了。
    拖进四壁煞白的刑讯室,几条虎视眈眈的狼犬冲她狂吠,远处白炽灯下,澹台奄奄一息地吊在绞架上。
    更叫她毛骨悚然的是:他们脚下和身旁,胡乱扔着几幅沾满血污的刑具,有的竟沾着黏黏的肉末。
    眼如鹰隼的特务头子背着手慢条斯理地踱步,见映月恐惧不能自持,说:“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小姐这样聪明,用不
    着他们帮忙吧?”
    映月浑身战栗着,对方说:“上峰有令,合作者免刑!林小姐,怎么样?”
    映月愈发战栗,好半天才颤抖出声:“我,我要见你们长官。”
    那戎家四少爷,总不能全然不顾世交之情吧。
    很快,在狗吠声声的夜色里她被卫兵带到一处旧式洋楼。
    刺眼的灯光从门口漾出来,左右有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屋内亦空敞稀声,卫兵将她带到二楼书房门口时,她心跳加剧,想起
    三天前戎长风的阴戾之气,自己哪来胆略来触他的凶锋。
    然而已经来不及退却,卫兵替她开了门,走进去时,那门便在身后阂拢。
    房间很大,远远的,一个书生气度的人侧立在西式壁炉前烧文件,左手在身后,右手拿文件,一本一本地放入火中,火苗忽忽
    向上窜着,映着那人的脸庞,竟是戎长风,出人意料地穿着一袭长衫。
    映月的心蓦然一松,再没有这样的衣服能叫观者平静了,祖父叫中式长衫为君子衫,再怎样凶霸之人穿着这等雅袍也要谦和三
    分。
    林映月忽然镇静了下来,戎长风此时恰也走过来,态度儒雅清癯,竟是颇有古风。
    这样的人怎会一再强人所难!
    “林小姐,请坐。”戎长风招呼侍卫看茶,此时罗副官夹着卷宗喊一声报告走进来。
    戎长风回到书桌后坐下,罗副官将卷宗呈上,公事化地说:“那几个嘴硬,现在快要打的断气了还是不招。”
    戎长风看了林映月一眼,接过文件沙沙签字,边签字边淡淡地说:“押到小树林,活埋。”
    林映月一震,只觉指尖一跳,茶盏啪地落地。
    是林映月说服澹台就范的,她承认自己没骨气,但眼见的在劫难逃,不做退步未免吃亏。
    澹台一直是许多党派暗中争夺的数学奇才,且绝非虚名在外,他仅用半日功夫便破出了电码、锁定了敌台目标。戎长风惜才,
    允了澹台提出的两项条件:首先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没有破译任务时,准他外出;其次立刻放师妹回家,另行筛选翻译人
    员。
    林映月下山时已经双腿发软,那监狱一样的情报机关一阵阵回放在眼前,戎长风立在壁炉火光前的情景阴阴闪现,火光映亮的
    那张脸突兀跳进脑际时,一股不祥的感觉煞煞袭上来。
    事情似乎是有步骤的,先是冰人来家闲叙,把戎三少爷这几年与家族的斗争毫不避讳的抖了出来,据说三少爷是铁了心要打破
    包办婚姻制度,为了反抗家庭专制,如今已在外边私定新婚,戎家老爷戎敬裁虽然暴怒,但儿大不由爷,哪里服得管束!
    林父听懂媒人的弦外之音,也深知戎三少爷闹婚变不是一日两日,虽戎老爷戎敬裁不肯负义,但子弟叛逆,做父母的也没奈
    何。
    林父这里实在应该主动解约,之前按下不揭,是老旧思想作祟,怕坏女儿名节,但如今看来,事情十有八九是不成了,也便起
    了退婚之心。
    然而与夫人商量时,夫人甚受打击,连着几日掉眼泪,林夫人说不信三少爷就真那般忤逆,能违祖上的遗愿,便是没娶亲前先
    放一个人在房里也不算什么,值得闹起婚变来?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