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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她不想教恩人在梦里为她担忧,不想害她不开心,关乎墨棋和崔九郎的事说得隐晦,架不住昼景满身的心眼。
心念稍转昼景眸光幽幽,怕吓到她的姑娘,歪头亲她颈侧白腻的肌肤,弄得人痒痒的,琴姬坐在她腿上难耐地挣了挣,气氛转好,昼景这才放过她,语气轻柔婉转:“不怕的。舟舟。”
她嗓音绵柔淌进了人心坎,琴姬眸子湿润,气息急促地献吻。
好一番激情热烈痛快释放,她嗓音含媚:“我不怕豺狼虎豹,大不了就是一死,人生在世,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走,挺好的。死不可怕,怕的是我死了,就再见不到你了。”
“胡说什么。”昼景搂着她:“别说那个晦气的字,才多大,还没嫁人,多的是你没见过的景、不知道的事,怎么能丧里丧气毫不留恋红尘?”
“红尘有你才是我逗留的意义。”少女唇瓣红艳,水润光泽,一张一合说着动人的情话:“没有你,红尘不过是迟早会消逝的过眼云烟。没什么难以割舍的。”
她孑然至今,就算现在放下都没丝毫眷恋。唯一的眷恋在梦中。
昼景自责不已:“是我的错。”
琴姬被她逗笑:“怎么就是你的错了?分明是我性子太古怪,想法偏激,和大多数人格格不入。”
“哪有古怪?古怪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个?”分明是得到的爱太少,怕受伤,封存了全部的热情,不给人灼.伤自己的利器。
“恩人……”看她眼圈泛红,琴姬后悔不迭,顿时手足无措:“我说错话了,你莫要……”
“谁要哭了?”昼景额头贴着她,笑道:“心疼你罢了。”
“我都不疼,你也别为我疼。”
“嗯。”
琴姬灵机一动,娇声逗她:“不让你心疼,你就真的不疼么?”
昼景笑得美艳风流,唇瓣若有若无擦过她的唇,气息交缠:“怎么疼?这样吗……”
白玉暖池,水雾翻腾,少女喘.息着醒来,恰是玉山起伏,寒梅抖落,欲.态朦胧的杏眸盈盈若水,俏脸绯红。
骤然从梦里醒过来,她羞窘地缓上片刻,意识到还在水中,琴姬腿脚失力地倚靠在玉璧,头颅扬起,脖颈淌下一滴香汗。
美人窈窕,水珠顺着娇躯轻盈滑落,婉转没入雪白沟壑与池水融为一体,情状撩人,此等风景,却问浩渺世间有谁可见?
少女双腿并拢屈膝,脸上热意迟迟未散,隔着道门,花红担忧的声音传来:“主子,主子你还好吗?”
还好吗?琴姬垂眸,不好,她现在一点都不好。恩人可真是……
念起梦境种种,她捂着脸低低喘了声,要命的是怎么都逼不退那点情.热那点羞。
“主子?主子?”花红担心她在里面睡着:“主子你没事罢?”她心里急躁,不敢推门而入,主子向来不喜她们贴身伺候。
“无事。”
低哑音色穿门而来,比素日少了六分寒,莫名听得人耳朵发痒,花红放下心来。
琴姬委屈地眼眶泛泪,未经人事的姑娘对于情.事敏感,心里敏感,身子更敏感。委屈够了,她抬腿从暖池走出来,思忖再三,赤着一对玉足来到等人高的铜镜前,镜面诚恳地映照出不着寸缕的影。
细细观赏,暗暗羞涩,她想着心爱的恩人,感受着深处初初落下又要上涌的异样,她骂了声“没出息”,一件件穿好衣服,不敢再回到梦里。
门打开,花红被她眼角眉梢极少见的柔媚艳色惊得没了言语。
琴姬耳尖发红,好在有发丝遮掩,她轻描淡写地一瞥,对上那双潋滟的水眸,花红蓦地红了脸,迭声告罪。
“晚饭可有备好?”
“备、备好了,主子现在用么?”
“嗯。”
走出内室的门,花红搓搓脸:主子这么美,谁招架得住啊。罪过罪过。她给了自己一巴掌。
柳绿隔着几步路就看她自虐,走进前来,笑:“你这是干嘛?”
“没干嘛,手痒。”
“……”手痒打自个脸做甚?有毛病不成?柳绿没多问,话音一转:“主子说了要用晚饭吗?”
她刚提起,花红“哎呀”一声:“说了说了,你快送进房里去!别把人饿着!”
笑话。饿着谁都不能饿着她们年轻貌美的小主子啊。柳绿温和着眉目脚步轻快地走开。
向来早睡的人今晚磨磨蹭蹭夜深了都没挪到床榻,闺房的窗子开着,晚风吹拂,带着夏日独有的余温,连同花香拂过少女欲说还羞的芙蓉面。
拿出勇气来,琴姬脱履上榻,起初心绪还乱,乱了一阵,麻木了。
她笑自己羞怯,笑过之后,心情愉悦地入梦找恩人‘算账’。
一夜好眠,无梦。
醒来窗外天色明朗,喜鹊在枝头叫。
没能入梦得见恩人,琴姬将这归于自己太累的缘故。早知如此,昨夜何必纠结晚睡?
眉间存着遗憾,在这想起来就美好的清晨,期待下次和恩人梦中相会的场景。很快她弯了唇,掀被下床,开始一天全新的忙碌。
昨日崔老爷子七十大寿,前去赴宴的唯有琴棋书画四人。风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一夜之间流言如雪花漫天飞舞,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流烟馆馆主出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