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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经历一场刺激偷.欢,嗓子还存着沙哑的情韵,无?甚杀伤力,声线里悬着将?散未散的媚.意和满满地被遗忘的落寞委屈。
这副样子谁还舍得和她?吃醋?宠着还来不及。
琴姬脑子晕乎乎的,怕她?冷着忙去抱她?,又恐她?当下?黏.腻着不舒服,音色软和:“恩人,我抱你去暖池泡着?”
昼景轻轻勾唇,应了。
她?看起来很长的身量,抱起来却不重,琴姬这会?最是怜惜她?,某人抓紧机会?得寸进尺:“我乏了,舟舟帮我洗。”
她?再喊“舟舟”,琴姬唯有默认这上辈子带来的爱称。
许是她?动作连绵温柔,许是狠狠哭过一场当真把爱妻忘记她?的委屈借机哭干净,许是身子的确乏了,昼景睡倒在心?爱姑娘的怀抱。
夜深人静,琴姬迁就宠溺地为?她?操劳,眉目如春。掌心?滑过那片削瘦的玉背,抱着她?,脸颊贴在瘦薄的脊背,她?轻声道:“恩人……”
情情爱爱本?就是一笔乱账,谁付出多一分,谁付出少一分,一团麻,算不清。
昼景睡得沉,被放在浴室用来暂歇的小榻都没醒,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呼吸平稳悠长。
看她?睡得熟,琴姬扭头放心?地迈进暖池,细心?清洗同样狼藉的身子。
收拾干净,重新换好一床崭新被褥,她?犹豫一二将?白日恩人盖过的锦被妥善收进衣橱,而后拐进浴室温温柔柔将?人抱出来,吹灭烛火,躺在床榻搂着心?上人陷入沉思。
是她?先忘了恩人么?
念头乍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心?虚泛上来。
暗沉的夜,少女怀着复杂心?绪偷吻家主软嫩的耳垂:“是呀,我连自己的醋都吃,那又怎样?”
不可以吗?
她?浅声一叹。
天?明,花红柳绿尽职尽责端着水盆守在门?外,脸色微烫。
不出她?们所料,家主昨夜是歇在主子房里了。
“再等等罢。”
一等又是小半个时辰。
内室,琴姬早早醒来故意没动弹,乖乖躺在那欣赏恩人完美无?瑕的睡颜。
要说梦里她?们成婚完礼做尽情人间的亲密事?,那么种种的亲密事?里头绝不包括醒来看到?枕边人。
这下?子恩人实打实睡在她?枕边,她?心?情极好,暂且压下?昨夜听故事?带来的刺激,侧着身子,单手支颐,细瞧她?鸦羽般的睫毛、不点而红的薄唇。
怎么都看不够。
阳光穿透花窗落下?斑驳光点,昼景赖床的习性多少年没变,潜意识晓得自己和谁睡在一处,更不急着醒来。
要知道退回几十年全浔阳的百姓都晓得家主常常因为?赖床错过上早朝的时辰,还有几次专门?为?了睡觉往御书房递请假的折子。几任陛下?连她?都没有法子。
她?慢吞吞醒来,锦被下?一身细腻白皙的雪肤,睁开?眼,昼景恍惚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亲友尚在,爱妻常伴。
她?深情开?口:“舟舟。”
美貌的女孩子一袭纯白寝衣,眸子染了晨起的倦懒闲适,肩侧长发如瀑流泻,恰是红唇乌发,清清淡淡给了回应:“恩人。”
恩人?
家主眨眨眼,哦,这已经是舟舟投胎转世的时候了。
意识到?这点她?笑意不减,眼里的情意也不减,噙着坏笑,想来是记起昨夜那笔乱账。
琴姬生?性克制,八岁以后极少在人前失态,阴差阳错在挚爱面前哭得不成样子,她?难掩羞窘,又念起为?了哄人做下?的那事?,舌尖不经意扫过牙齿。
目光相接,谁也没舍得移开?。
昼景昨夜哭得凶,好在她?并?非凡庸,饱饱地睡了一觉精神依旧焕发,她?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骨子里的痴,为?了心?上人莫说是哭一遭,就是倒立哭瞎了眼都甘之如饴。
哭一哭能让舟舟看在她?情真意切的份上少掉几滴眼泪,她?愿意极了。
两人昨夜先后失态,糊里糊涂盖了同一床被子,琴姬看了眼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晨光:“恩人睡得好吗?”
“软玉温香,自是好。”
她?眉眼笑开?:“那恩人还要在我床上赖多久?”
昼景小觑她?一眼,看她?寝衣规规矩矩锁着满园春,歪头凑近过去:“看在我昨夜舍身暖.床的份上,舟舟心?里的怨气可消了?”
暖.床。恩人的确很暖,不怪她?没她?准备寝衣,她?莞尔:“消了如何?,不消又如何??”
听这明显挖了坑等着人跳的语气,她?心?里咯噔一下?,苦恼扶额:舟舟看起来不像消气,反而更气了。
她?不敢再问,识趣地坐起身。
锦被滑落,明耀生?辉。
长烨,长烨星,长烨星主,长烨圣君,纵使昨夜晓得她?的恩人来历不凡,猝不及防之下?琴姬还是被这美色光辉刺了下?眼。
昼景挑眉,落落大方:“好看吗?”
“……”
不想挑战自己的定力,少女率先掀被下?榻。
“舟舟!”
琴姬回眸看她?。
榻上的美艳女子别过耳边散落的霜发,低低一笑:“舟舟,早呀。”
早。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