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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姬转身扑到她怀里:“阿娘……”
元十七等在门外许久不见阿娘出来?,料想?阿娘在陪阿姐,她摸着下巴,默默估算阿娘有长时间没哄她睡了。
三?年零八个月。
她嘶了一下,阿娘嘴上不说,心眼里确实最偏宠阿姐。
转念想?到比她还惨的?阿爹,元十七没心没肺地哼了声,暗暗替她爹着急。
阿爹被冷落了十八年,中?间也?就和阿娘同房过一次,然后有了她,这都多少年了,阿姐都回来?了,爹还没哄好娘。
她头疼地屈指敲了敲太?阳穴,心里揣着事,本想?找阿娘开解开解,眼下无果,只好退回自己房间。
那个欺负她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成了拧不开的?一个结。
都、都那样她了,她到底找谁去负责啊!真是莫名其妙!
元十七嘴里嘀嘀咕咕:“我是疯了才一直想?这事!”
她见多识广,什么荤腥没在话本子里见过?当即决定回房翻出私藏的?珍品画册,看它个大半宿!也?好早早忘了那日见鬼似的?涌进她脑海的?半幅春图!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再续前缘
“也不知九姐是怎么个情况, 九姐那日明明耳根子都红透了,八成也有?和?我一般的‘奇遇’……”
她边走边想:令十四姐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景哥哥她已经见过了?, 那么九姐的意中人呢?她会为怎样的人动心?
“糟了?糟了?,魔怔了?,不能再想了……”
与此同时,浔阳城偏僻的破庙,一身儒服的女子枕着厚厚的一摞书睡得沉,梦里察觉到冷,四肢蜷缩, 不悦拧眉,轻飘飘的一声叹息后,仿若习惯了这冷, 继续睡去。
天明, 元十七揉着发酸的鼻子出门, 见到在庭前?吹风的谢温颜, 讶异一声:“阿娘?阿娘不在屋里呆着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话没说完她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喷嚏,小脸微红。
“病了??”
“还好还好,我没事阿娘,稍后我喝碗姜汤驱寒, 可能是夜里被子没盖好。”
她这么?大的人了, 睡觉还踢被子, 谢温颜一阵头疼:“光喝姜汤怎么行?找大夫看看。”
找大夫势必要喝药,想到喝药,元十七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素来嘴甜,奈何在这事上谢温颜不被她‘蛊惑’。
无?奈请了大夫,果然逃不开喝药的‘厄运’, 一碗苦涩汤汁灌下去,她人都傻了。
好苦!
家里的幺女,生了?病照例得到一堆哥哥姐姐的关怀,元十七精神萎靡地趴在桌子,先前?被爹娘赶去秋水是为了?收心,后来阴差阳错在秋水找回阿姐,她被允许回到浔阳读书。
无?非是鼻酸打喷嚏的事,一碗药下去,她百病全消。顾自萎靡了半刻钟,重新支棱起来,和?家里的哥哥姐姐一同前?往书院。
琴姬和?她一样,腰间斜挎着淡蓝色书袋,书袋上有?好看的花猫和白鹤,是谢温颜亲手绣上去的。
白鹤书院乃大周第一院,分为男院和女院。
元家的年轻男女在男女院的交叉路口分开,琴姬走在前世走过的小路,耳边是元十六、元十七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明年开春书院又要破例招人了!
元九娘在旁笑道:“十四不若参加院考,直接和?我做同窗可好?”
书院有规定,院考格外优异者,可直接跳级。
元十七听了一耳朵,晓得九姐要‘拐带’她十四姐,急忙道:“不行不行!阿姐是要和?我做同窗的!啊,九姐,你不厚道,你想和十四姐在一处,难道我和?十五、十六姐就不想么?”
十五十六十七年岁本就相差不多,元十七是家中老幺,哥哥姐姐排排站,当初入院闹出的声势不小,谁不知道书院里无?论男院女院读书最好的必是出自元家!
背靠大树好乘凉,书院有趣的、好玩的多着了?,九姐再读半年就要从书院搬出去,十四姐才来!
被她点破心思元九娘也不恼,笑吟吟的:“这要看十四的意思。十四怎么选,我都接受。”
元家姐妹齐刷刷看着寡言的少女。
元十七耍赖地扯她衣袖:“阿姐……”
琴姬从小到大哪被人这么?缠磨?且说话的还是她嫡妹,第一次为人阿姐,她自觉肩上背负责任,歉疚地看着元九。
元九笑意不减:“好罢,可要记得来找我玩,要不然我会吃醋的。”
“九姐想吃醋,那就吃喽,反正十四姐是向着我们的!”
元十六说话太欠揍,被元十五敲了后脑勺。
姐妹们打打闹闹入学,琴姬混在其中,眉眼笑意愈深。
沈端抱着书袋神情沮丧地走在书院笔直的小路,不经意撞到了人,尚未看清人影,迭声的致歉从她嘴里冒出来。
琴姬扶着十七站稳,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书袋,书袋里洒出一卷古籍,是昔日沈院长与世长辞前?写下的《治学十二策》,这只是誊抄本,字迹大气磅礴,可见其人胸中自有沟壑见地。
“你——”元十七声音卡进了?喉咙,眼睛睁圆,径直瞧着人发起了?呆。
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眉清目秀,骨肉匀称,身量比她高,脸色看起来带着不健康的白,一头青丝被一支木簪挽起,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件值钱的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