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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背你走?好了。”
一道白?光闪过,昼景双足落地,背朝心上人:“上来。”
琴姬站在原地笑:“恩人这样?子,不会?脚下无力跌倒罢?”
这话说得某人脸皮一阵发热:“才?不会?!上来!”
消去周身冷然的年轻女孩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说不出的温柔劲,宠溺宽和,带着洞察世事的灵气?聪明。
可惜这样?的画面昼景没看见。
琴姬乖乖爬上她单薄的背:“恩人把我弄脏了,我这样?子,恩人不介意罢?”
前半句冒出来,昼景脚下打了跌,身子摇摇晃晃才?在雪地里站稳,很是小心地护着背上的姑娘,白?狐狸脸热成了红狐狸:“要、要我给你舔.干净吗?”
“……”
这一回?琴姬完败。
偃旗息鼓,权当自己耳聋了。
好容易扳回?一城,一时的羞赧过后,昼景得意洋洋:“要不要?要不要?”
狐狸尾巴都要晃起?来。
“要不要?舟舟?舟——”
“闭嘴!”
羞嗔欲死。
啧!昼景大步向前行。
趴在她背上,琴姬缓了许久方敢抬头?,辗转,唇边染笑。
深山。
沈端拎着雪兔耳朵笑意盎然地跑到元十七面前:“十七,逮到了!”
傻兔子在她手里格外老实,都说兔子胆小,这只肥兔胆子倒是相当大。元十七啧啧两?声,接过兔子将其放生。
辛辛苦苦逮来的兔子被放走?,沈端面上笑意未改:“还要去逮吗?”
大胆的雪兔撒腿跑开,白?茫茫一片,很快分不清兔毛的白?和雪白?。元十七奇怪道:“你就不生气?的吗?”
“为何要生气??”
“我把兔子放了。”
“放了就放了啊。”
两?人都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彼此对视,元十七心底道她奇怪的同时,被那颗心暖得着实舒服:“不捉兔子了,夫子,你看我们这是跑到哪儿来了?”
“啊?这,应是进了深山了。”
“已经跑这么远了吗?”元十七震惊。
“是啊。怎么?”
“夫子还辨得清来路吗?”
回?头?一串串的脚印皆被新雪覆盖,沈端犹豫道:“记不清了。”
她不自在地攥紧掌心:她当然认识回?去的路,只是现在回?去,尚早。她想和十七独处。
这,大概是一点不够磊落的私心了。
家主说过:要追十七,脸面可暂且抛却一边,正人君子娶妻难,多是因君子磨叽,条条框框局限得太死,很古板,没趣味。
说完话她脸色红红,不习惯说谎。
元十七心眼多,看她这模样?就晓得这人在想什么,将计就计,也乐得不戳破,面露为难:“真的吗?那咱们怎么回?去?要在这里过夜吗?”
“过、过夜?”沈端吃了一惊:“不过夜,天黑前咱们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怎么能要十七和她在山里过夜?名声且不说,山里太冷了,哪能委屈了十七?
这话又说在了十七心坎,她眉眼舒展:“无妨,咱们找出地方歇脚罢。”
“啊?好、好。”沈端杵在那,看了眼没过靴子的积雪,脸红红道:“十七。”
“嗯?”
“路难行,我背你走?罢。”
家主又说过:适当的体贴可以?要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在冰天雪地感受如春的温暖。
元十七轻笑:“好呀,辛苦夫子了。”
“不辛苦!”
这么?聪明人,看起?来竟有?点傻气?,十七爬上她背偷笑:“夫子,我是不是第一?爬上你背的人呀?”
背着她,沈端走?得很慢:“嗯。是第一?。”
真好。
十七身心舒泰,眉眼弯弯。
一时无话,沈端不敢将注意放在后背的触感,嘴里默念着圣贤文?章。
缘分的奇妙之处使得两?人遇见的那天就注定再?续前缘,与沈端的一见钟情不同,元十七在琴姬入情道的一瞬借着情道光弧看清自己的命定之人,她所见到的未来,是那样?亲密的一幕。
这一幕,在她心里造成的触动可想而知。
迟早有?一日,她会?和这人关?系近得不分你我。与之被唤醒的,还有?灵魂深处对沈端的爱与恨,爱来得莫名,恨来得莫名,思来想去,她只道沈端前世欠了她很大一笔情债。
“你欠了我。”她道。
沈端脚步一顿,点头?:“恩,我也觉得我欠了你。”
元十七小心翼翼道:“真的吗?”
“真的。以?前我的梦想是做白?鹤女院的夫子,这念头?来得汹涌,遇见你之前我不知为何执着于白?鹤,遇见你之后我就懂了。我若不做书院夫子,就没法见到你了。”
“那现在呢?”
“现在?”沈端沉吟道:“现在,我想过好和你相见的每一天。”
背上传来一声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你要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毕竟我有?时候恨你恨你牙痒。”
“你……”沈端心头?刺痛,疼得她暗暗吸了口凉气?:“你,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