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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值一名的毛头小子突然成了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祖父祖母又都是不凡之人,还有那李端儒的娘亲,据说是京城陆家的大小姐。
还有那阮烟,听老丞相的意思,是礼部尚书要认其作义女,有从心师太和丞相一同作证,那谣言也就成了无稽之谈,最重要的是,这顾余和那阮烟之间好像还有什么牵扯。
镇远将军后继有人,这京城啊,看来要变天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是是非非中的人呢?
顾余惊讶自己的身世,想问个清楚,又碍于当日爹娘的嘱托,她唯有靠传言来猜测,心里却恨不能马上回柳家村找爹爹问个清楚,关键是爹爹信中是怎么写的,为什么祖母会对外宣称自己是男儿。
而阮烟呢,一方面感激于从心师太和上官丞相的善意,另一方面却苦于顾余对自己的多方隐瞒,当真无意,又为何相帮,难道儿女情·事就这样被当作儿戏吗,为何要一再的戏弄于她。
如果顾晚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如此对人家姑娘的,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恐怕又要煞费苦心的要给顾余上一堂课了,主题就是:不娶,何撩?
是夜,阮府,几家欢喜几家愁,唯有一人是怒不可遏,惶恐难安,此人自然就是周护了,白日里那老丞相的话似有所指,他机关算尽唯独算漏了那顾余竟有这等身份,可恨那小子还整日装作无知的农家小儿,害他差点马失前蹄。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篇因为我断更太久,好多同学都离我而去了~
她们遵循了和我的约定,默默离开了,可我仍然无法坦然的面对~
这样善良的她们,比那些总是刷负评宣告弃文的同学更让我难受,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第10章 姑娘,约吗?
第十章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书院的日子也一切如常,不同的是那秋试名单上多了一个名字:顾余。
学子们每日都紧张的为秋试做着准备,唯独顾余与众不同的苦恼着,书院后山,秋天,草木都开始慢慢变枯黄,平添了几分寂寥来。
顾余收起剑,不顾额间的薄汗,惊愕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女子,心里还没做好相见准备的她直觉想逃,可脚下又像生了根,让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来了”顾余率先打破沉默道。
“听说你要参加秋试了”那么,是为了我吗?阮烟暗自猜想。
“祖父不顾我的意愿报了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顾余不由得说出自己的烦恼。
脑海里“咔嚓”一声是什么碎了的声音,阮烟抿了抿唇不解的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何你就不能呢,哪怕是为了你自己呢”
“那我要是胸无大志呢”顾余赌气道。
“你果真是和你爹爹一样”阮烟恍悟的想到那位传言中无心朝堂,心慕山水的将军府二公子。
“我父亲怎么了”顾余一脸莫名。
“怎么?到现在你还装糊涂吗”阮烟气极而笑。
李端儒吗,有些东西虽然还不能确定,但顾余却深知自己的爹爹真如传言中一样,粗茶淡饭,闲话山野,两人一马。
不过那样的日子不应该是逍遥自在让人艳羡的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京城里的人,提起爹爹的时候都语带不屑呢?
“那样的日子不好吗”顾余满头问号,是她有问题,还是爹娘有问题,又或者是这京城众人有问题。
“好与不好恐怕只有身在其中之人才知道吧”阮烟看向顾余,那眼里露出来的意思是,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顾余深吸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我不知道你们的好是哪种好,我也不知道爹爹是不是你们口中的李端儒,我的爹爹只是个会偷懒的教书匠,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爱睡懒觉的人。
可是我看过夏日里,爹爹总会隔三差五的早早去山里给娘亲采几朵花放在窗前,娘亲推开窗子就会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可每次都找不到爹爹他人,这个时候,她会低下头闻闻花香,然后笑很久。
其实娘亲不知道,每次她在窗前嗅着花笑起来的时候,爹爹都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然后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我也见过冬日里,爹爹会不畏严寒早早起来做好早饭,然后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早饭的时候就都是我和娘亲两个人,娘亲每次都会埋怨很久,可是她嘴角的笑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那时候我不懂,爹爹到底傻乐个什么,后来我跑去问他‘都说君子远庖厨,堂堂男子汉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当时我还小你知道吗,可爹爹就像看傻子一样,用那种很嫌弃的语气对我说‘谁教你的这些,傻小子,以后还是好好习武吧’
我耿耿于怀许多年,也因此一直都在偷偷的努力研读诗书,后来我才明白,爹爹说的对,什么君子之仪,什么男子之尊,都不如在冬日里的早晨为娘亲做一碗热乎乎的面,这样的日子,你说是好还是不好?”
顾余说到动情处,眼角悄悄的溢满了泪花,世间事物千好万好,对爹爹来说,恐怕都不及娘亲的一个笑,那些一心追逐功名利禄的人又岂会懂得。
阮烟用绣帕擦了擦自己已然湿润了的眼角,再看向顾余时,只觉得羞愧难当,世人皆认为将军府二公子李端儒傻,为了山山水水竟然抛下了整个将军府,可实际上呢,恐怕他们这些人才是真的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