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蓉音看了眼桌上的照片，心里便明白几分。
    自去年顾淮过了而立之年后，上门说亲都要把顾家的门槛踏破，不管是资本家的名媛，还是官员的千金，没有一个入得了顾淮的眼，天天就爱跟女明星，女模特鬼混。
    这个圈子，玩明星是常态，可你把女演员娶回家，那就是个笑话，就因为这事儿，顾淮每次参加那种商业聚会，都免不了被一帮老友取笑，要多糟心有多糟心。
    程蓉音仔仔细细的看过那些照片后，才抬头对顾淮道，“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儿，就带回家，只要你喜欢，我没有意见，如果没有，也不妨从这里面挑一挑，万一有合适的呢？”
    顾阵忙接道，“你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顾淮皱了皱眉，他并不在意顾阵的态度，反倒是程蓉音的话，让他沉默，好一会儿，才摊开桌上的照片，大致扫了一眼。
    顾阵嘴上说得好听，这里面大部分女孩儿，他都有印象，不是政要的女儿，就是他之前合作伙伴的千金，顾阵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商业联姻。
    他压紧唇角，突然注意到一张照片眉梢微微一挑，拿了出来，“就这个吧。”
    顾阵一看，皱起眉，“这是……”
    程蓉音看了一眼，意外，这女孩儿不管是长相还是家世都不算出色。
    她沉默了一秒，才开口，“那就这个了，这周末约这姑娘吃个饭，好好聊聊。”
    顾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兴致缺缺。
    “吃饭吧。”
    “你们先去，”顾阵起身道，“我接个电话。”
    等顾淮跟程蓉音一走，顾阵就拿起手机给老伙计打了电话，“老陈，你给我的照片里，那个叫戚晴的女孩儿，是谁家姑娘，我怎么没印象……”
    戚玥第二天早上是被苏未给摇醒来的，“你昨晚几点回来了，一声也不吭，微博上的照片怎么回事，你跟那个肥头大耳的刘总怎么抱在一起？！”
    “什么？”戚玥淋了雨，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被叫醒来，还是迷迷瞪瞪。
    “什么什么！你被拍了我的姑奶奶！万年上一次热搜，居然还是黑料，你昨晚怎么回来的？合同签了？”
    “没……”戚玥揉着太阳穴，“你刚刚说什么照片？”
    苏未将手机丢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照片像素不太清晰，但是还是能看出来，诈骗上拉扯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昨晚的那个刘总，标题是《十八线女演员舍身博上位》。
    戚玥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看新闻的人，怕都不知道我是谁，这种新闻也叫新闻，把我炒火了那才叫重大新闻！而且这马赛克像素，正面脸还拍的是那个刘总，明显不是针对我的。”
    苏未对这一番分析，相当无语，“你可真心大。”
    “大家关心一线都关心不过来，谁有心情看十八线。”
    戚玥边说，边从床上爬起来，“戚睿醒了没？”
    “我都吃完饭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小人歪着脑袋，精精神神的站在那儿，脸上的红疹子别昨晚回来的见到的样子又褪去了些，看上去快要好了。
    戚玥过去将他抱起来，亲了又亲，低声道，“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吃海鲜吗，你是不是馋了，自己偷偷吃小朋友的零食啦？”
    “没有……”戚睿抿紧嘴唇，好一会儿才道，“昨天小阿姨来找你，给了我一颗糖果。”
    “什么糖果？”
    戚睿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留下的糖纸。
    戚玥接过来一看，脸色就难看起来——海鲜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