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抿了一口，熬煮过的红枣，带着一丢丢苦涩，划过喉间，还有一点点回甘，很是清润。
    “很好喝。”
    “再喝两口，晚上睡个好觉。”
    戚玥不好拂人好意，只好一口气干了。
    孙阿姨笑着将杯子收起来，提醒她早点睡觉。
    戚玥干巴巴的应着，等孙阿姨离开，瞧着四下无人，才偷偷摸摸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戚玥，你怎么还不回家啊。”王阿姨已经打来好几次了，碍于顾淮在跟前，戚玥一直没接。
    戚玥压低声音，“王阿姨，我今晚回不去了，您今晚别走了，住家里帮我照顾睿睿，睿睿睡了吗？”
    “没呢，就在跟前呢，你跟他说两句吧。”
    “行。”
    “你去哪儿了？”戚睿的声音带着稚嫩中透着成熟。
    “出差。”
    戚睿毫不留情的拆穿，“跟你前男友在一起吧。”
    戚玥……
    “我就是过来帮他个忙，雨下太大了，回不去。”戚玥解释。
    “那你晚上跟他在一起吗？”
    戚玥吐血，“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自己有房间干嘛跟他在一起？”
    戚睿困惑，“你现在不就是跟他在一起？”
    戚玥……
    原来是这个在一起，是她想多了。
    “对，是在一起。”
    “你以后不会像以前一样，晚上经常不回家吧？”
    一句话扎到了戚玥的痛处，前几年真的是中了邪，把戚睿丢给别人照顾，自己颠颠跑去讨好顾淮，既然当初决定把他生下来，就该照顾好他。
    “不会的，以后都不会了，你快点去睡，周末休息，我带你去海洋馆。”
    “好。”
    “你怎么在这儿？”顾淮洗完澡出来，不见戚玥，出来就看见这家伙在窗口低声嘀咕着什么。
    戚玥小声说了句“晚安。”匆匆挂了电话，然后迅速转身，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啊，就看看风景。”
    顾淮狐疑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天都黑透了，看什么风景？”
    “看看雨啊，”戚玥搪塞了一句，赶紧转移话题，“你们家客房能住吗？”
    顾淮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道，“不能，我们从来不待客。”
    “那这么多房间……”
    “都放的杂物。”
    戚玥……
    你们家有这么多杂物吗？
    “少夫人，”孙阿姨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捧着一套衣服，温声道，“这是太太年轻时候的衣服，你们俩身量差不多，今晚先将就换洗一下吧。”
    戚玥尴尬的接过来，“孙阿姨，您可真有心。”
    “夫人吩咐的，”孙阿姨掩嘴，低声在戚玥耳边道，“你们楼上是夫人的房间，晚上声音小点，夫人喜静。”
    戚玥愣了愣，接着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就这么红的跟个蒸熟的螃蟹一样，鼓着腮帮子，站在原地，求助的看向顾淮。
    后者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将毛巾搭在肩膀上，身子半倾靠着门框，漫不经心的勾唇，“这种事有时候控制不住，我们尽量。”
    戚玥……
    你特么这是帮忙吗！
    孙阿姨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说了他两句，就离开了。
    “你干嘛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
    顾淮看智障一样看着她，“我说不说她都会这么想，少——夫人。”
    戚玥……
    “赶紧洗澡，不要耽误我睡觉。”
    丢下这句话，顾淮就转身回房间了。
    戚玥在后面问候了一遍顾家列祖列宗，这才磨磨蹭蹭跟着顾淮进屋。
    顾淮已经半躺上、床，曲着一条腿在看书。
    他应该听早就不在家里住了，这个房间的球星海报几乎都是十几年前得了，书架上的书不少都是大学课本，一米五的床，顾淮手长腿长，他一个人躺下，就占据了一多半的床位。
    戚玥偷偷看了他一眼，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抱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随后顾淮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
    手机响了响，顾淮拿起来划开，昨天直播销售的数据统计出来了。
    撇去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四点前退货的，整个直播带来的总营业额，高达八千三百万，光新品预售，就有六千万之多，这是他们之前任何一次预售都没有的效果。
    销售部经理很快打来电话，“顾总，给主播的分成，多少合适？”
    “之前怎么签的？”
    “协议书上写的是十万推广之后，再给纯利润的百分之五作为提成，可是顾总，研发包装代言成本，这纯利润的百分之五，就有将近一百万，是不是太高了点？”
    “一线明星代言费多少？”
    顾淮不答反问。
    销售经理立马道，“看产品，也看规模，像我们公司这样的产品，代言费一般在八百万到三千万不等。”
    “回报率呢？”
    “最大的有百分之十八。”
    “那这次推广呢？”
    “百分之二十九……”
    “名气大小无所谓，能帮你卖出去产品的，才是真本事。”顾淮淡淡道，“我们公司不差这点推广费。”
    销售经理连声道，“我明白了，顾总。”
    顾淮挂了电话，手机响了一下，又是微博的提示。
    “大哥，你没截图吧？”
    戚玥泡在浴缸里，不屈不挠的给@小猫喵喵发私信。
    顾淮有些无语。
    “一整天了，你还在惦记这件事？”
    戚玥发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大哥，我都还没拿到推广费呢，你要是截图曝出去，被人看见传开，你说我还能拿到推广费吗？”
    “他们老板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
    戚玥心说，不，他心眼针孔那么大点，我追个星，他把我好不容易要来的签名给擦了，你们谁见过这种变、态？
    鉴于这位“小猫喵喵”可能是顾淮的爱慕者，戚玥只好委婉道，“是我小心眼，我小心眼，你快删了吧。”
    顾淮……
    这狗腿敷衍的感觉，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你干什么工作的？”
    戚玥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之前见你为一位明星澄清，你是娱乐圈的人吧。”
    戚玥浑身汗毛倒立，“怎么可能，那个圈子那么赚钱，我要是娱乐圈的人，怎么可能会直播卖货，你想多了。”
    “所以那些视频，你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