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轻笑一声，温声道，“不是不教，这个得你自己去悟，管理这种事，没有绝对的模板可以套，你得自己去学习。”
    说着，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拿过便签本，抽出笔，“唰唰唰”写了几行字，然后撕下来推给戚玥。
    “这本书可以借来看看。”
    戚玥看了下，都是管理类的书籍，“图书馆都有吗？” 顾淮又给了她一张借阅卡，“你到这个图书馆，里面这些书都有。”
    戚玥收过那张卡，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印象图书馆。
    位置在市中心，不过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图书馆，毕竟她离开学校之后就没怎么看过书。
    “那我想接手图书馆的事，要不要跟你爸说一声，送点礼什么的。”
    顾淮抬眸，“知道你老公在公司的股份占多少吗？”
    戚玥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绕到这上面。
    她摇头，这个她真的不知道。
    顾淮淡淡道，“如果我拿到我母亲手里那些股份，我将是公司里股份最高的人，所以，我拥有的话语权，并不比你公公低，你想接手这个公司，要做的不是讨好他，而是讨好我。”
    戚玥……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颗抄手放进顾淮碗里，狗腿道，“顾总，多吃点。”
    顾淮……
    吃完饭，顾淮喊戚玥去换衣服。
    戚玥探出头问，“又要参加什么宴会吗？”
    “不是，”顾淮看了她一眼，“去医院给你看脑子。”
    戚玥……
    “我脑子好好的，看什么？不去。”
    她最反感的就是去医院，当年车祸在里面呆了几个月，以至于后来，闻到医院的味，就浑身不自在。
    “那你昨晚为什么头疼到昏厥？”
    戚玥语塞，解释不出所以然，她就胡搅蛮缠，“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也没什么事嘛，昨晚……昨晚大概是海风太大，受凉了。”
    顾淮一脸，“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看着她，语气强硬道，“这事儿没得商量，不去也得去。”
    “你这是专横！”
    顾淮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二百万什么时候还？”
    戚玥蔫了，咬牙道，“我就知道你借我钱没那么好心！”
    顾淮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带，凉飕飕道，“现在知道，晚了。”
    于是在戚玥的极端不同意下，顾淮还是抓着她去了市里最好的脑科医院。
    因为提前联系好了专家，到的时候没有等太久，医生问了些情况之后，医生开了几个项目，让他们先去做检测。
    进检测室之前，戚玥将身上的首饰摘下来，放进包里，然后当着众多医生的面挂在了顾淮的脖子上。
    这番操作之后，才觉得撒气，然后就跟着医生进了检测间。
    顾淮无奈的将包拿下来，坐在外面等。
    检查结果很快发到了医生的电脑上，满头银发的专家对着片子看了许久，摇了摇头。
    最后跟顾淮他们说，戚玥的脑袋确实没有什么问题，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健康。
    “我就说我没毛病吧。”
    得到医生的肯定，戚玥大松一口起，忍不住冲着顾淮嘚瑟。
    顾淮却没有她这么轻松，抿唇问医生，“那她为什么会突然头疼？”
    “这个不太好说，很大可能是心理层面的，还有可能是……”
    医生想到什么，没有往下说，只是道，“如果没有特别的反应，不用过于担心，这检测结果都正常，不会有大问题的。”
    戚玥得到医生的肯定，早就坐不住了，这会儿见医生这么说，就催促顾淮，“你看，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连医生都信不过嘛？”
    外面排队的还有好几个人，固化只能暂时作罢。
    跟戚玥从值班室出来后，顾淮眉头一直没有舒展，他反反复复琢磨着医生最后说那句话的表情，突然顿住步子。
    戚玥见身后人没有跟上来，扭头问他，“怎么了？”
    顾淮抬起眼帘，沉静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去车上等我。”
    说着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戚玥只好自己先下了楼。
    顾淮卡着时间，等里面患者出来，推门走了进去。
    戚玥在车上等了快二十分钟，顾淮才从医院出来。
    “你便秘了吗？”
    一上车，戚玥就管不住嘴埋汰他。
    顾淮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戚玥落得个没趣，就闭上了嘴。
    回来的路上，顾淮想着医生的话。
    “你之前说她对车祸前的一些事情想不起来，但是检查结果显示，她的大脑并没有受损，严格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记忆缺失的情况，这一点就很奇怪，我行医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情况，所以我猜想，是不是有可能是被催眠了呢？”
    “催眠遗忘这种事情太罕见了，所以我不能确定，国内的催眠术多用于心理治疗，帮助患者解压，治疗心理或精神障碍，但是催眠术，确实可以使人忘记一些记忆，一般情况下，患者都是知情的，当然，这种高级催眠术，我也并没有见过，所以只是猜测。”
    “催眠术……”
    顾淮轻喃出声。
    戚玥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顾淮回过神，“你跟苏未约在哪里？”
    “公司。”
    顾淮没再说话，开车将戚玥送去了她的公司。
    悦集团。
    顾淮坐在办公室，用电脑搜索着“催眠术”。
    网上能查找到的资料并不多，有关催眠，大家看法也不一样，有些人认为，催眠就是自我暗示，也有人说高级催眠术可以达到洗脑的效果，所谓洗脑，就是重塑记忆，但是达到这个级别的催眠师少之又少，再者这种催眠术，对被催眠者也有一定的要求，心里越脆弱，防线越低的时候，越容易被催眠。
    查了一早上，众说纷纭，顾淮看得头昏脑涨，直到季云书敲门，他才压着眼角，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
    “顾总，宋楠已经回学校了，身体没什么大碍。”
    顾淮点点头，她继母那边什么情况。
    季云书摇头，“孙晓晨一口咬定是宋楠故意把弟弟关房间里，眼见他哮喘发作，见死不救，所以怎么都不肯同意宋楠回去住，宋永安在家里完全说不上话，而宋楠自己完全不想回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