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顾淮有些幸灾乐祸道，“安心收着，应该的。”
    苏暖酒量不好，两杯酒下肚，就有些晕晕乎乎。
    话虽然不多，但是每次大家聊天讲到她的时候，她就一脸迷茫，半天反应过来是在叫她。
    戚玥喊她要不先去休息一下，苏暖摇头不肯去。
    她怕因为自己害得大家扫兴。
    司徒琰那边似乎也不太对劲儿，虽说是来看她，但是近来到现在基本上没怎么说话，就是一直在那儿喝闷酒，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瑾瑜看他一副不醉不归的样子，怕他喝多，主动找话聊。“别光喝酒啊，阿琰，跟大伙聊聊吗？之前不是说要出新歌？做得怎么样？”
    司徒琰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淡淡道，“早写好了。”
    陆瑾瑜惊讶道，“半个月前我才听你说要写新歌，这就写好了？牛逼！有天赋真不是吹的！”
    司徒琰没搭理他，继续给自己倒酒。
    “丁刈怎么没来？”
    顾淮问。
    “丁刈最近手里有个案子，后天就要开庭，最近挺忙的。”
    “什么案子？”
    “就一个女的，把她老公还有他老公在外面养的情人给告了，男的几年前偷偷在外面养女人，还生了孩子，男的给这小姨太买了房，前前后后花了两千多万，现在原配告他俩，说男的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将婚内财产赠与他人，所以把人告了，要求小姨太归还赠与财产。”
    他抿了口茶才道，“正牌夫人半年前就发现了这个小姨太，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现在证据确凿，就把两人给告了，我听丁刈说，这场官司赢了，下一场就是离婚官司，出轨导致夫妻感情破裂，这原配就算不让他净身出户也要扒他一层皮，要我说呀，女人狠起来，真没男的什么事儿了。”
    “两千多万随便赠与？”戚玥低声道，“这可不是个小人物吧？”
    陆瑾瑜笑了笑，道，“这种丑事怎么可能大张旗鼓，案子是非公开审理，丁刈那个爱岗敬业的工作狂当然是不会告诉我是谁，不过我觉得，这搜集证据，先起诉小三后起诉的离婚的操作，没准儿是丁刈指使的。”
    司徒琰轻嗤一声，“钻法律空子，像是丁律师会做的事。”
    陆瑾瑜怔了一下，总觉得司徒琰语气有点讽刺。
    他咳了一声，解释，“也不能算是钻法律空子吧，他接就是这案子，肯定最大限度站在原告角度，保障原告的权益吧。”
    “法律学得越深，心就越黑，法学行业不都这样？”
    陆瑾瑜皱起眉，他老妈也是学法的，那公正无私跟当代包拯一样，怎么到司徒琰嘴里，把学法律的贬低成这样。
    而且，他明显感觉这股怨气是冲着丁刈，没来没去的。
    陆瑾瑜放下杯子，“之前我就想问了，你跟丁刈怎么了？你俩私下吵架了？”
    “没有啊，”司徒琰嘴严得很，扯着唇角，淡淡一笑，“我随便说说而已。”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语气，句句带刺，陆瑾瑜看了眼顾淮，后者手指在被子上划了一圈，淡淡道，“没事就好，有事的话还是当面说来比较好。”
    司徒琰笑起来，俊美无俦的脸舒展开，还真有舞台上绝代风华的气韵，“都说了没事，干嘛那么严肃，喝酒来。”
    “对，喝酒。”苏暖附和了一句，端着杯子，酡红着微醺的醉颜，笑着道，“庆祝戚玥……额……庆祝她劫后余生，庆……庆祝阿琰新歌完成，还……还有我自己……”说着笑起来，“也庆祝我自己……”
    说着就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陆南一摁住她的手，“这杯我替你喝吧，你已经喝太多了。”
    “不——多！”苏暖已经醉了，“今天……开心呀……很久都没这么开心……就，很高兴……你让我喝嘛，最后一杯……”
    “嗐，嫂子难得今天高兴，就让她喝，反正一会儿有你开车。”陆瑾瑜拿着杯子跟苏暖碰了一下，“嫂子，干杯！”
    她小声撒着娇，陆南一抿紧唇，迟疑了几秒，还是松开了手，看着她将酒水一饮而尽，攥着杯子没出声。
    本来是给戚玥庆贺劫后余生，事实上到最后，顾淮跟戚玥都没喝多少，反倒是苏暖跟司徒琰喝得人仰马翻，安薇儿跟陆瑾瑜也好不到哪儿，但意识还算清醒，只有陆南一，因为明天要开车，就没碰酒。
    陆南一开的车正好可以坐五个人，但是安薇儿却说不顺路，不肯坐。
    她这会儿喝醉了，又难缠又犟，没办法，只能让陆南一载着那三个先走，顾淮又打电话把季云书叫来送安薇儿。
    季云书二十分钟就赶来了，戚玥本来觉得三更半夜叫人家季特助过来接人有点不大好，刚想说什么，安薇儿醉醺醺地扑到季云书怀里，扭头冲戚玥摆手，“我回去了，你快进去吧。”
    季云书手臂拖着她的腰，抬头对他们道，“那我先总她回去了。”
    “……好。”
    等车子没影了，戚玥才回头，有点困惑道，“我怎么感觉季特助还挺高兴？半夜被老板叫起来送人还高兴？”
    顾淮耸耸肩，“大概季特助喜欢工作吧。”
    戚玥……
    这是什么破解释，哪有人会喜欢工作的？
    回到客厅，戚玥想收拾残局，被顾淮拉住，“明早让保洁过来收拾，太晚了，先休息吧。”
    “好。”
    顾淮笑了下，拉着她的手上楼。
    戚玥跟在他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酒精的催化，看着他侧脸的轮廓，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顾淮回过头，正好抓住她偷看的样子，不觉勾起唇角，“怎么了？”
    从小到大被抓包的经验告诉戚玥，如果偷看被抓到，避免慌乱的方法，就是直勾勾应着对方的眼睛，故作坦然。
    于是她“坦坦荡荡”地看着顾淮，一脸正色道，“没事啊。”
    顾淮笑了下，顿住脚步，突然拉过她的脖子，在她唇角吻了一下，低声喃喃，“不要随便盯着一个男人看。”
    戚玥脸颊红红，“盯你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