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对周采妍的停职起了作用，之前说了几次都没给她安装的暖气，今早来的时候，工人已经开始在动工了，还是孟和生亲自监工。
    见她来了，赶紧让人备了热茶，“戚总，您先喝杯热茶休息会儿，再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孟和生前所未有的客气，倒是让戚玥有些不大适应，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戚玥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麻烦孟经理了。”
    “哪里的话，”孟和生一脸和气，“之前联系了好久，一直安排不到人，今早六点问我能不能过来装，我就立马过来招呼着安装了，这段时间委屈戚总了。”
    戚玥淡淡一笑，“倒也还好，温度没那么高，人头脑倒是清醒不少，孟经理偶尔也可以试试把窗户打开。”
    孟和生表情有点僵硬，他不太猜得透戚玥这句话是别有深意，还是只是单纯开玩笑。
    所以他讪讪一笑，道，“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戚玥没再接话，从办公室拿了些文件，就下楼了。
    一整天，大家见她一个个都主动打招呼，毕恭毕敬的，搞得戚玥自己都有点不太习惯，思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周采妍的事情，有了那么点杀鸡儆猴的作用，虽然并非初衷，但结果也不算坏。
    不过有一件事，那些有端倪的赔偿单不见了。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明明是跟这些文件放在一起的，但是拿文件的时候并没有见见到赔偿单，问孟和生，孟和生却说除了装暖气的工人，没人进过她办公室，还问她是不是记错了。
    本来她只是对那些单子有所怀疑，如今突然不见了，她反倒是觉得自己的怀疑十有八九是真的，真的有人在冒充客户，骗取公司的赔偿金，而且这件事，孟和生一定知道，甚至还是他纵容的。
    但是现在却比较难办，原件丢了，想查清真相，需要她去客户那里一个个取证不说，还需要她从跟总公司申请，调取之前归档的财务彻查。
    一旦涉及总公司，那孟和生就有插手的机会，查不查得到就另说了。
    果然，第二天孟和生就来商量着人手不够的事，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周采妍回来。
    戚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招人吧，薪资待遇都好说，只要踏实肯干，招个前台，招个管理，再招个财务。”
    孟和生脸色稍稍变了变，勉强笑道，“管理跟财务不是都做的挺好，没必要招吧，而且，现在公司很忙，新招个前台，业务也不熟练，很耽误工夫。”
    “谁不是一点点从不会做到熟练的，只要态度踏实，可以慢慢学，至于管理跟财务，我打算先把人招来，在研究扩张业务的事，到时候业务多了，人手肯定要不够，总不能真等人手不够的时候再招吧。”
    孟和生抿紧唇，噎的半天都没说话。
    晚上回家，戚玥跟顾淮说起这件事，想到孟和生当时的脸色，禁不住暗爽。
    顾总看着顾太太春风得意的小模样，忍不住心头发痒。
    “说起这个，今天散会的时候，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
    顾淮很少提起顾阵，即便提起来，也很少用“爸爸”“父亲”之类的字眼，要么叫“董事长”，要么就是直呼其名，当然用的最多的还是“他”。
    所以顾淮一说“他”，戚玥就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顾阵。
    “说什么了？”
    顾淮搂过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这才缓缓道，“他让我跟你说，别做那么过，以后跟孟总低头不见抬头见，做太过不好。”
    戚玥撇撇嘴，“不要脸，这么快就去告状！”
    顾淮笑了一声，“这账真要查起来，底裤都能给他扒了，你以为这些年，孟和生所作所为他真不知情？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调过去那么多人，没一个治得住他，干脆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给你，最好吓得你知难而退，不过他肯定没想到，你这么虎，刚来几天，就敢拔姓孟的爪牙。”
    戚玥……
    “原来你爸把这个公司丢给我，怀的是这个心思？”
    顾淮冷冷扯了扯嘴角，“你以为他多好心吗？”
    “那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顾淮笑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历练历练也不打紧，你现在不是做得挺好？给他开开眼，证明我眼光没错。”
    没有什么，比顾淮的一句夸赞，更让戚玥开心。
    她有些小得意，又有点小兴奋道，“我没给你丢脸吧？”
    顾淮掰过她的下巴，低头浅浅问了她一下，“你永远不会让我觉得丢脸。”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戚玥心口颤了颤，轻轻回应了他一下，顾淮顿了顿，摁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暧昧流窜，气氛升温，就在顾淮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时，戚玥清醒过来，摁住他的手。
    “明天不是丁刈的生日吗？”
    顾淮皱眉，“有什么关系？”
    说着就要继续，戚玥推着他的下巴，“当然有关系！你跟个狗一样到处乱咬，万一明天痕迹消不下去被人看到，我还做不做人？”
    顾淮不满，“那又怎样？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戚玥用力推开他，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裹紧，“我可没有你那么厚脸皮，我还要做人，你实在受不了，洗手间自己解决。”
    顾淮……
    他郁闷的关掉灯，翻身躺下，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戚玥小声叫他，“睡了吗？”
    顾淮没好气道，“火没灭，睡个屁！”
    戚玥笑了一声，“少来，你又不是自控力那么差的人。”
    顾淮眼神温和几分，“这么了解我？”
    戚玥哼了哼，“被下药还能把应召女郎赶出去的人，会没有这点自控力吗？”
    “有吗？”
    “当然有！我亲眼看见你把那个女的赶出来的！”
    顾淮眯起眸子，“亲眼看见？”
    戚玥噤声，眼神有些闪躲，“我是说听司徒琰他们说的。”
    “不，你说的是亲眼看见，”顾淮显然不打算轻易了事，追问道，“你当时知道我被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