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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绝对绝对想不到,那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杀手——影子,竟然就是这位柔弱的花魁绝色。
    更不会想到,绝色,影子,都只是殷凰权衡乱世、调和朝中暗涡而在两个领域打下的两个暗楔。
    而殷凰每次去寻芳阁,当然不是去找心腹属下睡觉的,她只是必须给敌人留下荒唐风流的印象而已。
    小机灵鬼徐元直闻言,头顶灯泡一闪,“所以这两名女子看起来才如此不谙世事,所以她们才不知冬天寒冷,所以——她们也不可能是宁王的人,更不可能是宁王埋伏在郡主身边的细作?”
    “不是点苍,也更不是武当、崆峒、昆仑等派,本王看,她们倒像是狐狸精变得。”
    殷凰边说边笑,笑得很不正经,说出的话更是不太正经:“如若不是狐狸精变得,怎能把唐宝那傻狍子迷成那样?”
    徐元直尴尬挠脸,苦笑道:“见到这样神仙玉骨的女子,很难不为她们的美貌所打动。别说兰陵郡主,就连臣下也……”
    也险些被美色所迷,忘记了思考啊。
    何况是那位奉行“凭什么只许男人游戏人间,女子就不能风流倜傥、享受美色”的奇葩郡主呢。
    我们王爷去寻芳阁是为做戏,您去寻芳阁那是真去找小姐姐们快活。
    殷凰一讶。
    他也竟会被女子美色所迷?新鲜。
    要知道她这位心腹不仅才高八斗、才华横溢,还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
    就因为他放弃成为丞相门生、放弃仕途高升的大好前景,甘愿去做那荒唐奢淫的摄政王麾下一个小小幕僚,有多少人为他感到惋惜和不值。
    甚至敌对势力以金钱美女拉拢,劝他“迷途知返”他都不为所动。
    殷凰曾调侃他道:“如若那些美女是献给本王的,本王立即策反了自己,倒戈到太后和宁王那边。”
    “本王就说是狐狸精变得!不然元直怎也会为美色所动?”殷凰朗声大笑。
    她平时很少真的去笑,但摄政王一旦发自真心的去笑,要比平常更明艳三分。
    “这样看来,还是本王定力更胜一筹。”殷凰得意勾唇,难得在他们这些下属面前表现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果然是受了陆姑娘不少影响。
    殷凰也承认那两名女子很美,但于她而言,也仅止于欣赏,再无其他感情。
    徐元直闻言苦笑。
    那是因为王爷你心中已被“喜欢你的陆姑娘”盈满,心中除了国事与陆姑娘,再也容不下其他,更别说是美色。
    “本王自那两名女子身上,感觉不出丝毫内力。想要身轻如燕、迅捷如飞,没有深厚内功加持很难做到。可她们却做得到,恐怕是那神话绘本中的狐仙下凡吧,哈哈。”
    徐元直汗颜:“……王爷您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影月耿直道:“既是王爷说的,属下自然相信。”
    她和阳月虽是高手,但并非立于顶峰之人。那顶峰之人,是他们眼前之人。
    徐元直道:“王爷,那可需加派暗卫盯住那两名女子?”
    殷凰又恢复懒洋洋的调调,挥挥手,道:“不必——随缘来,随缘去。再说,也盯不住。”
    “王爷这话何意?”
    一直沉默的阳月便苦着脸接道:“我暗中随扈在王爷身边,却被那叫夜澜的女子发现了。”
    徐元直和影月都是一惊。
    阳月武功,绝不在影月之下。
    暗卫便是主人的影子,是护身符,身法形同鬼魅,轻易不可能被人发现行踪。
    徐元直吃吃道:“可我一直有在注意那女子,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表现啊?”
    殷凰品了一口香茗,淡淡道:“那是因为阳月没有敌意,倘若阳月流露出一丝敌意,那女子都会立即行动。”
    也正因为这样,殷凰才判断,这两名神秘女子与宁王没关系。
    倘若是宁王的人,她们绝不会有这样的表现让殷凰察觉并警惕。
    徐元直一愕,表情更是变了又变,最后长叹一口气,表情也重新凝结为佩服:“王爷明察秋毫,属下实在不及。”
    “你不会武功,察觉不出这细微差别,很是正常。那两名女子不用管,那傻孢子身边派些人手暗中保护。宁王这次计谋没得逞,必不会甘心。”
    “是。”徐元直拱手,旋即又笑了,“宁王先派人演一出绑架,再命心腹演一出营救。兰陵郡主是兰陵王的老来女,深受老王爷和兄长们的宠爱。而老王爷握有兵权又一直保持中立,宁王想要拉拢油盐不进的老王爷归属宁王党,软磨硬泡不成,就只能想些邪门歪道从郡主下手。
    “这个计策本是很好,救下郡主的命,老王爷必定感激。即便不会马上投诚,今后在朝堂之上也多半会向着宁王一些。但宁王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老王爷会跑去摄政王府跟王爷要人,好让王爷能够名正言顺地去救郡主;更没想到,半路竟然会杀出两个程咬金来,坏了他整盘棋局。”
    徐元直边说边笑,脑中浮现宁王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乐不可支。
    “王爷。”阳月道,“陆姑娘让属下转告您,那几个山贼恐怕大有来历,建议王爷顺着五年前观海卫银矿官银被盗一案查起。”
    徐元直瞪大双眼,道:“……莫非,这几个山贼不止是宁王四处聚集来的乌合之众,莫非,五年前官银被盗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