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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优失笑,在她没被伤着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还享受起来了。今天的按摩结束,客官明天再来。”
詹千蕊“哼唧”了两声:“那你帮我把裤子穿好。”
宣优将药瓶放去床头柜,帮她把裤子提起来:“现在不害羞了?”
“不害羞。我就当你是我的佣人,专门来伺候我。”詹千蕊边说,边将腰部一拱,为了方便宣优替她穿。
宣优轻笑着给她盖被子:“是,我的小姐。”
一切弄完后,宣优去厕所洗了个手。出来关灯,掀起一个被角,她躺在了詹千蕊的身边。
房间黑了下来,县城的夜晚安静成了无声。
忙碌一天,遭遇了不少倒霉事,詹千蕊的困意快速地涌了上来。迷迷糊糊闭眼前,她悄悄伸手,揪住了宣优的衣摆。
有宣优睡在身边,无端让她放心。
第二天,詹千蕊睡到中午才醒。洗漱过后,宣优又帮她上了一次药:“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拍个片子?”
尽管看着没事,宣优仍然担心詹千蕊伤到骨头。
詹千蕊摆手道:“不用了,就是肌肉伤,在家躺两天就好。”
宣优没忍住,多劝了几次。詹千蕊把她的好心当驴肝肺,嘲讽宣优是个碎嘴老太。直到下楼时,肌肉拉扯,詹千蕊再一次被疼得龇牙咧嘴,才停止了对她的嘲讽。
上了车,宣优特意从后座,拿了个抱枕垫在詹千蕊的屁股下面,希望她坐着能软活点。可惜回程路上,她照旧如坐针毡。
到家后,詹永德和童洁,准备要吃晚饭了。
詹千蕊早饿了,一闻到厨房里的饭菜香味,激动得像饿了好几天的猪,连走带跑扑到餐桌前,手都懒得洗,一心等着王阿姨上菜。
还是詹妈妈帮她拿了一瓶免洗洗手液,在詹千蕊的手心按了一下,她随便搓了搓便拿起筷子。
饭吃到一半,詹千蕊没那么饿了。
她开始和爸爸妈妈说,自己在工厂的见闻,还有她的设计稿要被打板成样衣,包括小县城的招待所,设施有多简陋,半夜三更竟然有人敲错门。
说到开心事和倒霉事,詹千蕊的话变得特别多,眉飞色舞间,不小心喷出了几粒饭。
宣优但笑不语,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吃菜。詹爸爸和詹妈妈想提问,好几次都没有插进去嘴。
直到詹千蕊说渴了,拿起杯子喝水,詹爸爸好不容易问出一句:“你屁股怎么了,我看你从吃饭到现在,一直动个不停。”
詹千蕊一窒,差点被水呛住。她咳嗽了两声:“没事,就是摔到屁股了。”
“怎么摔的?”詹永德问她。
事情的发生过程,实在是太过于丢脸。
詹千蕊不好意思讲,哼哼哈哈打算把话题带过:“还不是那个招待所条件太差了,厕所就一点小,没有防滑垫就算了,连专门的淋浴和马桶都没有,用的竟然是蹲坑!你们住过用蹲坑的地方吗?真是想也不敢想!”
詹爸爸的脸上,出现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会是摔进茅坑里了吧?”
他“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完全没注意到,詹千蕊是多么的尴尬。
詹妈妈不动声色地在饭桌下面,踩了詹爸爸一脚。
詹永德侧过脸看看童洁,又正过脸看了看詹千蕊。他眉头一皱道:“难道是我说准了?”
——哦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猜这么准,不会是爸爸以前也摔进去过吧?!
詹千蕊好死不活地把脸往饭碗里一埋,面无表情地扒了两口干饭:“嗯。”
就你厉害,就你说得准。
詹永德脑补了一下场景,笑容不禁爬上了胖胖的脸。老脸上的褶子,又深了几度。虽然很惨,但还是忍不住想笑。
这回,詹妈妈大力地踩了他一脚,詹爸爸的笑倏然消失。
看在詹千蕊眼里,分外奇怪,让她联想到一个沙雕表情包。一只油腻熊猫,笑得鬼畜,在脸前放了张伪装哭泣的纸。
——我哭了,我装的。
不过套在爸爸身上,得把它反过来。
此事经不起细想,很快爸爸妈妈的脸上,相继浮现出尴尬之色。明明他们已经吃完了,此时重新拿起筷子,继续默默地吃了起来。
只有宣优,吃的虽然慢,但是从头到尾没放下过筷子。
詹千蕊想了想,认为还是解释一下为好:“其实,我上厕所前,有用沐浴露把蹲坑刷了几遍。所以,应该不太脏。”
詹永德:“那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他一说完,立刻心虚地看了童洁一眼。
果不其然,老詹看到了爱妻脸上的无语,这种话接了还不如不接。
詹千蕊把小嘴一扁,心里想着自己果然不是爸爸亲生的。现在一听他说话,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邻座的宣优,想法则和詹千蕊相反。听他们父女俩说话,简直是一脉相承,皆是说了还不如不说系列。
晚上,詹千蕊早早地回卧室里躺着了。受伤了就得在床上静养,都不用为自己的懒宅找借口。
她美滋滋地打开投影仪,找了部电影看。本以为只有一部,谁知电影还有第二部,她继续把它看完,时间已至子夜。
肚子有点饿,詹千蕊趴在床上,望着床单上的云朵,想着自己晚饭也没有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