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闻言就笑了，“脾气是有些，不过么但凡有些本事的，都有些小脾气。”
    这是打算替姜初月分辨了。
    船长头儿和大副都看了他一眼。
    大副没有说话。
    倒是船长头儿开口了，“这个倒是真的！老子就佩服有本事的人，那小厨娘有一手好厨艺，她要不横上几分，老子还瞧不起她！”
    接着船长头儿又乐呵呵的来了一句，“那怎么……嗯，吃喝上你吩咐一声，别亏着她！”
    上次看着小胳膊小腿的，哪有力气做饭食？
    小五闻言就笑了，“是，今儿说起那肉食花的银钱，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和头儿说。是关于那小厨娘的……”
    “那你快说！”船长头儿觉得有些饿了，脾气开始有些急躁了。
    小五立刻将姜初月今儿说的那些做箘油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这么说的话，只要将各种新鲜肉食和菌子做成箘油，那能保存很长时间不坏？”船长头儿身子一正，将手中的茶碗往小几上一放，有几分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小厨娘真的说能做成她说的那种箘油？”
    小五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那大副眉头就是一皱，眼里也有几分惊喜，忙将身子凑过来，急道：“那箘油我倒是听说过！不但是京城里头传扬的美食，其实就是一些大的城镇都有卖的！”
    “你吃过？味道可真是那小厨娘夸的那般好？”船长头儿立刻看向了大副。
    其实这味道还是其次，要是那鲜肉做出来的美味还能长时间的保存，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毕竟是船长，考虑得失还是比一般人来的强些。
    “听说是能长时间存放，只是那箘油价格可不贵，听说都是被几个大商贾控制着卖的……”大副语气有几分可惜，他们这些常年跑船的人，除了采买食材连港口都不敢多呆，常年就没有几日在岸上的，就算有银子也没法上岸去买了来品尝。
    毕竟命重要，他们这些人都很谨慎。
    不过最大的原因是，这大副当时听了那箘油的传说后也就过去了，根本没有在意。
    只是现在听小五提起，听他复述那小厨娘的话说那箘油多么美味，才动了想要品尝的心思就是了。
    “那小厨娘真的能做出来那美味的箘油来？”这下船长头儿已经有了几分期盼。
    小五连忙点头，“那小厨娘将制作方法说得头头是道，还教导别人怎么做箘油！不过她也承认，她做出来的肯定不及京城里的箘油……”
    “那小厨娘的厨艺我们都见识过，听她这样说，老子反而放心了！她肯定能做！”船长头儿眼里散发出炽烈的幽光。
    谁想一年到头都只吃那些腌货干菜啊！
    要是能有鲜肉和鲜菌子做出来的又能长时间保存的美食来，那做梦都得笑醒！
    “让她做给我们做箘油！做得多多的！”船长头儿猛然站起来，握紧拳头朝小几上击了一下，差点将放在小几上的茶碗给震下来。
    “那要是这样的话，今儿小五买回来的那些新鲜肉食还不够……”大副插嘴了一句。
    船长头儿大手一挥，“无妨，今儿先买来的先让那小厨娘做着试试，要真的如她做的那么好，咱们再经过港口时再去采买多些就是了！”
    小五忙“哎”了一声，满脸都是笑意，他也盼着那小厨娘能做成功，就算她日后不在这船上了，能留下做菌油的方子也好。
    至于他说的菌油的调料最重要，实在没办法配的好，他们也能忍。
    只要不是天天腌货干菜就行……
    “要是那小厨娘真的做出来那耐保存的菌油，那她还真是立了功……嗯，咱们也吃她做的这些日子的饭菜，到时候你去和老八说一声，让他给那小厨娘找个好主家。”船长头儿斜着眼瞧着小五，算是发了一次善心。
    小五闻言就笑了，“我记下了。”
    “头儿也不用替那小厨娘担心，她有那么一手好厨艺，那岛国的那些土鳖有钱人只要吃过她做的饭食，那就离不开了，她今后下场不会差的。”这个时候那大副也开口了。
    “说来也是，那小厨娘脾气也不是个好的，脑子又活络，她哪里都能活得下来。不过，还是和老八说一声吧，老子瞧着她也是个讲义气的，将她带着在灶间做活的那几个丫头都放一起罢。”
    姜初月做的那一切，一开始是没人注意，包括船长头儿，毕竟他当时抱着某种想法去接近过姜初月，被姜初月特意弄出来的那副“尊荣”给恶心了。
    可后来姜初月的厨艺太好，船长头儿又重新注意了她，后来又悄悄派人去查了她平时的为人行事，倒是有几分看得上眼了。
    一个女子，该狠的时候狠，该善的时候善……特别在这船上，一般人只顾自己保命了，她有余力还能帮一把别人，这就让人另眼相看了。
    哪怕是恶人，也是很愿意看到讲义气的人，本能的讨厌那种心眼坏，踩着别人往上爬或者踩着别人活命之人。
    “别的也就没什么了，你去瞧瞧灶间的饭好了没有。”船长头儿说完朝小五摆摆手，小五赶紧应了。
    其实今日船长头儿是真的难得发了一次好心，小五也是意外了一下。
    不过他今日之所以和船长头儿暗示姜初月的好，也是老八和老水桶托的。
    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儿机会终于来了，他也就送了这么一个人情给他们两人。
    还有就是，这些日子吃了那小厨娘做的饭食，能为她说点子好话也是应该的，算是他回报她的一点子心意吧。
    姜初月自然不知在她心目中早已定位为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的这些人能为她发了一次善心。
    若是知道了，那也只觉得讽刺。
    对于这些人，姜初月早就计划好了，等她逃脱了后，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
    那些已经被他们卖到南洋岛国的可怜姑娘，只要是活着的也得想办法把人赎回来，接回来。
    至于人已经没了的，也尽量让人魂归故乡吧。
    ……
    大船在林州港已经出发，顾朗的大船已经到了林州港的上一个大港口，云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