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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值的,她几乎没有在外面这样游玩过,兼之饮了些酒,第二日起得就更迟了。
    等到她巳时三刻醒来洗漱之后,才有一位女官当一桩笑话似的和她说起这件事,询问她个中详情。
    自从云滢由太后做主送到福宁殿来之后,几位官家亲近的女官和内侍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在这个梳头娘子的位置上停留太久。
    但是福宁殿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太后老娘娘关心皇帝的床帏事,因此几位女官对云滢一向是客气有余,但无过多接触。
    圣上的女官隶属于宫内尚书省,并不负责后宫中事。
    直到昨夜她们相约走百病,官家吩咐人送了手炉到宫门处给几位服侍的人,却只点了她一人出游,这才叫福宁殿这些资历深长的女官对她热络了起来。
    她们之中有一两位都是服侍了皇帝近十年的老人,官家在元夕夜想起分赐女官手炉这事还是头一回,这份天恩体贴是因何而起,自然不言而喻。
    连带着司籍晨起在内殿择鲜花的时候都邀她过来搭一把手,从中择了一支梅花赠她:“云娘子容颜昳丽,年纪又小,何必打扮得如我们一般素淡,也该簪几朵真花在头上的。”
    冬日里适合簪头的真花难得,只有高阶位得宠的嫔妃才能使用真花簪满头冠,不过象生花是不限制的,服侍后宫娘子们的宫人若是得脸一些都能在头上簪满象生花。
    可是女官在御前走动,就只能偶尔簪一两朵,不可过分妖冶。
    梅花傲寒美丽,在冬日里也不算罕见,佩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云滢从宫外归来以后就恢复了平日素净的女官妆束,她谢过了司籍的美意,将花簪到发髻后面,才向内殿走去。
    圣上不在内殿的时候这些值守的宫人也不是全然空闲的,云滢被安排来看着茶炉,她在皇帝面前得脸,入内内侍省的几位都知也默许她无聊时可以使用殿内的笔墨小几。
    江宜则今日不曾安排她到书房里伺候,云滢一个人看守茶炉也自在了许多,她间或翻一翻从司籍那里讨要来的医书,用一支紫毫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亦是自得其乐。
    炉上的茶汤热了又凉,官家对于茶饮滋味十分看重,反复热过两次之后就得换掉,她时不时留心着茶炉上的动静,直到第四炉的茶滚了之后,殿外才有内侍传唱圣驾到来。
    云滢悠闲半日之后正是松懈懒待,以手支额伏在桌上躲闲,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她还没来得及用茶筅将茶汤仔细搅匀,只是搅拌也是件费工夫的事情,她稍加犹豫,还是先将自己写画的纸张都收归到一处,等官家入殿以后茶过了三滚再作打算。
    只是圣上今日的脚程倒快,她刚手忙脚乱地把纸张吹干归置好,圣上就已经带着冬日特有的凌寒气息步入了内殿。
    内侍替天子卸了衣袍,他站立在内殿的薰笼前抬手叫近侍料理,却瞧向她笑道:“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这样鬼鬼祟祟?”
    云滢的脸上带有做过坏事后特有的慌张,叫人瞧出了端倪。
    她平静下来才拿了一个暖炉送到圣上手边,行了一个叉手礼:“奴婢不知道官家今日回来得这样早,茶炉上没掌握好分寸,现下还不妥当。”
    “已经是戌时一刻,外面日头早就沉下去了,哪里还早?”
    圣上语气平和,“朕在书房听相公们争执喝了半日的茶,如今也不缺你这一盏。”
    皇帝素日这个时辰已经歇下了,今天估计是前面吵得厉害,拖延到现在。
    江宜则瞥了一眼云滢,她会意后借口要拿托盘向外走了几步,和都知一起到了帘外。
    “总管,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云滢拿了一张托盘在手,轻声询问,她对皇帝身边的高位近侍一向客气尊重,江宜则能叫她到外面来借一步说话,当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
    “官家今日朝上说起驸马的事情……”
    江宜则犹豫了一下,这虽然在皇室中是大事,可也算不得军政要务,可以对云滢去讲:“刑部捉了酒肆里的人,又问出来些新的事情,圣上的意思是叫长公主与驸马和离,可是殿下并不情愿。”
    御林军没想到会在酒肆里遇见驸马,因此捉捕的时候连带那官妓和酒肆老板也一同带了回来,后面渐渐还问出来些别的事情。
    燕国长公主再怎么不受宠,也轮不到一个臣子来羞辱,这件事令圣上大为光火,难得地呵斥了驸马都尉,将他外放到州县去做团练副使,几乎等于流放。
    然而长公主似乎还有些不舍,递了陈情表与皇后,央求这位弟妹转呈给皇帝。
    “几位相公关于这事儿又争执了几句,说是请陛下收回成命,”江宜则无奈道:“娘子少顷得小心侍奉着,仔细别惹了圣上动怒。”
    伴君如伴虎,上位者的事情他们这些伺候的人是管不了的,只求好好服侍着官家,别让自己遭殃就是了。
    云滢也暗自感到心惊,她谢了江宜则的好心,才重新回到内殿。
    皇帝或许有兴致的时候会宽容底下人逾矩,但圣上眼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