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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至的欢愉时,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瞧向官家。
云滢向来是个大胆的姑娘,对这件事情的恐惧一旦消失,又重新恢复了平常在圣上面前的一点任性。
她迷迷糊糊间回忆起秘戏图上有些叫人瞧一眼就恨不得钻到底下去的图画,闭着眼重新勾缠了上去,趁着圣上延缓片刻的时候反客为主,尝试实践一番。
圣上亦不曾想到她会突然有这样的转变,惊讶过后忍不住失笑道:“你这只馋猫是尝到了多少滋味,居然一点也不怕了。”
他如今是清闲下来,像是平常与人交谈一般闲倚在榻上,云滢听了圣上的取笑不禁羞赧万分,她僵硬地停在了原处,低声同他辩解:“我只是怕官家累到,以为您会喜欢的。”
她的任性有些时候简直到了理直气壮的地步,要紧关头处同她说笑几句就要停下躲懒,似乎床笫之间当真是百无禁忌,助长了她的胆气。
“您说我的本份不是去学导引术,那我不该朝别的方向用一用功么?”
她占起理的时候当真是一句也数落不得,稍微不合意些就要扭着与人作对,仿佛真是体贴极了,玉臂勾着他的颈项不放,人却老老实实的:“我又不是日日都有机会学这些的,官家还不许我勤学好问一些吗?”
皇帝行事向来是一板一眼,但也不是全然不通,尚且有几分口才,他终究是至尊,偶尔的宽容偏爱也就罢了,但被她这样大胆的妖精抱怨时也不会一味委屈自己的心意。
“宫中典藏数不胜数,明日朕再寻几本不同样式的过来与你,”圣上动作间少了几分怜惜,面色却平静下来,不像是话里作伪,“你多学一学,到了夜间再温习功课。”
云滢初次的时候被圣上的一点温柔迷惑,以为她与圣上之间大约便是这样的,但是圣上一本正经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道行还远远不够,面上三分风流余媚变作了彻彻底底的羞意。
她察觉出了男子的变化,便又软下身段想要重新描补描补,谁知圣上似乎是看穿了她欺软怕硬的本性,半点也没有留情,任由她攀住颈项轻咬,也不肯稍作停歇,甚至愈发变本加厉。
床帐前的垂带上系着玉佩明珠,起初它们是安安稳稳压住帐角的,后来却叮当碰撞起来了,足有一柱香的工夫才平静下去。
外间灯烛再次亮起的时候云滢已经迷迷糊糊到几乎马上要去见周公的地步,她听着圣上从床榻上起身后窸窣的披衣声,也实在是动弹不得,只能时不时咬一下舌尖,不叫自己睡过去。
她身上倦乏得厉害,心中还是一片清明的,这里是圣上独寝之处,即便是皇后也没有躺在上面过一夜的道理。
皇帝或许是以为她睡着了,出去时的脚步都较平时放轻了一些,云滢勉强支撑着坐起,宫人或许是得了吩咐,圣上出了内室以后也没有过来收拾床榻,省得惊扰了她的好眠。
按照铜漏所滴,如今已经过了子时,她现在是没有回自己住处的力气,不过要是寻一位都知问问可否歇在西侧暖阁,想来也不会遭到拒绝。
来时的衣服是不能穿的了,可她在官家的内殿也不可能寻到一件自己能穿的衣物,还是勉强在床榻间寻找纱衣。
只有皇后这样地位的人才能拥有落红元帕这种东西,剩下像是选秀进来的嫔妃与皇帝偶尔召幸的宫人,除了她们自己和服侍的人,没有人会特意垫一张白帕。
皇家并不吝惜床褥之物,顶多是第一次侍寝之后让记录彤史的女官进来瞧过象征女子贞洁的痕迹,记录皇帝进幸之后再让司寝司帐们拿去或是浆洗、或是焚烧。
云滢对这件事也是知道一些的,圣上宽褪了两人的衣物之后并没有随意丢到床下,而是被她悄悄拿了白绸的那一件垫到了锦被下。
不过经历过如此热切缱绻,那衣裳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帐中尚有夜明珠悬挂照明,这处床榻甚小,云滢掀开锦被寻觅也不算费事,或许是有衣物垫着,锦被中除了些从不曾出现在这内殿里的燕好气息,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
她伸手扯出那一段已经显出褶皱的白绸寝衣,这衣裳是不能再穿第二次的了,但却可以被她保留下来。
男子瞧见爱宠过的女子为自己而伤及自身,以至于流血虚弱,都会不自觉地多一些怜爱疼惜,她在宫中如今也只能倚仗官家的宠爱,这法子虽然浅显,可大抵也是叫人受用的。
福宁殿里的东西专供天子,断没有不好的道理,可当云滢展开这件白绸寝衣的时候,竟有些不敢置信,她借着烛光看了又看,最后颓唐地倒在了榻上,几乎生出几分绝望。
床榻凌乱,可是却没有任何女官同她传授经验时讲过的鲜艳痕迹。
……
圣上起身沐浴的时候见云滢已经昏昏欲睡,知道她是倦极而眠,想了想便没有叫她一同起身,只是叫宫人看护着她,万一醒了就替她拿热帕子擦一擦身。
江宜则在外间守了许久,入夜之后原本不是他当值的,可是皇帝突然要在主寝幸人,这叫他多少有些意外,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