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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之物刮破肌肤不会立时三刻觉得疼痛,其他的伤痕若要到让人流血的地步,自然会有痛觉,男子若是有心,能拿出几分风月上的手段好好待人,其实未必会让女子疼到落红的地步。
流许许多多的血不一定就能证明女子的贞洁,只能说明那与之燕好的男子只想顾着自己一人痛快罢了。
而且教坊司里的功课原本就是每日都要舒展筋骨,她日日都要练腰腿上的力道,有时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落了红,这也没什么。
圣上只是讲明也就算了,却还取笑她腰肢柔软,行动得趣。
“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圣上笑了她片刻,看她还在为这件事情纠结,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能一生下来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
云滢低头去瞧那件被圣上随手放到一旁去的白绸,心有余悸,“可我怕官家看轻我,就此不要我了。”
皇帝会宽容这件事情,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毕竟圣上只要一句话,就能将她即刻从这里丢出去赐毒酒。
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男人不都是看重这个的吗?
民间的男子也是切身体会过妻子如何的,但是那些没有落红的女子能得到的待遇却与云滢完全不同。
“怎么会?”圣上哑然失笑,他很少和人说起这些事情,然而云滢又是这样的茫然无措,便多了几分耐心:“朕又不是愚昧无知的山野村夫,你不必有这样多的顾虑。”
“不过确实也是因为那些宫人服侍不周,才叫你受了委屈。”
皇帝漫不经心地想起入殿前那些宫人的神色,司寝的女官明明就在一侧却不知道如何安抚处置,竟将一件可以一笑了之的乌龙弄成大事。
这种事情传出去既对她不好,也有伤天子的颜面。
他瞧向怀里的女子,轻声一笑:“不哭了就擦一擦脸和身子,哪有你这样的姑娘,侍寝的时候不哭,过后倒要哭倒长城。”
云滢轻声应了一句是,她瞧着铜漏里的水,她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该过丑时了,柔声细语道:“奴婢到西翼的暖阁去罢,这是官家的寝殿,不是我该睡的地方。”
她身上只勉强围了几件薄纱,女官给她拿了一身新的衣裳进来,却还没来得及换上。
情热的时候就算是坦诚相见也没有什么,然而等到清醒的时候却不能太轻浮,云滢刚要将衣裳套在外面,还没有遮住身前的春色就被按住了。
“今夜也闹得有些久了,”圣上的神色清明,看不出来有什么困意:“半夜挪过去又要弄得人仰马翻,且在这里歇着罢。”
皇帝这样说,那即便是不合规矩也不能不应,云滢疑惑地应了一句是,合眼卧在圣上身侧。
但她总觉得官家这般说有些牵强,福宁殿的宫人做事时怎么敢惊扰皇帝,不过是挪过去而已,枕褥都是备好了的,她也不至于娇气到走几步路都要人搀扶,哪里来的人仰马翻?
云滢到底是初经人事,过不多时气息便渐渐稳了,宫人的睡相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即便是身子疲倦也不会睡姿放肆。
床榻狭小,她规规矩矩地躺在床的一角,丝毫没有献媚的意思,过犹不及,自己也不能一味地勾缠着圣上。
即便是皇帝喜欢依赖他多一些的女子,可时时刻刻都离不得人的话,也叫圣上容易生出腻味的心思。
或许是哭累了,帐外的灯烛还燃着,但云滢也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她的身子都快要挨到外侧的床沿了,可依旧安安稳稳。
圣上静卧了一会儿,内室唯有静谧流淌,白日烦乱的心绪已经烟消云散,但他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侧头去瞧美人的睡颜。
正月的白昼尚短,天色未明,窗外月色皎皎,而他的枕畔亦有一轮明月。
海棠倦极,即便有红烛高照也会沉沉睡去。
圣上披衣起坐,下意识放轻了步子走到外间,门口的几名内侍见官家出来忙轻声问了一句安,按照圣上的吩咐将天子常服拿了过来。
“官家,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好容易今日没有大朝会,您再歇一歇罢。”
江宜则很少见皇帝会这个时辰起身,一边拿衣袍过来给皇帝穿戴,一面劝谏道:“若是叫老娘娘知道了,定然会责骂奴婢这些人没有伺候好的。”
皇帝并不曾理会他的话,“将内殿的红烛熄了,叫她歇着罢。”
江宜则应了一句是,其实皇帝今日没有早朝,又是幸过宫人的,可以多在内殿歇一歇,没必要这么早去书房,不过他已经劝过了,就只能领命行事。
云滢是太后有意送给皇帝的,圣上又颇有几分兴致,倒也不用替她问一句位份的事情。
江宜则伺候圣上起驾的时候突然听到圣上吩咐了一句,“今日内殿当值的宫人都换了,不许叫外面传闲话。”
皇帝轻轻巧巧的一句话,这些好不容易到福宁殿伺候的宫人就要被发还给宫内尚书省,他暗暗心惊,忙应了下来。
圣上平常不轻易因为宫人而动气,这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