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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香,想要偷吃两口。
如今宫中突遭大变,人人自危,一般的人不敢随意出来,因此贵妃衣着俭朴,叫人排了仪仗到集英殿的途中,并没有见到几个嫔妃或者宫人,反而有不少执锐披坚的御林军。
陈副都知本来是在殿门口守着的,殿内官家正同臣子们议政,有内侍遥遥见贵妃车驾到来,颇感吃惊,连忙到宫道那里去迎。
“娘娘怎么到集英殿来了?”
陈副都知跑过来还有些气喘,虽然说官家吩咐不许惊动贵妃,但要是有贵妃在,说实话他们的日子也不会有那么艰难,他向里面努努嘴:“官家还在同人议政,娘娘不如随奴婢一起到后面,等着官家议完事再和您说话。”
大臣们都还在,贵妃当着外男的面进去还是很不妥当的。
“那便劳烦副都知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在外面候着,官家要是见我,我才肯进偏殿去等着,”云滢不讲理时也是叫人头疼要紧的,“他若不见我,我就在外面一直站着,叫官家心疼才好。”
陈副都知原本是指望贵妃来宽解安慰官家的,没想到云滢这样不讲理,但是谁叫贵妃如今是圣上的心尖子,她这么说,自己也得照办。
圣上正在听臣子们争执,他面色并不如以往平静,瞧着臣子们为了皇后的事情跪地劝谏,颇有些不耐烦。
如果今日只是皇后私藏民女的事情被外朝知道了,倒还不至于会是现在这种情状,大概会有许多臣子直斥皇后失德,理应自罚。
可换作是废后,那就大不相同了。
皇后是小君,无事不能轻动,仅仅因为夺一个民女和与刺客有关就要被废,连太后都同意了,这实在是叫人不敢置信。
张相看过了太后的手诏,立在一侧沉默不语,至多是说两句请圣上与太后三思的话,但是与秦氏有关的臣子却不大肯信,还是要劝一劝的。
而其余的臣子虽然不清楚天家夜里发生何等巨变,但是根据臣子之道,也要劝一劝的。
“官家,臣子事君,如子之侍奉父母,父要废母,即便母犯七出之罪,依旧苦苦哀求,如今您要废中宫,臣等怎么能狠心如此,不劝一劝?”
“都退下去罢,”圣上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是秦氏的族亲,皇帝倒不大理会,而是直直地望向秦家四郎:“秦卿,你稍后留下来,你是甘露三年中的榜眼,想来由你来执笔废后诏书,最是合适。”
皇帝这样说,颇有几分杀人诛心的意思,秦四郎正想跪下称不敢,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太后对这个儿媳虽然说不上宠爱,但是到底也不算坏,皇后与秦家都没做过的事情,怎么会叫太后也会同意废后?
陈副都知见内殿一时沉寂,忙走到皇帝身边附耳说了几句,皇帝听了陈副都知的话,严肃的面色略缓和了一些,圣上轻咳了一声,“暂且都散了,秦卿留在文图阁,朕少顷召你过来。”
江宜则见陈副都知这样鬼鬼祟祟,又在旁边隐约听了一些,知道这必然是和贵妃有关系,心里叹了一声。
每当他们以为圣上为贵妃做得已经足够出格的时候,贵妃总能做出些更出格的事情来打破他们的认知。
陈副都知比那些大臣们先一步出来传话,云滢自然也就称心如意地带着人到了偏殿先躲起来,等到大臣们都退出去了,才从屏风后面偷笑了一声,慢慢吞吞地移了出来,“原来七郎还是肯见我的。”
圣上虽不如以往会对云滢露出浅笑,但还是无奈地坐回了御座,“你拿自己和孩子威胁朕,朕怎么敢叫娘娘在外面等着晒正午的太阳?”
“我哪有威胁陛下 ?”云滢凑过去亲了圣上一下,见他有些要躲的意思,不免有些生气,坐到了他的怀里,捏着人的下巴又在旁边一连“啾”了好几口,“七郎干嘛躲我,人都走了的呀。”
圣上现下心绪不佳,并没有与她亲近的心思,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平静,“阿滢到前朝来寻朕是有什么事情?”
“我听人说官家昨夜没有用膳,今晨也没用,怕七郎饿坏了,就自己做了一些吃的端过来,”云滢环住他的颈项:“七郎,老娘娘好些了吗,你就算是忧心生气,咱们也得先用膳才行。”
圣上面上却带了些不悦:“明光堂的奴婢怎么连这么一点事也做不好,是谁同意你下厨,还送到集英殿的?”
他心里略不满,声音也跟着提高了一些,云滢从没被他这样说过,她本来是一片好心,忽然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眼中蓄满了晶莹泪珠。
皇帝本来这份怒意也不是对着云滢的,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又怯又怕,话一出口其实就后悔了,他小心护住了云滢稍显怀的腰腹,轻声安抚道:“朕不是生你的气,是朕自己心情不好,才会唐突了你。”
“你身子重,不好多思虑,现在外面不适合你出来,等事情过去了,朕回明光堂好好陪你,”圣上方才的恼怒都已经散去了,眼中满是柔情,他执住云滢的下颚,正想安抚地亲一亲她润泽嫣红的唇瓣,但却被云滢推开了。
“除却圣上,明光堂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