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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官家不让奴婢们和您提秦氏的事情……”岫玉怕云滢会多心,以为皇帝是防着她要斩草除根,把秦氏悄不作声地除了,轻声解释道:“圣上本就不愿意多提废后,又怕影响了您如今养胎,所以才不叫说起那位如何的。”
皇帝同云滢的关系当然与当年元后被废时与秦氏的关系不同,连圣上自己都承认确实有过赐死她的心思,云滢才不会插手这样的事情。
“可是德妃未免也太不知趣了一些,这种善心怎么能乱发,官家都不叫人问秦氏的死活,偏她多事,也不来请示娘娘您。”
岫玉不大喜欢德妃这般作派,皇后都已经被废了,秦氏被废前又是与云滢不睦的,她操这份闲心,那不就是在圣上面前树好人,来叫贵妃心里不舒坦吗?
“官家就算是因为先废后之死生秦氏的气,但他也不会叫秦氏死得那样难堪凄凉,让宦官去折磨她。”云滢对圣上的心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不愿意旁人行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这样做。”
德妃入宫太久,与两位废后的恩怨她都不清楚,既然圣上已经对她没什么情分,云滢也愿意当做看不见。
至于做好人,那就叫德妃做算了,她是不会去做的。
还没等蕊月给她插好掩鬓,已经有宫人过来同贵妃禀明:“娘子,郡王侧妃来了,说是有事情来寻您。”
云滢微蹙了眉,“这是福宁殿,天子寝宫,她一个宗室命妇进来做什么?”
岫玉见云滢有些不高兴,含笑解释道:“娘娘您忘了,官家许您的亲人时时陪伴,您得了圣上特许夜夜留寝福宁殿,想来侧妃也是急着要见您,因此便过来了。”
“那像是什么话,圣上疼我,也只是许我进出,她一个臣下之妻,怎么能到圣上的寝宫来,不怕坏了名节吗?”
云滢知道圣上知道是她的姊妹到福宁殿其实不会说些什么,虽说臣妻不能进入福宁殿,但只要能叫她高兴,圣上自然不会在乎这事,但是莫名的,她不希望旁人给皇帝增添烦忧,万一叫外人知道,又是一桩麻烦事。
有她这么一个人来叫他劳心劳力,时刻牵挂就够了,再多却是不行,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只会消耗他们之间夫妻的情分。
“让她进来,就这一回,以后不许了。”
云滢虽然同意人进来,但是神色却不见好,以至于云瑜进来的时候,窥见云滢镜中神色,笑起来有些尴尬。
“今日是谁惹着娘娘不高兴了?”云瑜行过了常礼,含笑坐在罗汉榻上等她,“难道夜里睡得不好,是不是腿上又疼起来了?”
“官家陪着我,当然没什么捱不过去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云滢从清亮的菱花镜中看见云瑜所坐的位置,“大姐姐今天这么早过来寻我有什么事?”
在宫外多待了几年,又生育了一双儿女,云瑜面上的婴儿肥彻底没了,显出几分经历过浮沉的沧桑,她轻笑道:“便是我前些日子同娘娘说起来的,婶娘递进宫的话,不知道娘娘愿不愿意应答?”
她在东海郡王府里其实最初虽然受宠,但是没什么话语权,只能小心服侍夫主,留住那一点宠爱,后来生养了孩子,旁人倒都不敢轻视她,只是生孩子是一件十分损耗母体的事情,夫君的一分宠爱渐渐淡下去了,照旧是得伏低做小。
但是后来她家中出了贵妃,东海郡王才由每月进房两三次变成隔两三日便要过来见她一次,因此对云滢的恩宠也十分上心,即便是将自己的儿女托付给王妃料理,也愿意留在宫中。
毕竟云滢的荣耀才是她在东海郡王面前得宠的资本,看在贵妃的面子上,郡王妃也对她很好,郡王虽然说不缺那一个官做,但是谁不愿意结交未来的皇后呢?
人总有路走不顺的时候,万一将来有什么,皇后在圣上面前说上一句半句,也能管用得多。
她明显察觉到云滢在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面色略有些沉下去,可还是苦口婆心道:“娘娘,如今家里面都仰仗着您,圣恩难测,您如今怀着孕还好些,可等孩子生下来,您要是再想同官家说这些,恐怕就不大好了。”
“那也不必这么急。”
云滢知道云瑜是怕自己生产之后容色消退,恩宠大不如前,心里略有些不痛快,但看在是亲姐姐的份上,还是忍了。
“这不是旁人都在抢这个盐铁的位置么,娘娘若是不提早和圣上说一说,恐怕这位置就叫旁人占了。”
“娘娘不能总赌着小时候的气,您提携家里人,将来在外面也能是个助力,”云瑜笑着劝解她道:“贵妃同陛下说上一句,旁人就算是再怎么想,也是得不到这个位置的。”
她无父无母,就是平日里郡王府有什么好东西要恩泽妾室通房的父母,也轮不到她,而有些体己事办,没有亲近的娘家人,总归是做不起来的。
“之前郑废后与秦庶人的家里人,也是这样做的,”云瑜见云滢坐在圣上的内殿闲适梳妆,并不搭她的话茬,自己便冷了场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那些世家大族都会这样互相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