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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心实意地相信在自己这一代能够终结鬼所带来的悲剧,并且期待着踟蹰森总有一天能够摒弃自己心中的阴霾,最终走进与大家所在的同一片晴空里。
这个人身上似乎总是有着把生死攸关的严肃战斗变成无足轻重的小事的魔力,只要这个家伙在场,那么行动总会变得像是一场郊游、远足、野餐之类的团建活动。
但是不可否认的便是,大家一致认为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踟蹰森,有一个这样的同伴绝对是一件令人心安又庆幸的事情。
宇髄天元觉得踟蹰森望月非常符合他审美,无论是实力还是行为,简直太狂妄了太帅气了太华丽了,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出这些东西的,脑袋也非常聪明。
总是说非常令人惊叹的话,自然而然地就做到万众瞩目的事。永远都在出风头或者出风头的路上,真是叫人敬佩的了不起!
所以,即便会时不时冒出不合时宜的话,脸上偶尔会摆出郁郁的神情拒人千里,但是踟蹰森望月意外地在鬼杀队中大受欢迎,实力和可靠程度都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得到了连富冈义勇都没有得到过的尊敬。
鬼杀队的剑士们经常会有失联的情况,毕竟是从事高危职业的一员,突然有一天不知道死在哪里连骨灰都带不回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无论是谁都在心里竭力地否认踟蹰森可能也遭遇了这样的情况,但是随着时间逐渐过去,大家心里多少都能够察觉到了不妙的端倪。
踟蹰森消失的第三天,整个鬼杀队的气氛隐隐有些不安的情绪在躁动。
宇髄天元这个时候回到了鬼杀队的据点,带回来了昏迷不醒的踟蹰森,还有一个谁也不能接受的消息。
在其他人哑然失语的那一刻,不死川实弥其实更加情愿踟蹰森望月死去。
踟蹰森望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是她真真正正自己选择的吗?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能够让这样傲气的她抛弃人类的尊严、选择化身丑恶的鬼?
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回转了一遍,但是脑袋中更多的充斥着一些不理智的东西。不死川实弥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滚烫又炽热,憎恶感令一股说不出的热流涌出来在他的喉咙中翻滚,是不甘、愤怒、暴躁,还是说别的更加激烈的情绪。
他好像又回到了母亲变成鬼的那一个晚上,那时候的房间屋内比屋外还要漆黑寒冷,弟弟妹妹的鲜血溅在格子窗上面,剩下的身躯倒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泊,他奔向母亲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破碎的呻/吟。
他们说:“救救我、哥哥,好疼……”
不死川实弥憎恨着殴打他们的父亲,憎恨着吃人杀人的鬼,但是突然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超出他强烈憎恨着的自己。
踟蹰森,踟蹰森已经没有救了。鬼就应该被杀死,她曾经是他的朋友,但是这个身份已经在她成为鬼的那一刻被抹去。
不死川冷冷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既不是对大家所说,也没有带上特定谁的名字。与其说是质问他人,还不如说是不死川实弥在质问自己。
但是仍旧有人接了他的这句话。
“我会让踟蹰森赎罪的。”蝴蝶忍柔和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我会拷问她,让她交代她的所有罪过……仅仅是三天的空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要质问到底。”
然而不死川实弥的声音陡然提高:“我问的是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变成鬼的踟蹰森望月没有救了,鬼就应该被杀死。
鬼就是鬼,鬼永远克服不了自己嗜血的本性,万一她杀人了呢?你又有什么办法来肯定她日后不会有机会伤人。
母亲会杀死自己疼爱的孩子,幼儿会伤害自己依赖的父母,即使鹣鲽情深的夫妇也会翻脸相向,不死川实弥见过许多悲剧的发生。
知道踟蹰森这三日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用呢?
踟蹰森一定会下地狱的,与其让她日后可能犯下更严重的罪孽……
“那倒不如让我先了结踟蹰森。”
这么说着,他握紧了手中的日轮刀,气势汹汹想要往安置昏迷的踟蹰森的隔间走去。
不死川实弥却没有如愿推开隔间的拉门,因为富冈义勇一言不发地站起来,阻隔了他去往隔间的路,他不去看不死川实弥的脸,而是侧着头望着窗户,参加葬礼一般的阴沉表情让不死川火上浇油一般的愤怒。
两人发生肢体冲撞的时候,富冈义勇说:“踟蹰森不是那样的人。”
不死川实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哈’了一声。
踟蹰森不是哪样的人呢?
说得富冈义勇比谁都了解踟蹰森一样,曾经大家都以为踟蹰森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可是终究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富冈义勇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他唯一清楚的事就是,只要他在这里让了步,不死川实弥就会去杀掉踟蹰森。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鬼说话吗?你究竟清不清楚你的立场,迷茫的时候就看看你刀上的字吧,水·柱·大·人!”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挡在不死川面前,固执地重复先前的话:“踟蹰森不是那样的人。”
不死川实弥几乎都要被这家伙的话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