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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秘密全部看透眼神。
以往的五条在抓到夏油杰使诈的时候总会露出志满意得的坏笑,但那种光明正大的炫耀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咒灵操使甚至会觉得那样的挚友相当可爱。
但此刻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的少年,虽然依然开启着无下限,丝毫没有要让他触碰的意思,却又并不离开,只是面无表情地那么看着。
这反而令夏油杰感到了某种沉重的压力。
仿佛他正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那个……”
正当他思考着说点什么,试图打破这份微妙的空气的时候,少年兀自闭上了眼帘,甚至在咒灵操使的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看上去是完美地睡着了,除开无下限的术式依旧开着之外。
“……装睡的技巧有待提升啊,悟。”
“你有资格说我吗?”依然闭着眼睛的少年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可没有装睡吧?”
“没有说睡觉的部分。”
少年含混不清的说法让咒灵操使感到了困惑,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行为,并没发现自己在哪里表现得格外异常。
“血的味道难闻死了。”五条皱起眉头,“下回还这样的话我绝对不跟你一起睡。”
“……这样啊,我知道了。”
黑衣的诅咒师答应得如此干脆,反而让少年睁开眼睛瞪了他一下。
可惜已经找回状态的咒灵操使,回应他的神态又变成之前游刃有余的戏谑浅笑,弯弯的眉眼里找不到半点真诚。
杀人不见血的方式实在太多了,这种不痛不痒的要求会被无视也是理所当然。
小少爷又把脑袋埋得深了一些,才勉强从袈裟的缝隙里嗅到了极为浅淡的一点檀香味道,大概是很久以前熏衣的时候留下的残香。
始终也没等到无下限术式解除的咒灵操使,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仍是伸出衣袖,将少年的身体仔细地笼在怀中。
这个早上,两人谁也没睡着,导致被弥平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
看到了这一幕的阿菊用短短的手掌捂住嘴巴,冲五条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微笑,大概理解了小姑娘在笑话他昨晚不肯跟人睡,结果早上起来却换了位置的事。虽然想说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但总觉得解释之后更加奇怪,最后小少爷只好装作没看见,低头认真喝粥。
其实弥平家的储粮早就在昨晚就吃得差不多,今天的早饭来自诅咒师友情赞助的一把杂粮,吃完饭,弥平便表示得去地里干活,如今正是春天,身为佃农的他每日都有繁重的农活要做。
“没有关系,小少爷在山里呆腻了,我们打算在村里住上几天再走,请不要嫌弃我们打搅就好,当然,饭钱会付的。”
老实农民连连挥手,让投宿的客人自备晚餐已经是件足够丢脸的事了,甚至他们都还沾了客人的光,怎么说都太过不像话。
“其实,本村的地主家对佛祖很信奉,也是远近闻名的好客人家,若是您带着小公子去借宿的话,一定不会拒绝的。”他有些局促地挠着头,“我和阿菊很高兴能让您和小公子住下的!可是,可是我家……”无论是弥平还是阿菊,都不太自在地看着脚底被踩踏得光滑发黑的泥地,“这实在不是能够招待贵客的屋子啊……”
“没关系啊。”五条抢在诅咒师前面开了口,“这种屋子我没住过,还蛮有趣的。”
“呃……”
“那个地主家,屋子再好也不可能比我家好啊,所以没所谓啦。”
这种话从明显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一身价值不菲的小袖和服,不管手指还是脚掌的肌肤都雪白细嫩的少年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地有说服力。
而咒灵操使也配合地做出了‘抱歉啊,这孩子就是这么任性’的表情。
被顺利说服的弥平只好带着点不安的表情,背上农具和柴架出门干活去,留下女儿阿菊招待两位有些奇怪的客人。
虽然仍是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的样子,但昨晚的鱼汤和早餐浓稠的杂粮粥给小姑娘增加了不少营养,今天她总算能从木板上爬起身,像模像样地收拾屋子,哪怕只是整整干草,清洗一下使用过的锅子和碗筷这种程度的家务。
不过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作为小少爷长大的五条,都不是那种能看着五六岁的病弱孩子在面前干活而自己无动于衷的类型,因此少年很快抢过了阿菊手里的家务,至于诅咒师,则表示要去附近采点野菜。
“总得准备午饭嘛。”假和尚振振有词地解释。
“……先说好,供品我不吃。”死人身上拿来的东西恕他拒绝。
“就算我想,也得遇到才行,据说这里离城镇很近,并不是经常有盗匪光顾的地方哦?”诅咒师笑眯眯地说道。
“你的肚子现在不饿了?”
“哎呀,都有大餐在面前,谁会在乎一点小点心呢?”夏油杰饱含深意地把手指向天空。
这次是五条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