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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十四岁的港口黑手党有什么资格说老板啊喂!要说黑心老板明明你的顶头上司更加黑心吧!黑手党里有多少个未成年的啊!
    梧言默不作声擦着玻璃杯,千言万语都汇聚于被擦着嘎吱作响的玻璃杯。
    “梧言君为什么一直带着这条围巾呢不热吗?现在可是夏天哦——”
    “习惯。”
    梧言沉吟着思索这个世界抹消上一个世界的信息究竟是穿越都会有还是这个世界独有,毕竟这些文豪的剧情在网上都能看见。
    不,说起来穿越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亿万分的概率吧?
    自己居然会思考这种废物问题,是因为这个世界过于混乱了吗?
    耳边太宰治在一直喋喋不休叭叭个不停,吵的梧言一个头两个大。
    “你看起来也只有十四岁吧?来酒吧喝酒不会被家长骂一顿吗?”
    梧言忍无可忍的企图用语言让太宰治早些离开,他当然明白太宰治不可能有什么所谓的‘家人’,他只是想膈应一下对方,好让对方闭嘴。
    太宰治似乎是没有抓住对方的重点,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那也是梧言君挑唆我喝酒的哦~”太宰治缠着绷带的手轻轻地转动酒杯,说出的话反而膈应到了梧言,“你看毕竟我没说要喝酒嘛,是梧言君自己要主动请我的~”
    对方在‘主动’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配上得意洋洋的语气怎么看都显得是在挑衅。
    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梧言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跳,他再说一句话他就是憨批。
    “感觉梧言君好像相当不待见我呢……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太宰治一双鸢色眸子紧紧盯着梧言,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仿佛是在问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啊……因为你是未成年啊,老板看见了说不定会扣我工资,毕竟我是个落魄到住桥洞的穷人。”梧言瞬间想好了借口,说辞滴水不漏也顺理成章。
    “这样啊……嘛~不过确实是挺晚了,”太宰治一口喝尽杯中酒被辣的吸气的同时不忘记跟梧言道别,“下次再来找你玩哦,梧~言~君~”
    不,最好别来了。
    梧言看着太宰治哼着歌潇洒离开的背影,不得不面对一个悲伤的事实。
    啊,似乎真的被黑泥精缠上了。
    目光落在手机上。
    下次发工资买部新的吧,这一部里面自己想要留住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梧言手指来回摩擦着手机外壳,一双黯淡的眼眸里浮现不出任何情绪。
    照片也好,视频也好,逝去的,永远也挽留不住。
    梧言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照片而崩溃的嚎啕大哭了,因为他现在胸腔中也有这种酸涩的感觉。
    梧言微微抬头,酒吧暖色调的灯光刺进眼睛中,从眼角滑下晶莹剔透的泪痕,在下一秒又被毫不留情的擦拭掉。
    “灯光,好刺眼。”
    ……
    “砰——”
    子弹射出,划破了静谧的夜晚,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一般,彻底让夜晚的横滨喧嚣了起来。
    梧言躺在床上,看了手机半响,最终还是选择放进了床头柜里。
    从今天早上睁开眼睛开始,似乎剧情便开始了进行,连带着自己也同化,但跟有什么关系呢……
    梧言看向挂在不远处的灰色毛线围巾,发生过的事情怎么能够因为换了一个世界就欺骗自己不曾发生?锤了钉子的木篱笆再次把钉子拔掉也会留下洞口。
    更何况……
    梧言垂下长长的睫毛,把手腕放置在眼前,上面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伤疤无一不在提醒,自己只是个胆小鬼。
    外面跑过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持着火仓支。
    横滨原来晚上这么吵吗?这样下去可没办法平安工作啊。
    不过可能过些天可能会安静一点……吧?
    梧言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溺梦境寻找自己已经无法挽回的记忆。
    梦是什么呢?梦是无意识想象。
    但是若是强烈的思考着一件事情,那么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可能会在梦境中见到的。
    “阿言。”
    一声慈祥的声音从浓稠的黑暗中传来,瞬间周围飞快蜕变成为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模样,恍如隔世也同样显得自己从未离开过。
    一位脸上带着慈祥笑容的老人坐在摇椅中,扶手上挂着褪色的袋子,袋子里装着一团灰色毛线团,灰色的毛线在老人干枯的手指上打了一个圈,织进一条只有一点点雏形的围巾。
    破旧摇椅如同年迈的老人‘嘎吱嘎吱’的响着,老人招了招手,梧言视野渐渐拉近。
    “奶奶,你在织什么呀?”
    略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梧言一时间有些陌生,缓缓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的声音。
    “是围巾,冬天快到了,大家都有围巾咱们阿言的也不能少,免得着凉了。”
    老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头发花白,织围巾的动作缓慢却十分熟练。
    “今天没去找小伙伴玩吗?”
    “才不是小伙伴——”声音有些赌气,“他们都欺负我,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怎么会?咱们阿言最乖了,怎么会没人要?”老人摇椅的声音停下了。
    “那我爸爸妈妈怎么不来看我?”声音说着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