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一会儿我让人把你负责的部分整理好和你交接，你现在办公室休息会儿。”郭子玉停在黎果果的办公室门前，交代了后续的工作，又投身别的地方。
    一个星期没来，办公室干净整齐，看来郭子玉找人帮她打扫过了。环顾着四周，她的注意力停在桌下。
    一粒纽扣，米白色的珍珠。把弄在手中，黎果果充满了疑惑。那日，率先进入她办公室的是程韵儿。她痛到昏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
    难道扣子是她的？
    说曹操曹操到，程韵儿站在门口，对着里面轻声呼唤。
    “进来。”黎果果将纽扣放入上衣口袋，弯腰坐在皮质办公椅上。
    程韵儿从外将门推开，动作猥琐的从缝隙里钻出来。反手锁住门，以防外人轻易把门打开。
    “有事？”
    “我就看看你身体是不是已经痊愈了。”
    黎果果旋转着身下的椅子，左腿优雅的搭在右腿上，脚尖往下按压，扣在小腿内侧。手肘低靠在膝盖上，一脸漠然，“你觉得呢？”
    程韵儿几步涌上前，“你的脸色看起来不错，看来最近在家修养的不错。”
    “原来你眼睛不瞎，看的出来啊。”黎果果捂着嘴巴，轻笑道。
    她从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了躲在墙角里的程韵儿，才几分钟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打探她的状态。她既然有时间耗在她身上，那就好好耗着。
    打开电脑，黎果果划着鼠标，点开了办公室内的监控。她对着屏幕嘟囔道：“也不知道是谁的扣子掉在我办公室里了，最近没来公司，看来我办公室是有人经常进来。”
    扣子？她的？程韵儿低头，今天穿的并不是上次穿的那件衣服。呼出一口气，却被电脑里的摄像吓住。她差点忘记了，每间办公室里都有摄像头，她当日做了什么，黎果果一查岂不是看的明明白白。
    “哎呀！”程韵儿举起双手，不知所措的撅着嘴巴。
    杯中的咖啡流了一桌子，好巧不巧正砸在键盘上。黎果果两手黏糊糊的，丢开鼠标扯着一旁的抽纸。
    “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干不好。”程韵儿故意拿着纸巾将桌子上滞留不动的液体往键盘上推去。
    她一出手帮忙，整个键盘都要被褐色的咖啡包裹住。
    黎果果深吸一口气，胸口屏住呼吸，抬手挡住程韵儿的动作。她拿出众多的纸巾，铺垫在键盘上下。嫌弃的将碍事的程韵儿推开，拿起办公室内的座机电话拨打着楼下服务部员工。
    处理好后，黎果果才发现她白色的衬衫上也有咖啡的茶渍在上面。
    “表姐，你要不把衣服换下来，我帮你清洗干净。”程韵儿哭着一张脸，两手摊开放在黎果果的面前。
    她身上就一件白色衬衫，脱了只穿内衣？黎果果懒得搭理程韵儿，拿着还剩下不多的纸张，贴在有污渍的地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哼，看她矫情的。”程韵儿冲着门口厌恶的翻着白眼，拉开桌椅，利索的坐在上面。指尖在上面敲打着，调出上次的视频。
    空白！什么都没有。
    从凌晨到晚上整个时间都是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程韵儿抬头看着右边墙角上的摄像头，这才发现它根本就不亮。
    摄像头是怀的，她被黎果果耍了！
    急哄哄的关掉电脑，着急跑出去想要找到黎果果。
    卫生间，黎果果单腿支撑着身体，胯部抵在洗手台上。她单手抓着手机，欣赏着程韵儿赫然放大的脸。
    就咖啡弄到身上罢了，她还真以为她在乎的不得了？摄像头要是把所有的记录下来，她程韵儿还能在瑞帕莎安然无恙继续工作下去？没脑子的女人，蠢坏至极。
    关掉手机屏幕，黎果果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她倾斜着身体，脸颊贴近玻璃。
    程韵儿握着拳头，胆战心惊的等待在卫生间门口。
    “谭子墨？”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身旁擦肩而过，程韵儿认识，上次他们一起在宫家吃过饭。他为何会出现在瑞帕莎？忘却卫生间里的黎果果，她鬼祟的跟在身后。
    郭子玉急匆匆的走上前，身旁还陪伴着助理。两人有说有笑，带着谭子墨进入了办公室里。
    程韵儿往门口蹭，余光瞅着缝隙。
    “你找郭总监？”郭子玉的贴身助理端着咖啡，看着贴在墙壁上的程韵儿。
    被人抓包，程韵儿恼羞成怒。她逼近助理，面色凶狠，“一个小助理，话那么多。有的事情别管那么多，做好你自己该做的。”
    莫名其妙被凶斥一顿，助理看着耀武扬威离开的程韵儿，奇怪的摇晃着脑袋。
    消失在走廊尽头，程韵儿拍着胸脯虚惊一场。没调查到谭子墨的来意，又把黎果果给忘记了。此时的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懊恼不已。
    “谁让你进来的。”黎果果回到办公室，看着不请自来的宫亦年。仿若这里是他的办公室，只见他悠闲的坐在上面翻越着桌面上的设计稿。
    纸张上的小物件都是黎果果亲手绘制在上面，她没事时把灵感画了下来。现在被不喜欢的人翻阅着，内心除了愤怒便是愤怒。
    几步走上前，她揪着稿件的一角，用力的往外扯。
    “别动，会坏。”宫亦年按住她的手背。
    黎果果一心只想拿回来，她才顾不得他说些什么。死乞白赖的往回拉，却没想到只拿到纸张的一角。
    “我说了会坏，你不信。”宫亦年松开手，可惜的看着桌面上破损的画稿。
    有几副半成品的稿子还安然无恙，倒是那些黎果果非常满意的都被扯坏了。她回过神，用力咬着牙床，齿间发出咯吱清脆声。不满的推开宫亦年，将他从办公桌前推出。
    宝贝的护着稿件，心疼的将他们放在抽屉里，连破损的角都被收纳起来。
    宫亦年看着黎果果气呼呼的背影，长腿一跃，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后。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柔声安抚道：“只是碎了一角，一会儿找人帮你补起来。”
    “补？”黎果果冷笑道，“亦总还真是有一颗善心，时刻想着如何帮助别人。”
    咬牙切齿，说话间黎果果恨不得将宫亦年咬碎。
    宫亦年不在意的拉住她发硬的拳头，伸手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处，亲昵的询问道：“开工作身体吃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