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右边？”两边的路长的差不多，郭子玉从口袋里摸出硬币，抛起，盖在手背上。
    心中默念，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拿起。硬币正面朝上，与心中所选定的方向长不多。
    踩着油门，转动方向盘，车头朝着一处走去。
    叮咚~
    黎果果踩着拖鞋，欣喜若狂的走到门前。一手拉住门把，一手按住纽扣，上下同时用力，厚重的门被打开。
    “子……”
    “你是谁？”齐肩卷发，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外，“亦年什么时候请了个没眼色的保姆。”
    女人不管黎果果的惊愣，撞开她挡在面前的手臂，横冲直撞走进屋内。
    熟络的换上拖鞋，主人般走到沙发上坐下。扭头，她不满的冲着愣在门口的黎果果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倒杯咖啡。”
    佣人，你才是佣人。黎果果故意摔上门，不情愿的走到厨房里。她看着面前的咖啡机，更气了。莫名其妙，她凭什么要顺从她。
    插头丢在远处，黎果果掉头走到客厅。她居高临下打量着摆弄手机的女人，掀开抱枕，坐在她对面沙发上。
    听闻声响，女人抬头，皱起眉头，薄唇蠕动，“咖啡呢？”
    “没有。”黎果果眼睛往上一翻，比对方还要豪横。
    哟黑，女人来劲了。她翘起二郎腿，高贵的将手腕搭在膝盖上。思付片刻，她眉眼藐然，“在这住多久了？”
    “一晚上。”黎果果如实回答。
    一听，对方身板坐直，眼神恨不得把黎果果给看穿。她吧唧着上唇，“可以啊，这么快就俘获他的心。不过你可能不清楚，他已婚。家里是有正妻的，你呀，也就是个新鲜劲。”
    挺有自知自明，竟然还会劝同伴走回正道。黎果果笑笑，反问道：“你呢？多久了。”
    女人没料到黎果果会如此的平静，她饶有兴趣的交替着双腿，充满乐趣，“不久，几年而已。”
    等等，上一世，她并未得知她的存在。难道程韵儿只是个障眼法，她才是幕后赢家？不，她记得很清楚，闭眼的那一刻，程韵儿满心欢喜的拿出来二人的结婚证。
    揉着憋涨的脑袋，指尖蹂躏着太阳穴。脚趾蜷缩，浑身冒着冷汗。
    “喂，亦年不在这里，你苦肉计没用的。”女人挖苦道，又不由紧张。
    指尖陷入手心，黎果果深吸一口气，所有的焦距放在一处。挥散掉恐惧，她恢复到一往的平静。抚平裙摆下的衣角，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站立的女人，“宫亦年去公司里，你找他的话，就去公司。”
    话落，她突然想到，为何不趁机搭顺风车？
    黎果果突然靠近，女人吓的一抖，竟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你去市中心吗？搭我一乘？”黎果果狗皮膏药似的，脸上堆积着笑容。
    同一辆车，黎果果坐在副驾驶上。她观察着车内的装饰，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她身着性感的衣服，内心却是个小公主。车倚靠背都是粉红色，就连方向盘上都绑着粉色的小玩偶。
    渣男，漂亮清纯的小姑娘都被他骗的团团转。刚还劝她，怕是被宫亦年洗脑洗多了，真以为他会娶她？要不，给她说实话，劝劝？
    算了算了，黎果果也懒得多嘴多舌。她和宫亦年注定没有结果，既然对方愿意等，她又何必毁灭别人的期盼。
    车进入市中心，黎果果全然忘记让郭子玉派人接她的事情。在路边下车，黎果果又打车去了瑞帕莎。
    乘着电梯，还未上楼便感受到紧迫感。她盯着往上上升的数字，脚尖不安的抵在地面上。
    “果果姐，你可算来了。”橙子第一个发现电梯里走出来的黎果果。一声落下，办公区域的其他员工也都抬头看了过来。
    黎果果发现大家都耷拉着一张脸，办公桌更是布满了白色的纸张。她走上前，看了一眼尚欧紧闭的门窗，“郭总监呢？”
    “她出去了，没说干什么。”橙子回复道。
    两眼一抹黑，黎果果竟有些晕眩。该不会她去接她了。郊区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别不是出了啥事。
    黎果果着急拿起面前的电话，熟络的按出一串电话号码。
    嘟嘟嘟，对面一直是忙音状态。电话打不通，黎果果也不可能开车再去找她。
    放下电话，黎果果抬头看向橙子，“你给郭总监发信息，就说我已经回公司了，让她看到信息后，马上回来。”
    交代后，黎果果往尚欧办公室走去。她站在门口，伸手敲打着门板。得到里面的允许，她才将门打开。
    “怎么这么乱……”黎果果推开门，脚都无处安放。她俯身查阅纸张上面的内容，一一捡起。拍打上面看不见的灰尘，她叠放整齐的放回到桌子上。
    尚欧手里拿着针脚，脚边摆满了碎布条。
    旁边的模特身上套着破碎的衣服，白线上的珍珠摇摇欲坠。黎果果走上前，仔细观摩着上面的被剪碎的地方。
    “找到凶手了吗？”
    尚欧低着头，手臂一上一下，针尖穿梭在布料上。
    看来是没有，黎果果弯腰蹲在地上。从下往上，她忽然发现，居然摸胸上的挂件坏掉，那不如直接改成v领。程韵儿长的不差，脖子也足够修长，v领的衬托下，倒是另有一番风情。
    画面在脑海生成，她起身，拿着棒针，扎在衣服上。行云流水的舞动着臂膀，黎果果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的布料上。
    余光扫过忙碌的身影，尚欧抬头扫了一眼。他低头，回味后，又抬头看向黎果果。目光停留在她面前的模特上，竟猜不到她要做些什么。
    “好了。”黎果果满意的拍着掌心，她转过身，单手搭在模特的头部。
    衣服正对着尚欧，他贴切的看出上面的改动。丢下手中的棒针，起身走到模特身前。环绕一圈，他伸手取下臂膀上捆绑的丝带，三两圈缠绕在模特的手臂上，倒是和胸前的那朵白色的花朵相呼应。
    两人相视一笑，尚欧拿起纸笔，大致的草图在白纸上生成。衣服解决了，那丢掉的鞋子呢？一天制作出一双匹配的鞋子，怕是比登天还难，可是要找到合适的，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问题再次出现，尚欧刚刚的轻松又被压力侵占。他叹了一口气，指着模特的脚。
    “光脚走秀，要不要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