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宅子，黎果果有了困意。双臂笼罩在胸前，脑袋偏向一旁。已经知道要去哪里，她只需要老老实实等待到达目的地即可。
    路上，正值高峰期。大小轿车横竖在马路中央。半个小时，行驶的距离只有几百米。车几乎待在原地无法前行。
    车上的广播响起，前方因两辆车相撞，临时出现封路。宫亦年听后，低头看着已经入睡的黎果果。伸手试探着风口，车内的空调网上调起温度。
    后面的车都在一定的范围内掉头离开，找准了时机，宫亦年跟随在他们的身后，掉头另寻其他路径。
    临时出现路况的一条路是前往公司最快的，离约定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安特在公司内焦急的等待着。
    “你确定他一会儿过来？”
    这句话，安特不知道问过多少遍。陈特助一如既往的点头表示肯定。
    握着掌心，安特的心跟着时钟走动。他敲打着桌子，不停的拿出手机查看。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去机场需要半个小时。如果宫亦年不按照约定时间过来，交代工作的时间会往后推延，及其会耽误他登记。
    “亦总来了！”陈特助隔着落地窗，看着宫亦年风尘仆仆的前往。
    呼出一口气，安特擦去紧张的汗水，“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回不去了。”
    “是吗？”宫亦年不急不慢的回应道，“想回？我有的办法送你回去。”
    宫亦年有一架私人飞机，搁置在一边，很久都没有用上。
    安特可没时间跟他耗时间，将桌面上堆积的文件送到他面前，“这些都是最近一些合作公司的资料，我都查看过，基本上没有问题。不过，有一个我一直觉得不太对劲。还没有开始调查，我要回分公司那边。”
    安特口中所说的，宫亦年知道。临城的合作，去约谈合作事宜的是程家苏。出现问题，也在他的范围内。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要赶飞机，让陈特助送你。”
    “你记住调查，别等着事情大了再想挽救一切都晚了。”
    听着他的唠叨，宫亦年挥着掌心，催促着陈特助抓紧时间带人离开。
    他有他的做法，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像程家苏这种小罗罗还无法一手遮天，毁掉宫氏几十年的努力。
    黎果果偷瞄着，正被宫亦年抓包。文件丢在面前，上面满是文字和一些数据，她根本看不懂。
    尴尬的收回视线，她轻轻咳一声，小腹一股暖流，整个人都傻傻的站在原地。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情，你跟着陈特助学习。我要你在半个月内了解公司的一切，能够没有一丝错误的看懂一份合同。”
    抬头，黎果果不明白宫亦年为什么对她严格要求。应了宫母的要求，她才勉为其难的成为一个空头秘书。之前将她凉在一边不管不顾，现在又觉得她占用职位不利于公司了？
    “这份是有关程家苏经手的合同，安特说与实际情况有突兀，你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问题。”宫亦年拿起文件，在他的面前，黎果果现在开始就是一个普通的秘书。
    “好的。”黎果果欣然接受。
    她并不是好学无术的人，宫氏在a市的是顶级企业，日后就算是离开宫家，履历上有在公司的经理，也会是其他企业应邀的人。
    拿着文件，黎果果回到独立办公桌前。大致翻阅了一遍，一些数据她理解起来很困难。拿起一侧的纸笔，认真的记下不理解的地方。
    自从宫亦年交代她工作之后，黎果果的一天变得充实起来。白天在公司，她基本成为了陈特助的小跟班，下班回到家，他更是待在书房里，一头扎入书中。
    一天二十四小时，黎果果只留下三分之一的时间去休息。宫家人都心疼，尤其是宫母，看着黎果果每天回家都扎进书房，不让人进去，甚至是吃饭都不愿意下楼。一分钟恨不得当成一个小时去用。宫母找过宫亦年，但是宫亦年却认为这是作为他的贴身秘书该有的努力。
    在宫氏内工作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轻松的，即使是打扫卫生的阿姨，一旦进入到工作内，所有的经历都放在如何打扫干净上面。宫氏能够长久伫立在a市，都是因为员工的认真。
    很快，努力半个月后的黎果果宛如换了一个人。走在公司，强大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走在宫亦年的身旁，在外人眼里，两个人越来越像。
    “怎么样？”宫亦年坐在办公桌前，询问道。
    今天是验收的一天，黎果果一身职业装，笔直的站在宫亦年的面前。单臂拖着最近整理出的文件，不卑不吭，语速平缓坚定的讲述着。
    查看了临城公司的近年来合作的公司，足够的数据证明出此份合同是有问题的。与实际相比，数值要高出几个百分点。对一家小公司来说，对宫氏狮子大开口属实是找死行为。
    摸着下巴，宫亦年认真听着黎果果的分解。
    “这次的合同就交给你，有不会的询问陈特助。”宫亦年交代道。
    有死记硬背就要有实践。短短几分钟，宫亦年看出了黎果果的进步之处，也发现了她的潜在问题。
    数据是活的，一个公司的收入支出，每个月都会不同。她寻找的是年收入和支出，对于做树状图确实有用，不过范围太大，不够精准。
    临城的公司，宫亦年在决定合作前，是亲自调查过的。虽然公司不够大，也只是刚刚兴起的，可是在短短几个月内便超越临城百年企业，一跃让大家能够记住认识他。在凶残的竞争中，他的成功足以证明公司是有过人之处的。
    “那我明天去临城亲自考察。”黎果果思索片刻后作出决定。
    宫亦年点头，“带上程家苏。”
    “嗯。”黎果果内心是不情愿的，有他在，帮不上忙还只会捣乱。不过宫亦年这样安排，一定也有他的想法。
    销售部，程家苏得知出差，高兴到欢呼，一听跟随的是开黎果果。先是震惊，随后是畏惧。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不需要有人跟随。”程家苏拉扯着陈特助。
    “亦总已经交代了，你还是尽早做准备，不要耽误晚上的飞机。”陈特助推开束缚，态度坚定。
    此次的出差，只有程家苏和黎果果两个人，所有的决定全权交给黎果果做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