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吧，挺吵的。”黎果果伸手，车内又重新回到了宁静。
    到嘴边的询问，谢毕安又给咽了回去。
    通往几个红绿灯， 到达了宫氏门口。已经过了上班早高峰，公司门口稀稀松松，没有多少人。
    黎果果解开安全带，“今天谢谢你。”
    “你和我还客气。”谢毕安不悦道，“晚上我接你下班。”
    “不用。”黎果果打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我打车回去，：还麻烦你来回奔波。”
    “不麻烦，我正好在附近有事。”谢毕安撸起袖口，看了一眼腕表，随后道，“忙完大概傍晚了。”
    晚上还能一起在吃个晚饭，这话，他在心里默念，并未说出口。
    “那好吧。”黎果果勉为其难点头答应。劝说用处肯定不大，先离开再说。
    “下班见！”
    在谢毕安的浓烈目光注视下，黎果果进入了宫氏大厅。她乘电梯来到办公室，一路上感受着大家各种眼神。
    听大家议论，宫亦年今天并未来公司。黎果果放轻松的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她坐在椅子上许久。后拿出抽屉里的画册，认真修改之前的初稿。
    ……
    云彩从窗户前飘过，阳光直射进地板，窗外飘动的树叶在地面上活灵活现。
    宫亦年抱着陈楚甜，掰起轮椅上的纽扣，轮椅的四个轮子被限制住。毛毯披在膝盖上，他半蹲在旁边，“晒太阳吗？”
    上楼时，陈母特意央求，让宫亦年带她出去散散心。
    陈楚甜目光落在树枝上，一堆鸟儿正在叽叽喳喳展示着歌喉。缓缓抬起手臂，毛毯被推落在地上，“在天空之上，应该很自由吧。”
    门口，门把突然发出声响，咚的一声，衣服发出索拉的摩擦声。
    宫亦年捡起毛毯，说道：“并不是，它们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下雨天，它们躲在鸟窝里，要为饥饿发愁，更会担心鸟窝是否会被雨水冲刷掉落。”
    陈楚甜仰起头来，空洞的眼神里密布着慌乱。她撕咬着唇瓣，出血了都感受不到疼痛。
    “甜甜！”宫亦年宽厚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掰着她的下巴。
    陈母在门外察觉到异样，忍不住推开门冲了进来。
    “有我在。”宫亦年伸手拦住她的靠近。上下齐发力，掰开陈楚甜的牙齿后，唇瓣被咬到发紫，甚至是出现瘀血。
    陈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眼泪哗啦啦，伤在陈楚甜的身上，痛却落在陈母的心窝里。
    “我们出去吧，有亦年在呢。”陈父扶着陈母的肩膀，连拉带扯将人带了出去。
    陈母揪住陈父的手臂，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门再次被关上，宫亦年将轮椅往前推。 陈楚甜的膝盖抵在墙壁上，伸手便可以触碰到窗外的空气。
    “既然羡慕小鸟，你现在也可以试一试。”
    窗户被打开，外面的风往屋内钻。陈楚甜抗拒的抓着轮椅两侧，死活不愿意配合宫亦年。仿佛，刚刚向往小鸟，只是短暂性的。
    宫亦年倚靠在窗台上，半个胳膊露在外面。稍有不慎，很容易便会掉落下去。他毫无畏惧之心，伸手拽入一脸树叶，放在陈楚甜的双腿上。
    “我要休息。”逃避似的，陈楚甜独自推动着轮胎，急迫的想要离开。
    脚掌勾住轮椅下方，宫亦年似故意般，“要来感受一下吗？”
    “我要休息！”这一次，陈楚甜格外严肃。
    邪魅一笑，宫亦年轻快的跳落在地板上，握住轮椅把手，旋转一圈将人送到床上。
    陈楚甜抗拒他的碰触，独自扶着床沿，双腿无力的耷拉着，拖行到床铺上。
    目睹着她躺下，宫亦年关上窗又拉上了窗帘。有意停在床尾，“好好休息！”
    门关闭，宫亦年看着门外等候的陈父陈母。
    “亦年，你怎么出来了。”陈母挂念着屋内。
    “她想休息了。”宫亦年回到。
    陈母心猛地揪住，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不行，你得在旁边看着。”
    前两次是他们的疏忽，人离开后，陈楚甜就做了傻事。
    “伯母，你放心，我会守在这里，暂时不会离开。”宫亦年沉诺道。
    “可……”陈母还是不放心。
    陈父一听，拉开忧心忡忡的陈母，“行了，你放心吧，有亦年在呢，不会出事的。”
    欲言又止，陈母无奈叹息。
    搬着凳子，宫亦年守在门口。殊不知，他的内心七上八下，他也不知道猜测是否是对的，试探会不会出现纰漏。
    一门之隔，陈楚甜瞪大双眸，怨恨的盯着天花板。摸出枕头下的手机，页面停留在信息上。
    “他人在我这里。”
    ……
    谢毕安坐在车里，整个车身正对着宫氏正门。旁边手机一直在震动，却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拿着画册，黎果果戴着一顶帽子，低着头，降低存在度从里面走了出来。
    滴滴！车停在了面前。
    黎果果抬头，隔着玻璃窗他都能看到谢毕安面上的笑容。
    “上车。”副驾驶车门被打开，谢毕安邀请道。
    特意提早离开，就为了躲避掉谢毕安。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等候在楼下。
    “你忙完了？”
    “嗯，事情解决好了。”
    黎果果硬着头皮，不情愿的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我订了一家餐厅，里面的菜品都是你喜欢的。”谢毕安转动着方向盘，围绕着宫氏门口的花坛转了一圈后，驶入右方车道。
    对于他擅自做主，黎果果并不打算赴约，“我还有事，麻烦你送我回去。”
    “餐厅我已经订了。”谢毕安提高车速，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前往的路径已经离开了市中心，眼看着要进入郊区，黎果果坐不住了。她侧身质问，“停车，位要下车！”
    “别闹！”谢毕安摇臂，眉眼急迫，现在的他与之前如出一辙。
    她怕，怕会被禁锢。 寻求无果，黎果果身体摇晃中，拿出了背包中的手机。整个通讯录，她唯一能联系的只有宫亦年。
    咚！手机撞在车门上，卡在了缝隙里。黎果果弯腰想捡起，车身猛地往右，又忽然往左，s形走位，导致她身体处于摇摆中。
    抓牢了安全到，黎果果瞅着谢毕安眉眼幽深，深不可测的神情，内心越发慌乱。
    “毕安。”她唤道。
    轮胎碾压凸起的石块上，车身往上提起，又掉落下去。前方的路起伏不平，人与车融合一体，被迫颠簸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