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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舒云鸥的声音冷到能掉下冰渣。
    聂简臻不由得一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舒云鸥。
    即便是婚礼当天,她最无助最生气时,也仍旧是带着娇气的。
    何然悦觑一眼晃神的聂简臻,咬紧了下唇:“是我的错,不该一直撒娇让爸爸陪我,结果把你和舒阿姨忘记。”
    舒云鸥沉默一会儿,极其嘲讽地一笑。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坏到这种程度?
    用最可怜巴巴的表情,捅最伤人的刀子。
    饶是舒云鸥早就被何言诺磨出了钢筋铁骨,却还是在听到这些话时,忍不住心痛如刀绞。
    她做错了什么呢?
    一面被亲生父亲视作屈辱的证据,一面又被唯一可以依靠的妈妈当成负担。
    “何然悦,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和你妈能好好地活到现在,是我饶你们一命。”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
    何然悦隐秘地勾了勾唇角,随即茫然无助地望向聂简臻。
    “何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情。”
    说话时,聂简臻左右活动着脖颈,姿态随意,偏偏眼神狠厉。
    带出一丝世家公子身上少见的凶悍气息。
    何然悦立刻应声:“对不起聂先生——”
    聂简臻却没了继续看她演戏的耐心,满心都是舒云鸥话语里的颤抖。
    他站起身,拍打干净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直勾勾地盯住何然悦,居高临下道:“我们家,一切以我太太舒云鸥为中心。”
    聂简臻:“至于何言诺先生,是我让他滚远点。对此,你有什么不满?”
    何然悦的表情彻底僵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聂简臻。
    竟然是他?!
    她缩起肩膀,头也不敢抬:“没、没有不满。”
    言尽于此,聂简臻连声嗤笑都欠奉。
    绕过何然悦离开时,像是绕过一堆撒发着恶臭的垃圾。
    直到这时,何然悦才猛地反应过来,聂简臻自从进到会议室来,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
    仅有的几抹视线,也写满了嘲讽。
    等聂简臻的身影消失,任必行才走过来:“何小姐,请您自重。”
    何然悦轻哼:“自重?”
    任必行也懒得同她兜圈子:“如果您还是不想离开,我不介意请保镖进来帮您一把。”
    闻言,何然悦的肩膀一颤,恨恨地瞪一眼任必行,而后双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
    “不必了。”
    说完,便挺直背脊走出会议室。
    全然没了刚才在聂简臻面前时的柔弱样子。
    聂简臻回到办公室,坐在转椅上不自觉地转着手机。
    桌面摊开的文件完全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任必行很快跟进来,犹豫半晌,还是提议道。
    “聂总,您……要不要联系一下太太?”
    话音落下,聂简臻立刻给手机解锁。
    反应快得就像是专程在等任必行的这句话。
    任必行:“……”
    然而一阵嘟声后,无人接听。
    此后重复几遍,也仍旧是同样的结果。
    这说明舒云鸥不是没听到,而是不想接。
    聂简臻“啪”的一下把手机扣回桌面,将转椅的方向转向大幅的落地窗。
    作为聂简臻特助多年,任必行还是第一次从自家老板脸上看到这种名为……
    茫然的情绪。
    第19章 chapter 19
    Chapter 19
    舒云鸥躲进被窝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用力捂住耳朵。
    她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不厌其烦地震动。
    来电人或许是聂简臻。
    或许是何然悦。
    甚至有可能是何然悦那个让人无法面对的妈。
    无论是哪一个都让舒云鸥无力应对。
    她承认自己没出息又懦弱。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是何然悦的声音时,手一软就打翻了面前的果盘。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涌出来。
    要咬着牙用力在大腿上掐一把,才能冷静地说话。
    勉强作出毫不畏惧的样子。
    但是,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何然悦和她的妈妈对舒云鸥来说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她们既是何言诺不忠的证据,同时也昭示着她的家庭只剩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空壳。
    每次只要何然悦出现,何言诺和舒沁心就必然会爆发一场大的争执。
    而每次争执的结果都差不多。
    舒沁心拖上行李箱去海外出差,少则半个月,多则大半年,没有音讯。
    而何言诺则根本不回家。
    偌大的别墅里顿时只剩舒云鸥。
    那时她才上小学。
    正是怕黑又怕冷的年纪,也不想让外公外婆担心,便只能躲去聂怀畅家。
    有聂怀畅这个活宝陪她,总归会少一些难过。
    她已经尽可能地避免一切与何然悦有关的东西。
    何然悦却仍旧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