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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来。
    只不过,越往后翻,便越是接近聂简臻现在的字体。
    也就越来越少最开始的单纯的痕迹。
    那些可可爱爱的简笔画更是彻底没了踪迹。
    舒云鸥反复翻动这几张宣纸,仿佛跟着走过了聂简臻的童年。
    心尖上蓦地变得软软的。
    聂老太太原本在找东西,闻言也凑过来跟着看:“简臻小时候的字不够端正,总是挨骂。”
    舒云鸥吃了一惊:“这还不够好看吗?”
    聂老太太:“老爷子觉得不好看。就因为这个,当时简臻挨了不少罚。”
    挨罚?
    舒云鸥翻动宣纸的动作一顿,试探着问:“是……那个静室吗?”
    聂老太太顿了顿,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是啊,你见过的。”
    最近几年来,“静室”两个字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聂家的禁忌。
    早些年时,却是时常会出现在聂老爷子口中。
    凡是犯了错的,不管是说错话,还是做错事,就要被关到里面受罚。
    所谓的罚,也就是打。
    打背、打屁股。
    简单粗暴,无法反抗。
    从聂怀畅的父亲聂元臻、到聂简臻,藤条棍都不知道打断了几根。
    聂老太太抚一抚眼角:“怀畅的爸爸性格软,不记仇,打过了也就算了。可是简臻不一样。”
    舒云鸥将宣纸捏得咯吱作响,喃喃着开口:“聂简臻安静,沉郁,看上去冷淡,实际上都记在心里呢。”
    “你都能发现的事情,”老太太难掩自责,“当时我们怎么就看不出呢。后来好不容易不打了,却早已经把感情打没了。”
    舒云鸥张了张口,艰涩道:“他……他可能只是不擅长表达。”
    可惜,这话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
    她也曾经那样渴望过从何言诺身上得到父爱,最后还不是心如死灰。
    聂老太太苦笑着点头:“但愿吧。”
    舒云鸥没应声,眼眶不知从何时起溢出了水渍。
    脑海中忽地一下闪过之前她冲聂简臻扔袖口时,那一瞬间他紧绷的手臂线条。
    还有后来她用枕头扔他,他只略微晃动一下,很快便重新稳在原地的身形。
    心尖上止不住地一阵酸涩。
    眼看着老太太就要哭出来,舒云鸥胡乱地揉一揉眼角,岔开话题:“刚才您找什么呢?”
    老太太从刚才一进书房开始就忙着四处翻找,书橱和书桌自带的小抽屉全都被她打开翻动了一遍。
    聂老太太:“本来是想要找几张合影给你看的,不过好像被简臻收起来了。”
    舒云鸥:“合影?”
    老太太颇为遗憾:“对,你看了肯定会喜欢的。”
    舒云鸥灵机一动:“是不是在三开间的小书房?我昨天好像在那边看到了相框。”
    聂老太太也跟着兴奋起来。拉上舒云鸥就往小书房走。
    两人要找的合影确实是在小书房的书桌上。
    只不过被人正面朝下扣住了,整齐地叠成一摞。
    老太太把它们重新摆好,从中抽出一张递给舒云鸥。
    竟然是她和聂简臻的合影。
    舒云鸥瞪圆了眼睛:“我完全不记得我们合影过了。”
    照片里的舒云鸥刚上初二,还留着齐耳的短发,聂简臻已经是大二的学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的一应手续。
    聂简臻坐在圈椅中,身姿笔挺,素白的衬衣更衬出他的眉目英挺,贵气逼人。
    舒云鸥盘腿坐在地上,紧靠聂简臻的小腿,一只手在耳边比一个傻傻的剪刀手,另一手不怕死地搭在他的膝盖上。
    聂老太太眯着眼睛笑:“你看简臻笑得多开心啊。”
    舒云鸥犹疑不定地扫一眼身边的老人:“您确定,他这是在笑吗?”
    分明是面无表情。
    甚至还有点不耐烦。
    谁知聂老太太却指着聂简臻的眉梢和眼角,最后落在他微微下陷的唇角:“这不是笑着嘛。”
    舒云鸥只能干笑着附和:“是哦。”
    老太太笑得心满意足,迫不及待地在舒云鸥耳边悄声道:“那时候,胡同里那么多小孩子,他唯独喜欢你。”
    舒云鸥:“喜、喜欢我?”
    她不太相信地重复着老太太的话,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相框。
    木质的相框将掌心硌得生疼,却也让一切变得真实。
    但老太太眼中的笃定又让她无法怀疑。
    脸颊上后知后觉地漫出一丝浅浅的红。
    只能匆忙地将视线拉回到眼前的照片上。
    思绪也渐渐随之飘远,一些原本以为早就消失的回忆重新浮现。
    初中时,学校首次开设生理教育课,大家的性别意识飞快觉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搞起男女大战。
    舒云鸥从小就是刺头,顺理成章地成为女队的小头目,每天带着女孩子们横冲直撞地反抗“男性压迫”。
    而男队的队长则是外号叫小胖的曹赫然。
    体育课上,舒云鸥趁机揪住园艺伯伯用来浇花的胶皮水管对着曹赫然一路猛冲,将十几个小男生冲得一路求饶